本書上篇緊扣生命本體感悟,全面解讀中國神仙信仰的心理及文化構成,下篇全面介紹了中國道教的各派神靈和修道方法,讀來令人心生向往,得到暫時的解脫和靈性渲洩。
《仙與道:神仙信仰與道家修養》 海南出版社
文/幹春松
夢的世界奇瑰怪幻,充滿了缥缈的情思和難解的恐懼。對于夢的意義,不同時代和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對之有着極為不同的看法。
一般認為夢是人們的心理活動,是由于有現實的刺激引起的,夢的内容往往是對自己過去的生活的回憶,正如中國古話所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應該說人們還遠遠沒有深入了解夢。由于夢的邏輯(如果說夢的過程存在着一種邏輯的話)與生活的邏輯完全不同,科學家們認為現實生活的材料在進入夢的過程中有一個轉換機制,而人類目前還沒有真正了解這個機制,或許夢根本就是不可解的。
在古代人的眼裡,夢與現實生活相比而顯現出的奇異性被認為是某種外在的力量所給予的。
夢與神靈的關系在印度的婆羅門教和佛教中都被強調。《奧義書》認為夢是彼岸世界和現實世界的中介。佛教也經常通過夢來宣揚其神秘性,釋迦牟尼本人就是一個釋夢師。
在中國人的觀念中,靈魂與身體的結合構成了一個人的生命。在睡眠中,靈魂離開身體去漫遊,而醒時表明靈魂的回歸。夢有時似乎是人的生活的另一面,它既按照自己的邏輯進行,同時它與人們的日常生活又有着十分直接的關聯。
中國人特别重視夢
因為中國古代常常把夢視作神或祖宗對人的啟示,或是對于未來生活的預言,因此中國人特别重視對于夢的意義的解釋,以便遵照夢中的提示而安排自己的生活。據《搜神記》卷四記載,周文王以太公望為灌壇令,此後一年中,風調雨順。這時文王夢見一位美麗的女人站在路中間哭泣,便問她哭的原因。那女子回答說:“我是泰山的女兒,嫁給東海之神,想回家。因為當今的灌壇令是有德之人,使我不能回家,因為我回家必然會帶來大的風雨,而這樣就會毀壞他的德行。”文王醒了之後,就問姜太公有關之事,太公回答說今天果然有疾風暴雨從他的住所旁吹過。文王于是封太公為大司馬。
《左傳》中也記載有戰将根據夢而改變作戰計劃的。毫無疑問,占夢活動在古代中國人的生活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在周朝以前,都有專門的占夢師作為朝廷的重要官員。根據《周禮》的記載,到了春天,大臣們要向周王“獻夢”,即獻上一些吉祥的夢,而老百姓則要進行祈夢、鎮夢等活動,以迎接好夢,改變壞夢,使得生活平安。
夢打開通往仙境的大門
秦漢之後,占夢師随着地位的下降便流落到民間,許多成為神仙方士,因此他們經常利用夢來宣揚神仙信仰。可以說神仙夢是中國有記載的夢的重要組成部分,它主要有兩種類型,如意識到人生如夢而修仙證道,如著名的呂洞賓一枕黃粱夢(參見後文呂洞賓部分);或是神仙通過夢境來度脫有仙緣的人,如《列子•黃帝》記載的夢遊華胥國的故事就很具代表性。
黃帝遊曆華胥國
故事說黃帝為治理天下,勞神傷形,突然覺得厭煩,便開始靜心安形,三月不理政事。一天他白日做夢,遊曆華胥國。華胥國,在弇州之西,台州之北,離中原很遠,反正是舟車所不能到達的地方,因此隻是神遊而已。這個國家,沒有領導,人們生活得自然而然,沒有特别的愛好,不知道以生為快樂,以死為悲傷,故無死無生;這裡的人也不知親疏遠近,不知利害畏懼珍惜,所以能入水不溺,入火不熱。
黃帝醒了之後,怡然自得,召天老、力牧、太山稽等官員,說:“我想閑居三月,齋心服形,思養生之道。我已體會到至道,隻是無法告訴你們,因為這不是你們所能理解的。”這樣又過了二十八年,天下大治,猶如華胥之國。這顯然浸透着黃老道學無為而治的思想,也展現出夢境對于現實的反照,使人産生成仙之向往。
夢與神仙的另一重要關聯是夢境和仙境的關聯
因為事實上誰也不可能到過仙境,那仙山靈境除了對奇異的自然景觀如名山大川進行“包裝”外,夢境必然是重要的靈感源,夢中自由飛翔的經曆想必我們每個人都有過,其間的美妙感覺的确是無以倫比的。夢境之奇異毫無疑問是紫煙缭繞、金碧輝煌的仙境的“原裝正版”。其中我們最熟悉的當數《紅樓夢》中賈寶玉之夢遊太虛幻境和李白的《夢遊天姥吟留别》。求仙熱情高漲的李白“夢中往往遊仙山”,在夢境中“霓為衣兮風為馬,雲之君兮紛紛而來下,虎鼓瑟兮鸾回車,仙之人兮列如麻。”
李白夢中遊仙山 資料圖
在種種的神奇記載中,還有關于“遊仙枕”的記載,據《異聞錄》說這種遊仙枕是瓷質的,兩邊有洞,人們的思緒就是從這洞中進入神仙的境界的。
有的人類學家說過“夢是野蠻人的神”,表明夢在人類生活初期中所占據的重要地位,它被認為是神與人之間的橋梁之一,從而使夢成為神仙信仰的基本要素。
我認為可以用莊子關于夢蝶的一段話作為這個話題的結尾。莊子的想象力和奇妙的比喻是夢感仙話的原始母題。在《齊物論》中莊子說:前一陣子,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變成了一隻蝴蝶,翩然飛舞在花叢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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