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女東張西望,眼神躲躲閃閃,一臉心虛。
看四周沒人,她才鼓起勇氣走進了那家……情侶賓館。
這麼鬼祟是約了誰?
一進房,她瞬間解放天性,猛撲向床上.
床上根本沒人,整個房間就她自己。
怎麼?一個人去體驗情侶酒店,很奇怪嗎?
單身女性五月女(江口德子 飾)不顧他人的議論和目光,總是做各種“奇怪”的事,積極享受一個人生活。
這部《獨活女子的推薦》,去年剛開播我就推薦過。如今出了第二季,觀衆甚至誇該系列已經超越季均9 分的“五郎叔”:
看着她自由肆意地生活,觀衆也禁不住自我拷問:
#如果你喜歡的事物,被大衆視為奇怪、沒必要,
你還會去做嗎?#
或許,當下每一個被疫情影響了生活質量的人。
是時候,重新審視、反思我們的生活方式了。
衆所周知,日劇一直都有點拍美食的伎倆。
像《小森林》《深夜食堂》《孤獨的美食家》《我,到點下班》等,光看主角吃就能得到治愈,宛如做了一場心靈馬殺雞。
而《獨活女子》除了吃喝玩樂,還提供了一個看待“獨活”這種生活方式的新角度。
咱分兩個關鍵詞來解讀,首先是“女子”。
有些事情,一個女生單獨去做,就會被冠上社會偏見。
比如上一季女主獨自去烤肉店暢享美味,這種行為很容易被大衆視為“食量大”、“不端莊”等負面形象,于是很多女生都不敢做。
但男性獨自去吃烤肉,就沒有這些煩惱了。
諸如此類的刻闆印象造成的隐性壓力,常常限制了女性的生活自由和樂趣。
文章一開頭女主去情侶酒店,在大衆眼裡也是“不正經”、“不自愛”、“不守婦道”的行為。
怎麼?沒對象就沒資格住情侶酒店了?
反過來說,住情侶酒店的單身女性,就有問題?
荒謬。
别人說什麼,根本不能定義你是什麼人。
隻有你能定義你自己。
有一次,女主獨自從東京趕到鄉村泡溫泉,就遇到一位同樣崇尚獨活的前輩。
這位奶奶已經滿頭白發,卻很知性優雅。
她看到女主一個人享受旅遊,就想起了當年獨活的自己。
同樣一個人去旅遊,想預約的旅遊項目全約不上,就因為她是“孤身女性”的性質而處處受限。
年輕女性一個人去溫泉旅館住
(被認為)那一定是因為她背負着什麼不好的事情
說不定是犯了什麼罪,在逃避世人什麼的
要是搞不好在酒店裡搞出什麼事,就很難辦
因為這種臆測而拒絕預約的旅店有很多
但是男人一個人預約的話,就不會拒絕
而這種限制,現在也同樣存在,隻是換了一種方式。
比如單身羞辱。
看看這些話語熟不熟悉:
她還沒對象啊?再不找就沒人要了…
她還沒結婚啊?再不生孩子就生不出了…
紀錄片《剩女》,開篇就是當頭一棒。
在婚介所,高學曆高收入的女律師華梅被問到想找怎樣的對象時,她有點害羞地低頭一笑:
我可能要求就比較高呀
比如說 我覺得他應該受過良好教育
然後非常重要的一點,他要尊重女性
希望男方能承擔部分家務,尊重她可能不生育的意願。
但同樣身為女性的婚戀顧問一發話,華梅臉色都變了,笑容逐漸凝固。
從某些方面講,我說話可能稍微直接
首先,你不漂亮,不是美女
第二個,(你的)年齡真的很大了
翻譯翻譯,顧問的意思就是:
就憑你這種條件,還這種要求,找對象簡直就是妄想。
現實仿佛就是這樣。
社會輿論總在規勸女性(乃至成功女性)降低自己的擇偶标準。
無論是五月女在獨活中受到的限制,還是現實中對女性的單身羞辱、追求愛情的限制。
這種看似理所當然的偏見,像一道隐形的關卡。雖然沒有堵死去路,但要通關,就得先打怪。
這種氛圍下,給想要遵循内心而活的女性增添了不少難度。
這是《獨活女子》裡透出的第一層呼籲:
去特麼的“女人應該如何如何”,老娘想咋活就咋活。
追求你想追求的,管别人怎麼說。
社會用輿論給女性制造了各種隐形桎梏。
至少,你别主動走進去。
第一季的五月女,就是在這種害怕别人議論的目光中,完成一次又一次的獨活行動,漸漸摘下了那些隐形的腳鐐
我的規矩是
無需在意旁人,随心所欲地享用
但話說回來,抛開性别造成的差異。
這部劇的第二個關鍵詞,才是更核心的主題:
“獨活”。
跟性别無關。
現實中,很多人都不敢“一個人生活”。
這裡的生活囊括各個方面,擔心的理由很多:沒有伴不好意思做、一個人不夠意思、獨自參加會被人閑話……
歸根到底,生活不是服務于自己的體驗,而是受制于衆人的眼光。
就像很多人不敢獨自去那些“情侶聖地”:網紅酒店、餐廳,遊樂場、水族館等浪漫景點,害怕會顯得“可憐”。
像五月女一個人來參觀天文館,專門訂了個VIP座位,本想好好學習知識。
才坐下就開始不自在,腦補了一場被衆人議論的大戲:
她一定很寂寞,還單身吧?(并投以嘲諷或感到迷惑的眼神)
第二季的五月女已經變得坦然多了,這是她在多次獨活中磨煉出來的心理承受能力。
——而這,也是“獨活”本身給每一個人的啟示。
集體主義的文化規訓下,我們常常羞于一個人去做某件事。
倒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這股阻力,來自于你的“假想觀衆”,AKA“大家”。
比如上面五月女去天文館那樣,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大家”議論?
