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發現自己在變老從什麼開始哪?我知道我的一個嫂子三十多歲時發現她長出來一根白頭發,哭了好半天。大家還笑話她膽小鬼,矯情。可現在想想她哭的多麼傷心有道理,一葉知秋,因為她意識到了歲月的流逝,不再青春永駐。
我的父親在上個世紀六十年代,曾經被選拔為戰鬥機飛行員,身體素質很好,包括他潔白整齊的牙齒。他也一直引以為傲。去年八十歲了發現他的小牙有一顆掉了,他說是自然老掉的。我想帶他去修補一下,他不願去。他說他周圍的幾個老年朋友都有牙齒松動或者掉了,都不修,老了自然現象。當他說這話時我感到悲傷,相信父親也會有點内心凄涼。老,是誰都不願提及而又無法逃避的事實。
今天,陪母親修牙齒,醫生是熟人。真是幹啥懂啥。她給我媽修完,我已張嘴她說我左下第四顆小牙根有問題。我說你也給我看看吧,結果還挺嚴重,說牙根壞了一半,需要埋樁修補,先殺死神經,清洗,填藥,十天後再去治療。本來不說也沒啥感覺,結果這一清洗,填藥還真的隐隐作痛。尤其是下午特别感覺到不舒服。難道我也老了?不可抗拒的自然現象嗎?
我是凡事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我當時非要她分析啥原因造成的。她說也許是刷牙方法不對,傷了牙龈,引起細菌入侵。也許是年齡大了牙龈萎縮。
唉!怎麼辦?治療呗!但是心裡不舒服,天氣熱宅家上網買衣服,打開衣櫃看那麼多漂亮的衣服,心裡戚戚然。那些鮮豔的還适合穿嗎?還穿的出來嗎?年齡變老了,這個念頭像唐僧的緊箍咒一樣,一直在腦海裡出現,揮之不去。
我以前是悲秋的,這幾年情緒好了些,不那麼敏感了。其實秋天才是一年中最絢爛最美好的豐收季節。我五十多歲的人不也正處在人生的秋天嗎?一顆牙齒的小問題,正如秋天的第一片落葉,也有悲怆的美啊!不要太在意了,秋天依然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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