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2022年,如少女,腼腆地在向我微笑。因疫情,已經幾年沒有回鄉下老家過年,沒有見到我的外公外婆了。而每年短暫的相聚後,又會是長久的離别。臨行前,外婆會将大大小小的包裹塞滿後備箱,這是“外婆牌”禮物。
在滿滿當當的禮物中,好吃的當然首當其沖。裡面有外婆頭年夏秋晾曬好的幹菜,冬至做的臘魚臘肉,殺好的土雞,地裡新摘的嫩綠菜心等。外婆有幾大塊菜地,一年四季都種滿各種菜蔬。她早出晚歸,辛苦勞作,為的是讓家人吃上新鮮無公害的菜。記得一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我到田間的羊腸小道上漫步,空氣清新,朦胧薄霧籠罩着萬物。不經意間的擡頭,我看見外婆正在田間勞作。她微彎着身子,耐心地一個個摘着火紅而飽滿的辣椒,她的手不再白皙而纖細,而是粗糙而黝黑。汗珠布滿她的額頭,手中的活卻一直未停,那專注的眼睛炯炯有神,像在幹一件神聖的事。然而,我們因離得遠,她便想方設法,用曬幹或腌制等方法,讓我們在千裡之外也能嘗到美味。
外婆還會為我提前準備禮物,買好新衣新鞋。大前年外婆為我買了一條精美的銀手鍊。聽媽媽說,我嬰兒期的銀手镯也是外婆買的。外婆自己平時省吃儉用,對我卻毫不吝啬。印象裡,她為我織過幾件精緻的毛衣,無論是領子的收口還是袖子的拼接處,都細心處理過,細密的針腳裡,纏繞着對我絲絲縷縷的愛。每次回去,晚上我總和她睡一張床,然後一起聊天。微暗的燈光營造的氤氲氣裡,招來了瞌睡蟲。半夢半醒中,隐約看見外婆給我拉了拉被角。她還會感歎說,月月又長大了,該織件大點兒的毛衣了。
外婆的愛是一種無條件的愛。小時候,爸媽工作忙碌,把我送到外婆身邊帶。外婆把最好的愛傾注在我身上,照顧我的身體,給予我最深的情感,幫助我慢慢地成長。
不難想象,明年返深,後備箱裡,又會塞滿。是啊,後備箱裡裝滿外婆積蓄許久的思念,承載着濃得化不開的親情。外婆,有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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