又比如公司的同事提議下班去聚餐,但她更想獨自去探索美食和好玩的地方,可這樣會不會被“大家”說不合群?
長期不參加集體活動,以至于有一次她發出邀請時,同事一整個大震驚,仿佛在見證什麼自然奇迹:
-出大事了,惠(五月女)剛才邀請我一起玩
-天啊,這可是大事件啊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不敢獨活,其實是自我意識在作祟。
英國心理學家雷蒙德・克羅澤和羅素·赫爾伯格認為:
這是一種“十分強烈地感覺到自己的存在”的狀态,是一種不舒服的感覺,覺得自己好像始終被“注視”着,在人群中覺得“所有人好像都在看我”。
五月女去健身房,她報了個班,是讓學員在黑暗中踩動感單車。
學員看不清周圍,隻有教練所在的位置發射出蹦迪一樣的閃光。
教練問:你們準備好了嗎?
下面的黑暗回答:YES!
沉浸其中的五月女沒跟上大家節奏喊出來,反而被吓一跳:
看這局促的眼神,像不像公衆場合社死的你
不過黑暗中,沒人看到她,放松之後也慢慢融入了。
教練第二次提問,五月女再次解放天性,混入其中跟着大叫。
沒有“假想觀衆”盯着自己,五月女自然就敢放開自我約束。
這種狀态是不是看着很眼熟?
街上看到熟人,你是不是會慌張地躲避視線,心裡默念“别看見我别看見我”,同時掏出口袋的手機裝作沒看見。
這種約束,已經衍化成當代人的一種病症。
當代年輕人稱之為“社恐”。
看一組數據,中國青年報聯合中國社科院與社交平台探探發起的調研,超四成青年自稱“社恐”。
現在我們常說的“社恐”,早就脫離醫學含義,更多地變成一種拒絕社交的保護色。
鳥鳥在《脫口秀大會》上這麼比喻:
我特别在意别人的看法,甚至超過我個人的感受,即便現在我被一隻老虎咬了,都很難立刻喊人來救,因為如果沒人救,我隻是可能會死,可是一旦有人救,我還得跟他打招呼。
可以這麼說。
所謂的“社恐”,是對社交過載的一種反抗。
這也意味着。
他們更容易接受獨活,更願意待在自己的空間裡,不那麼在意别人的看法。
用複旦大學中文系的梁永安教授的話來說,就是一個内部自我優化的過程。
就像旅行。
一個人出去,你跟這個世界的關系是不一樣的。你沒有什麼分岔,沒有什麼打擾。然後你就可以默默去看各種各樣的村莊啊河流啊,看城市裡面的那種流動變換的空間啊……所以那些東西都是在一點一滴地,非常細潤地到了你的心底。
這不就完全是五月女的獨活經曆嗎?
獨劃獨木舟,感受河流水路,經過鐵軌倉庫,感受城市流動的空間變化。
還有坐新幹線往返5小時都要去打卡的鐵闆燒等。
換句話說。
社交,是人和外界的必然聯系。
但獨活,是人行為和内心的自洽。
在肉叔看來。
對于被集體化的一代,敢于“獨活”是一種進步。
五月女的獨活便是如此。行事取悅自我,并将注意力傾注在自己身上。
吃各種美食,不是為社交,而是讓自己享受。
而對于現在的我們,學會獨活,有另一種結合現實的解讀:
疫情時代下的“物種進化”。
學着去适應這種,不得不一個人生活的既定環境。
疫情擊潰了我們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建構出來的生活方式。
人們寸步難行,我們無法像以往那樣跟親友聚會吃大餐,被單獨隔離在家中,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面對各種事。
盡管我們都盼着疫情盡快結束,但一眨眼,三年就過去了。
微博上,依然是滿屏的疫情消息。
這是一場持久戰。
在這樣的客觀事實下,我們真的需要認真地思考“如何一個人更好地生活”這件事了。
是某種程度上無奈之選,但也是某種程度上的自救辦法:
解構自我,重構生活。
讓自己更有能量應對當下的困境。
這種獨活,其實是一種自洽,讓我們擺脫部分不必要的焦慮。
每一個“獨活”的個體,都在各自的軌道上運行:
認真地吃飯、睡覺、工作、看劇、打遊戲……
在受限的條件裡,盡可能地挖掘生活的樂趣。
在逆境裡,彰顯出生存本身的價值。
肉叔朋友圈裡有個女孩,已經獨自居家隔離一段時間了。
她偶爾會曬出自己的隔離日記,有自己精心做的飯菜,還有與帕梅拉偷偷較量的健身打卡,時不時還會分享讀書感悟。
有的小夥伴把獨居隔離的日常拍成vlog,跟更多人分享技巧心得,互相取暖。
正如她說的那樣:我們努力讓自己不要失去感受力,不要變得太遲鈍,在日複一日的生活裡尋找樂趣。
無論是外界的眼光造成的無形隔離。
還是疫情原因造成的地域隔離。
請記住:
生活是自己的。
哪怕一個人,哪怕條件受限,也不要放棄忠于自我的追求。
好好吃飯睡覺,感受生活,感知生命。
認真地為自己而活。
沒人能夠苛責你什麼。
每個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今日打工人:王家衛生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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