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部分素材取自:善瑜的自留地、尼泊爾高山探索(凱途尼泊爾訂閱号)、《我國商業登山的發展》,文中已作出處、作者标記。
圖:凱途高山珠峰(尼泊爾)營地
PART 01
—序—
珠峰垃圾刷屏事件始末
珠峰垃圾熱文始末
2月12日,網上熱傳“珠峰封山了”,“珠峰無限期關閉“,相關軟文轉載傳閱量巨大。
2月14日,西藏自治區體育局對“珠峰封山”進行辟謠;
珠峰山友,封面等媒體紛紛舉證反擊熱文中的不實内容。
2月15日至今,大量賬号開始删帖,小部分不明真相的賬号還保留着文章繼續瘟疫式傳播。
珠峰“遊客”大本營後撤公告
PART02
—糾錯—
正解珠峰
1、公告中的禁令隻針對旅遊行為,登山及其他活動經審批後不受影響。
2、新的遊客大本營區域(位置後移2KM至絨布寺以下位置,絨布寺仍可前往)可清晰看到山體和頂峰,不影響觀賞珠峰。唯一可能遺憾的是不能和珠峰大本營那塊“網紅石碑”合影了。
3、珠峰的傳統登山路線主要分為西藏境内(北坡)和尼泊爾境内(南坡),此公告是中國西藏境内的珠峰公告。
4、西藏(北坡)有兩個珠峰大本營
公告中所提的是對遊客開放的大本營,真正的攀登大本營(北坡)在遊客大本營前方幾公裡,遊客不能進入。
由于接近性差,尼泊爾珠峰(南坡)大本營隻有一個——攀登大本營。這裡隻接待攀登者,幾乎沒有遊客。
(凱途說明:尼泊爾大本營遊客團隻有EBC徒步團,但參加成員不能在大本營住宿,如果在登山季,有登山隊的公司,他們的徒步團友可以住宿,但最多住2晚)。
5、珠峰每年登頂數百人,尼泊爾側(南坡)比西藏側(北坡)人數多。
6、無論珠峰南、北坡,近幾年環保措施、硬件不斷加強,雙方政府不斷出台政策并強勢執行,登山公司、登山者、當地居民環保意識強烈,現在的珠峰(南坡)比前幾年幹淨,北坡也不差。珠峰環境現狀和具體環保執行措施在下文公布。
7、珠峰的屍體路标純屬炒作,尼泊爾已經在陸續進行屍體清理,西藏政府也打算在今年春季攀登季對高山屍體進行部分清理。8000米之上的屍體,大部分已經被轉移到登山者視野看不到的地方(除了綠靴子)。
8、珠峰比大多數景區幹淨多了。
PART03
—攀登數據—
珠峰攀登總人數
截止2017年(2018年數據還在統計中)
4838人攀登珠峰
8355次攀登(包括多次攀登)
有氧攀登8145次
無氧攀登210次
485名女性攀登
541次女性攀登(含多次攀登)
大多數登山者來自尼泊爾
除了尼泊爾,大多數登山者都來自美國
——以上數據來自《喜馬拉雅數據庫》
凱途高山尼泊爾探索—劉美玉代為提供
附:2018年春季大約715人攀登(精确數據還未公布)
珠峰近4年登頂數據
2018年春季,700人次登頂珠峰
(尼泊爾一側465、西藏一側235)
2017年:648人登頂(6人死亡);
2016年:641人登頂(7人死亡);
2015因雪崩及地震影響,無人登頂(至少19人死亡)…
——以上内容,凱途高山尼泊爾探索—劉美玉提供
PART04
—溯源—
大衆對珠峰的誤解起源
在珠峰管理沒有執行環保舉措的攀登早期時段,珠峰确實存在比較惡劣的垃圾問題。
可如今,一番斷章取義、漏洞百出的網文扶搖直上,誤導不知情的群衆跳出來呼喊:禁止攀登,永遠關閉珠峰!
明明數據虛假、邏輯不實,存在大量誤導信息,為什麼該網文轉載、傳閱量還如此巨大?
