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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打好文學底子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2-27 21:52:37

澎湃新聞記者 高丹

剛剛公布的第八屆魯迅文學獎評選中,張莉獲得了文學理論評論獎。張莉一直嘗試在文學文本與公衆的關切之間建立聯結。

在花城出版社新出版的《對鏡:女性的文學閱讀課》中,作者張莉從“自我、困境、關系”三個與女性切身相關的維度入手,從魯迅、丁玲、蕭紅、張愛玲、張潔、馮骥才、鐵凝、王安憶、蘇童、畢飛宇、遲子建、東西等多位名家作品裡挑選出二十多個典型的文學形象,以這些人物形象來映照當今社會現實中的女性生存。

怎樣做才是真正尊重女性?誰來定義女性美?何為女人的體面?怎樣理解女性情誼和互相嫉妒?金錢能否真正衡量愛情?離婚就是被抛棄嗎?母親是否也會被孩子的期待綁架?……以文學為鏡,解釋當下。

8月26日,張莉、水木丁、季亞娅、柏邦妮也以此書為主題進行了分享。

從小打好文學底子(嘗試在文學文本與公衆的關切之間建立聯結)1

分享會現場 澎湃新聞記者 高丹 圖

談起這本書寫作的初衷,張莉說:“這些年來,我讀了大量的文學作品,越讀就越認識到,文學研究者、文學教師的擺渡人角色,也就越來越希望能将那些美好的文學世界介紹給更年輕的讀者。所以,很希望讀者們通過這本書愛上那些作品,去重讀本書中提到的作家。”每個人的成長過程中都會遇到很多困擾,所以《對鏡》這部作品采用了問題的形式來建構,比如“女性在愛情中如何成為自己”“何為女人的體面”“母親形象的多樣性”等等。“我所嘗試的,是以女性視角和女性立場解讀文學作品,用以纾解我們今天的困惑和疑難,也就是說,我想和大家一起向這些作品學習如何理解世界。”

從小打好文學底子(嘗試在文學文本與公衆的關切之間建立聯結)2

分享會現場

作為“持微火者·女性文學好書榜”主辦人,張莉努力嘗試以一種互動的方式重新理解女性文學或者是女性命運。“我有個活力四射的研究生團隊,我要說,這本書也得益于和年輕人們的互動,有時候他們會給我提出問題,提出他們的困惑,我對年輕人的解答也體現在這本書裡。”

《對鏡:女性的文學閱讀課》,不是高深的課程,張莉談及,更希望這本書是一種美好的陪伴,是讀者随時在地鐵、咖啡館,或者美甲店裡可以翻開的一本書,不一定要正襟危坐地閱讀,它适合碎片時間閱讀。“如果你讀了這本書,在未來某一個特殊的時刻,想到這本書裡我講到過的某位妻子、某位母親、某位女青年、某位中年女性,如果她們的故事能讓你在某一刻不膽怯、不孤獨,能有同伴或者同路之感就再好不過了。這本書的名字叫‘對鏡’。‘對鏡’在古代的意思是‘對鏡貼花黃’,但在我這本書裡,是‘以她為鏡’。有時候她做得比我們好,我們可以向她學習;有時候她做得沒那麼好,我們可以從她具體的處境裡面反觀自身。”張莉說。

從小打好文學底子(嘗試在文學文本與公衆的關切之間建立聯結)3

《對鏡:女性的文學閱讀課》

書的标題中使用了“對鏡”這一意象,而為什麼對鏡一定是女人?為什麼女人一定要對着鏡子觀看自己?嘉賓們認為,在過去很漫長的時間裡,女性由于社會空間太小,隻能待在家庭和房間裡,能看到的風景隻有鏡中的自己。

“所有女性畫家的作品都是對鏡的自畫像,因為她沒有别的模特,沒有廣闊的空間去征服、去占有,向這個世界證明自己多麼有價值,隻能回到内室對着一面鏡子看看自己。”作家柏邦妮說:“在女性形象和女性故事中尋找到自己的位置和出路,這好像就是女性的特點,我們一定會回到自身去思考這個問題。男性是向外的,擴張型的、征服型的;相對的,女性是趨内的,回到自我問自己應該怎麼樣。所以‘對鏡’這個詞打動了我。這個意象本身既簡單但又很有穿透力。我特别喜歡張莉老師這本書叫‘對鏡’。”

