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田納西華爾茲》是因為高倉健主演的電影《鐵道員》。電影中加入的這首歌曲,是高倉健提出的要求,以此紀念他已經逝去的前妻江利智惠美。這首美國鄉村民謠是她年輕時演唱的成名曲。歌曲的旋律和歌詞有一種哀而不傷的美,述說着愛情的溫暖和凄然的遠去。高倉健在前妻去世後終生未娶,到去世時在孤獨中走過了30多年。
有時候,愛情的價值在失去時才顯得珍貴。高倉健在《鐵道員》中的角色是一個鄉村火車站的站長,一個沒有部下、獨自堅守在即将廢棄的礦區的鐵道員。在孤獨的生活中,他對去世妻子和夭折女兒的回憶,是治療他心靈痛苦的藥,隻是這藥隻能讓他更加孤獨,最後他倒在大雪覆蓋的月台悄然離世。這部電影,是高倉健在演鐵道員,還是鐵道員在演高倉健,如莊生夢蝶一般,在戲裡戲外已經融彙成一個孤獨的身影。當田納西華爾茲的旋律響起,那影像是雪國大地隆隆駛過的列車,是高倉健心靈自贖的瑩瑩淚光。孩子夭折、妻子病故時,鐵道員還值守在孤獨的小站,沒有陪伴在親人身邊。内心的痛苦和歉疚,也陪伴着他在小站最後離世。
關于這部電影,觀影者自有自己的感受。我想說的是,感謝高倉健先生和這部電影的創作者,他們把人間之痛化作哀傷凄美的旋律,讓我在潸然淚下時有了更多的自省和感悟。
高倉健先生已經去世五年了,但他在戲裡戲外傳遞的堅忍寬仁如士的精神,讓我在這個冬天有了心靈上的交流。已經好久不願意寫文字的我,謹把此文與網上素不謀面的你們共享。願你們在塵世獲得喜悅,即使在痛苦中也如大山般堅強。窗外的遠處,太子河已經半是冰凍,冰面下那水一定還是默默流淌。在冰冷的冬天,願我們懷着春天的心。
2019年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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