其實,在珠峰環境問題的誤導事件上,這篇熱文作者并不是第一個始作俑者。
最早的“肇事者”是1996年的作家喬恩·克拉考爾。
1996年,喬恩·克拉考爾所寫的那本《進入空氣稀薄地帶》設置了一個負面的基調:攀登珠峰的都是一些有錢但沒有經驗又相當自私的人群。
其次,《珠峰清道夫》的熱映
大家不要誤會,《珠峰清道夫》絕對是有價值而且意義深遠的紀錄片。可在這部動人心魄的紀錄片背後其實有個天大的誤會:
電影上映時間:2018年4月
《珠峰清道夫》拍攝于2010年左右,2018年才上映,為大衆所知。上映時間的誤導,加上大部分媒體是在電影上映之後的2018年才開始輪番報道珠峰環境問題。這讓大多數人以為這部紀錄片和媒體報道的是珠峰當前(其實已經是8年前,2010年)的環境情況。
這個時間差讓大衆一起誤會了珠峰的真實情況。
如今,山友的素質大幅提高,大部分都是熱愛戶外運動,親近自然的人群,環保意識很強,政府對攀登公司和攀登者的約束也在不斷加強,接下來我會舉例說明。
PART 05
—珠峰垃圾管理—
西藏、尼泊爾最新環保舉措與實例
珠峰的傳統登山路線主要分為西藏境内(北坡)和尼泊爾境内(南坡),分别由尼泊爾和中國管理。
2014年起,兩國都加強了對珠峰登山的管理。
5.1 珠峰北坡—西藏側環保舉措
近10年來已經組織過多次珠峰清理,海拔6500米以下都是牦牛馱下山,6500米以上都是協作隊員收集了運到6500米,再由牦牛馱下山。
2017年從北坡登頂的隊員楊險峰說,珠峰2017年發現的屍體,最近的就是當年遇難的一個澳洲人。在 8300米處,有兩具包裹了在蘑菇石附近,還有5具都在橫切沿途的下面的坎上。“加上綠靴子,珠峰北側一共9具屍體,茫茫珠峰,登山線路上隻能看到一具,并非網文所描述的成為路标。”
珠峰北坡(西藏)環保方案
1、2018春季珠峰登山垃圾清理專項行動
珠峰高山環保大隊在珠峰大本營及以上區域共進行了三次大規模登山垃圾清理行動,共清理各類登山垃圾8.4噸。清理區域為登山大本營(海拔5200米)至前進營地(海拔6500米);
2、大本營已搭建環保廁所,在珠峰前進營地為每支登山團隊配備馬桶,排洩物由當地農牧民群衆收集用于農業生産;
3、建立登山垃圾管理台賬,在珠峰前進營地至頂峰(海拔8844.43米)區域内,要求每名登山者下山必須攜帶8公斤垃圾,交由工作人員處理。
4、把參與登山活動的總人數控制在300人左右,控制登山對環境造成的影響(2018年,北坡實際攀登人數240,并未超出300人)。西藏登山隊在2019年的攀登人數進一步做了限制,隻招收16名中國登山者(珠峰作為開放的世界之巅,每年攀登珠峰的外國人居多)。
5、多次廣泛征求意見,制定《珠峰登山垃圾管理辦法》,目前正在進一步修改完善中。
6、2018年4月30日,成立西藏喜馬拉雅高山環保基金會,在定日縣也建立了垃圾分類處理站。
7、加大宣傳教育力度
西藏自治區體育局對山區群衆和登山愛好者進行高山環保知識和技能培訓,向他們發放了環保知識手冊,引導各方共同參與珠峰環保。
8、協商确定珠峰登山環保管理區域
由西藏自治區體育局負責珠峰登山大本營(海拔5200米)以上區域的登山環保工作。
據傳,海拔5800米之上的區域由商業登山服務機構西藏雅拉香波探險公司承擔。
5.2 珠峰南坡—尼泊爾環保舉措
如今的珠峰南坡比從前任何一段時期都更為潔淨
5.2.1 珠峰(尼泊爾)垃圾分類與管理—官方發布
(1) 由登山探險團隊所産生的垃圾應當按照下列規定分類處理:
(a) 可銷毀的;