“我覺得女性評論家和男性視角有很大不同,男性的很多思維寫作還是理性的産物,是大腦的産物,他會去布局、謀篇、思想意識、思想境界。但是女性天生有一種很強的共情感,她會去想這個人的生活處境,她在裡面有多難,她有多麼疼痛。”柏邦妮說。

作家水木丁介紹自己的創作經曆,她經常會被認為比較像男作家,“其實女性的語言跟男性的語言不太一樣,女性的語言非常善于用比喻句,非常會修飾。比如張愛玲的語言就是非常漂亮的女性語言。我大學的時候看海明威‘八分之一的冰山創作原則’,當時覺得那是必須要遵守的。後來等我慢慢寫成熟以後,發現海明威也變成了我們後面所有作家的牢籠——必須去遵守的八分之一理論,成了我們的束縛。盡管我知道它還有很多優點,可是我發現自己的寫作到達不了,因為非常簡潔的說話方式,那是男人天生的語感。”

《對鏡》中,分析了22部作品。水木丁更關注其中的王安憶小說《我愛比爾》,她說:“小說女主角是一個文藝青年,她有很多不切實際的想法,她既不是完美的女主角,也不是完美受害者。她有虛榮心,有私心,但她沒有害人之心,但是卻慢慢走到了很不好的境地。我對她充滿了同情,同情她迷失自我的狀态。”

《對鏡》裡《我愛比爾》這一講提出的問題是“女性在愛情中如何成為自己”——愛情裡的女性,是隐藏本真的自己,成為别人喜歡的人,還是成為本來的自我呢?“在《我愛比爾》裡,我們會看到,真正的愛情是成為自己,永遠獲得不了的愛情其實是因為永遠沒有成為自己。”這是《對鏡》給出的答案。

評論家、《十月》雜志執行主編季亞娅認為,從我們上語文課開始,在小學、中學,甚至到了大學專業學習階段,很少注意過把那些女性寫作者作為一面鏡子,去對照發現自己的語言方式。在漫長的語文教學階段,并沒有人告訴我一個女孩子應該使用什麼樣的文字,什麼是女性的文字。在我們的語文教材或者語文教學的傳統裡面,并沒有那麼多性别之分,或者很少意識到主流文學語言的男性特質。我覺得今天應該做的,除了尋找文學史上的父親,我們還應該找到自己文學寫作的母親,找到自己語言的方式,自己的腔調。

“現在網絡上的聲音,讓我感覺到這個時代有許多人對于情感方式的理解,抱着刻闆的、一絲一毫不能逾矩的态度。其實在《對鏡》這本書裡面,一直重複一個常識:女性這個群體包含着巨大的差異,關于階層的,關于地域的,關于時空的差異。當從這樣包容的視角,再去理解婚姻,理解愛情,理解人類最美好、最微妙、最多維的情感的時候,會有不一樣的感受。”

張莉提出,隻有當普通的女性拿起筆,真正的女性寫作之光才會閃耀。真正的女性寫作是什麼?張莉認為:“我當然希望這個時代出現蕭紅,出現丁玲,但更希望普通的女性拿起筆寫下自己的際遇,哪怕它的文學性沒有那麼高,哪怕這位一輩子隻寫這一部作品。真正的女性文學作品會讓更多女性認識自己,了解自己。”

“在一百年前,新文化運動領導者們提出了‘人的文學’的概念,關注‘引車賣漿者流’的生活。這個‘引車賣漿者流’其實就是普通人,既包括男人也包括女人。這也是中國現代文學非常重要的傳統——關注和書寫普通人的生活和命運。魯迅先生的《祝福》,書寫的是處于社會邊緣的祥林嫂的一生,這是他對新文學的重要貢獻,同時,我們的優秀傳統也包括讓那些最普通的民衆拿起筆書寫自己的生活。我想說的是,當最普通的女性拿起筆寫自己,真正的女性寫作之光才會閃耀。”張莉認為。

責任編輯:梁佳 圖片編輯:金潔

校對:施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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