(b) 可循環利用的;
(c) 進口的;
(2) 有關垃圾的定義請查閱附錄;
(3) 按照有關條列規定,登山探險團隊應當在特定的區域内銷毀或回填所産生的垃圾,并且不會對這一區域附近的機構或團體産生不良影響。行動時需要有高山聯絡官以及當地團體代表在場,如果沒有高山聯絡官和當地代表,則應當有登山探險團隊的隊長在場;
(4) 登山探險團隊應将當地無法處理的垃圾帶回加德滿都,轉交由政府指定的有關機構處理;
(5) 按照有關條款規定外國登山探險團隊應将有關垃圾帶回自己國家處理;
——以上内容,凱途高山尼泊爾探索—劉美玉提供
珠峰南坡(尼泊爾)環保方案
1、尼泊爾從2014年開始,向登山隊收取4000美元的垃圾保證金,隻有向SPCC證明已經把所有垃圾清理完畢的情況下才會退還。若隊内有成員下山時未帶回8公斤的垃圾和人類排洩物,這筆保證金将被沒收。
2、2018年春季攀登,尼泊爾官方宣布從珠峰南坡清理90噸垃圾 用牦牛馱下山。
3、尼泊爾有關部門每年都會派人清理屍體與垃圾,在紀錄片《珠峰清道夫》也有體現,所以珠峰上的屍體并不是完全放任不管。
4、廚餘垃圾處理
每日吃剩的殘羹剩菜,這些廚餘垃圾會鋪在塑料布上經太陽暴曬,待水分蒸發後打包運出大本營。每1KG垃圾的運輸費用是180尼币,由對應的登山隊支付。
5、環保廁所
營地建有環保廁所,糞便都是用塑料桶直接收集,絕不允許接觸到冰川,糞便桶裝滿後由牦牛運輸出大本營到低海拔進行處理。
6、2011年,夏爾巴人組織珠峰登山者協會(Everest Summiteers' Association)聯合尼泊爾政府收集了1.5噸垃圾,又把它用牦牛拖運到盧卡拉,用飛機載至加德滿都,再将諸如冰斧之類的垃圾搖身一變制成地方特色藝術品,就地舉辦了一場臨時性的展覽。與此同時,非政府組織尼泊爾登山協會(Nepal Mountaineering Association)聯手登山公司,每年從山上搜集幾噸的垃圾。
.....
——整合自《善瑜的自留地》
尼泊爾側珠峰大本營接近性比北坡差,沒有公路,汽車不能抵達。
前往大本營有兩種方式:經由EBC徒步(走一個多星期),或從盧卡拉機場直升機(費用昂貴)直接飛行進入。
EBC本就是世界級徒步路線,沿途風景絕美,珠峰攀登者為了更好地進行身體适應,幾乎所有登山者都會選擇徒步進入大本營。
珠峰(南坡)攀登第一站并不是大本營,而是EBC.
5.2.2 尼泊爾EBC徒步路線的垃圾管理
凱途珠峰尼泊爾登山隊員郭文榮如此評價EBC沿途環境:
“EBC線是通往珠峰大本營的必經線路,徒步EBC途中,一個很深的印象是一路上除了遍布的腳印外幾乎看不到任何垃圾!這絕對是名符其實的“國家級衛生徒步線路”。”
山友善瑜:
“EBC徒步線路起點為Lukla,進入薩加瑪塔國家公園的徒步者每天是有限的,因為進入Lukla隻能乘坐小型飛機或直升飛機,每日的航班有限,而且天氣不穩定就極易停飛。徒步者大部分都是西方人,他們喜歡以徒步這種更接近大自然的方式來朝觐珠峰,中國人走EBC的并不算多。整個徒步,大約需要走8-10天才能到達珠峰大本營。盡管路線漫長艱辛,但沿路的徒步者素質普遍高,幾乎沒有看到有随手扔垃圾的現象。道路兩旁鮮見垃圾,盡管如此,薩加瑪塔國家公園每天都有環衛清潔人員沿路收集垃圾。這與國内大大小小徒步路線垃圾成堆現象形成鮮明對比。”
——摘自《善瑜的自留地》
EBC的路上設置了16個垃圾場、46個垃圾箱以及3個公共廁所。
EBC徒步沿線的垃圾小屋
珠峰垃圾哪裡去了?
珠峰污染控制委員會(SPCC),沿線村莊和Tara 航空公司之間的獨特合作關系,現在從機場小鎮一直到珠穆朗瑪峰頂的路線基本上沒有垃圾。
盧克拉由石闆鋪成的街道。這條小路上全程有收集可燃垃圾和不可燃垃圾的垃圾小屋。收集到的塑料和紙張被焚燒,而瓶子和罐頭則運往加德滿都進行回收。
——摘自《尼泊爾高山探索》,劉美玉編譯
埃德蒙·希拉裡從夏爾巴農民手裡以2600美元購買土地建造了這個著名的機場後半個世紀,盧克拉成為通往珠穆朗瑪峰的門戶。今天,這個小鎮也是垃圾空運站的出口處。
“在登山和徒步季節開始時,我們的飛往盧克拉的航班幾乎滿員,但返回時大部分都是空的。所以我們會支持把昆布地區的垃圾運往加德滿都處理,“Yeti Airlines及其子公司Tara Air的首席執行官Umesh Rai解釋說。
除了偶爾的餅幹包裝袋,移動充值卡和牦牛糞之外,這條線路還是非常幹淨。事實上,珠穆朗瑪峰清理運動不僅适用于徒步旅遊路線,也适用于尼泊爾其他地區。 Shey-Phoksundo國家公園的村民想要開始類似的努力。
關于SPCC
1991年由丁波切寺廟的Ngawang Tenzing Zangpo仁波切指導下發起。但它面臨着如何處理垃圾的問題。由Junko Tabei領導的日本團隊 -- 第一位登上珠穆朗瑪峰的女性 - 為這裡安裝了現代焚化爐,10年前禁止瓶裝啤酒減少了垃圾量。但仍有很多瓶子和飲料罐。
“我們與塔拉航空簽署了一份為期三年的合同,免除垃圾運輸成本,這對我們的清理工作是一個重大貢獻,”SPCC的Maya Sherpa說。
塔拉航空公司在2016年空運了4噸垃圾,2017年空運了11噸,航空公司希望在2018年翻一番。這些垃圾是由沿線村莊的社會團體挨家挨戶收集并分類的,不可燃垃圾由SPCC運到盧克拉,等待返回加德滿都的空航班。
“我們緻力于珠穆朗瑪峰地區的清理工作,我們将空運所有SPCC和其他團體遞交給我們的垃圾,”塔拉經理Funuru Sherpa指着盧卡拉機場堆放的白色垃圾袋。
所有打包後的垃圾都會通過 Imja Khola橋
垃圾清理運動也成為許多家庭的生計來源。 Dhan Bahadur Baniya八年前從Okhaldunga搬到Lukla,現在被SPCC雇傭在村莊和小路上進行巡邏。 Phakding Mother's Group的Dalamhu Sherpa說:這個清理工作是因為有SPCC和Tara Air的幫助。沒有他們,我們就無法做到這一點。
帕克丁的客棧老闆Pasang Sherpa說,她希望她的社區通過清理道路為其他人樹立榜樣。她說,垃圾在這裡一直是個大問題。現在罐頭和瓶子正在飛往加德滿都,我們的村莊更幹淨,更健康,這有助于旅遊業。
在盧卡拉儲存的垃圾袋等待裝載到加德滿都的航班上。塔拉航空今年将空運大約20噸垃圾。
返回的航班裝滿了垃圾袋。塔拉航空公司在兩次返回加德滿都的航班中運送了一噸垃圾。
Khumbu的垃圾在加德滿都機場卸貨,然後被轉移到一個廢料倉庫,在那裡被分離,壓縮并出售給回收商。
在加德滿都機場,來自Blue Waste To Value回收公司的一個團隊随時準備收集垃圾并将其運送到Balkot的工廠。在那裡,工人們打開裝有葡萄酒和番茄醬瓶的啤酒袋,啤酒罐,撕破的帳篷,氧氣瓶,甚至是破碎的爐竈。垃圾被進一步隔離并出售給回收公司。
除了管理珠峰垃圾之外,Blue Waste還為加德滿都的主要酒店如牦牛和雪人酒店以及凱悅酒店提供垃圾處理服務。 Blue Waste公司的Nabin Maharjan說:“通過處理從珠穆朗瑪峰地區流下來的垃圾,我們不僅要保持道路清潔,還要減少垃圾填埋場的垃圾量,清理環境并創造綠色就業機會。 ”
珠峰垃圾最終在加德滿都市場上出現時,已經變成了制造MOMO的工具。
PART 06
—争議—
珠峰探險曆史&國人登山認知
在了解完珠峰環保政策和現狀後,還是會有不少人搖旗呐喊:禁止攀登珠峰!
這種現象背後,埋藏着國人對登山探險并不是太友好的認知意識,每每提起登山或商業登山,就恨不得組隊讨伐。
中國登山探險、商業登山行為很糟糕嗎?我們看看下面幾組登山事件:
第一組登山事件:激勵
1957年6月13日,史占春、劉連滿、劉大義等6人(4人死亡)首登貢嘎雪山,證明了國人的攀登能力。
1960年5月25日,王富洲、屈銀華、貢布一起登頂珠峰,這是中國人首登世界之巅,極大地鼓舞了當時正在困境中的中國人,也打破了“珠峰不屬于中國的别有用心的言論”。
1998 年 8 月 4 日,新疆烏魯木齊的登山愛好者王鐵男和隊友張東首登博格達,民間登山隊走入大衆視野。
2003年5月29日,搜狐贊助的中國登山隊成功登頂珠穆朗瑪峰,激勵了“非典”第一線的廣大醫務工作者、病人等,起到了意想不到的積極作用。
2008年5月8日,奧運聖火登頂珠峰,書寫了奧運史上的一個奇迹。
曾經,登山探險的成就為我們帶來了很強烈的民族自豪感和精神激勵。
第二組登山事件:奇迹
夏伯渝:失去雙腿的老人,43年間5次挑戰珠峰,最終在69歲成功登頂...他向世界證明了:沒有比人更高的山。
艾瑞克•維漢梅爾(Erik Weihenmayer):2001年5月25日,他成了世界上第一位登頂珠峰的盲人。
K天王:繼2017年5月20日從珠峰北坡傳統路線花了26小時速攀珠峰成功之後,5月27日,K天王再次速攀珠峰,這一次,他從前進營地6.500m出發,并在一個大風的天氣裡,花了17小時成功登頂,并返回前進營地(普通人登珠峰用時約45—60天)。
這些人,他們身體力行,一筆一劃寫出了人類的“奇迹”。
第三組登山事件:質疑
李宗利登頂貢嘎了,有(不少)人質問:真的登頂了?
何川八天八夜solo獨攀華山,有人說:保護環境,禁止攀登。
一個被醫生斷言膝關節退化此後不能再登山的普通的樸實的山友去登珠峰,有人留言:登頂又能如何?人類野心而己......
嗯,他也确實登頂了,這裡面的曲折用野心兩個字恐怕單薄了。
如此種種,在我們潛意識裡,對高山探險行為始終抱着隔岸觀火的抵觸。“登山就是有錢人遊戲”的主導觀念根深蒂固,我們曲解、下意識的反對登山行為,下意識的認為每個去登珠峰的人都是瘋子。
幾乎每個登頂珠峰的人,都曾遭遇過鍵盤手的謾罵和诋毀。無論是誰,僅僅因為攀登珠峰這個行為就足以“招黑”。
2018年登頂珠峰的山友郭文榮曾記錄:當我答應不去珠峰時,家裡人如釋重負,而兒子更是有些欣喜的在朋友圈言道“今年最成功的事,就是阻止了我爹去登珠峰”!
登山的人,除了自己,似乎在與全世界為敵。
我們不禁要問:登山者,有錯嗎?
無論是中國的登山人,還是登山公司,這些年一直在固有的思想圈裡飽受诟病。
真相卻反其道而行之:商業登山活動風險大、不确定性強、成本更高、對組織和個人的要求也更高。
登山從來都是極嚴謹、極理性的活動!
凱途高山創始人羅彪曾拒絕過一個金融機構的“共赢”方案。
他們提議慕士塔格(7546米,2019攀登費用33800起)、珠峰(8848米)攀登活動開啟分期支付活動,以期招募更多“經濟困窘”的山友報名。
羅彪拒絕的理由也很簡單:鼓動有經濟壓力的山友攀登“高額消費”山峰,對登山者本人和TA的家庭都太不負責了。
近年來,商業登山對登山活動的發展推動不可忽視,随着登山技術、裝備、培訓、登山機構的日益成熟,登山事故、死亡率大幅降低,大衆參與度也越來越高。
商業登山甚至帶活了一個“産業鍊”,讓國民品牌走向世界,中國制造揚眉吐氣。安踏宣布收購"始祖鳥"母公司Amer,始祖鳥、Wilson、Precor、Atomic統統歸于安踏旗下就是最好的案例。
《我國商業登山的發展》 -選段
作者: 王勇峰 馬欣祥
提到商業登山,有些人比較抗拒,認為“商業”一詞帶有比較強的銅臭味,亵渎了登山的純潔性,其實大可不必如此。商業登山本身不是什麼壞事:
一是因為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大環境下,登山商業化是一種必然,市場有這樣的需求,市場就會産生供應;
二是因為參加商業登山活動的人出于自由的選擇,無論用怎樣的形式來開展登山活動,無論服務的有多麼好,最終都是要面對攀登活動中的一切艱難困苦,都要一步步地走上去,收獲的體驗并未脫離登山運動的本質;
三是選擇商業登山實現攀登目标的可能性大大增加,商業登山的核心價值在于服務,其中盡可能實現參加者的目标是商業登山的職責之一,無論從安全、身體的負荷,還是各種保障措施、專業技術人員的配備等角度來說,都是考慮客戶的目标所做的努力;
四是商業登山促進了山峰所在地區的發展,尤其是偏遠地區,無論是區域上的經濟、社會文化發展,還是行業的職業發展,抑或是個人就業、收入等方面,都是對社會的貢獻。
登山的高風險造就了商業登山的高收費,但是高收費并不意味着高服務水平。針對一次具體的商業登山活動,其服務主要體現在3個層面,最基礎的層面是裝備物資,其次是專業技術人員和後勤人員素質,最高層面是管理。另外,與國際相比,服務意識在商業登山方面也有比較大的差距。
這些年,在裝備物資方面我國一些商業登山組織已經有了非常大的進步,如聖山公司、凱途高山公司等,正在逐步縮小與國際的差距。
對于大聲呼喊禁止攀登的“鍵盤俠”,在固步自封之外,你可能還需要了解一些事實:
如今,因為珠峰而被世界認知的夏爾巴人,身份早已從探險隊中的背夫和協作轉變為現在的8000米登山領域的主導或是成為知名登山公司的老闆,夏爾巴人不再是廉價的勞動力,他們雖然從事的工作是危險的,但整個夏爾巴人群無疑都受惠于徒步與登山。
——摘自珠峰親曆者善瑜《善瑜的自留地》
“禁攀”,并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最後,引用一句作家喬恩·克拉考爾在《進入空氣稀薄地帶》的一句話:
“我沒有認識到攀登對我靈魂的操縱,抑或是她賦予我原本毫無目的的生活意義”。
最後,願所有熱愛者,愉快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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