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天，夢裡都是關于你

作者:張馨之

前一天的過度勞累，沒有人知道我經曆了什麼樣的經曆，以至于昨夜在失眠後才能酣然入睡，死死的睡去竟然又跌入一連串不着邊際的夢裡，夢是已經記得不大清楚的夢，但卻是一場将自己悲痛到傷心欲絕的夢，在夢裡哭醒又在夢裡睡去，以至于我現在都搞不懂是夢非夢就隻是夢……

夢是已經記得不大清楚了，我也不希望記住這樣的夢，老話說做了不好的夢就不能講出來，更不能在天不亮就講出來，要講也要等到太陽升起來，我不講，我隻是選擇在太陽升起來的時間裡段用文字寫出來記錄下來，不算是違背什麼戒律或天規吧，嗯哼？

最清晰的畫面就是在夢裡下雪了，雪下的不是很大，但紛紛揚揚的雪讓我們開車在雪地裡卻是很難前行，也不記得我們要去哪裡，更不知道要去做什麼，總之就是車子的身子很沉也很重，車轱辘的步履也是很蹒跚，（說到蹒跚不由的就讓我想起朱自清寫父親的背影，記住這個詞正是在那個作品的那個特定的畫面裡），我們的車子就活脫脫像一頭精疲力盡的老黃牛一樣，慢慢騰騰且有氣無力地行駛在這一望無際的雪路上。

不知為什麼，我一路上都是覺得很冷，那種冷是我平生所沒有領略過的一種滋味，刺骨的風透過車體玻璃直穿入我的衣領鑽進我的懷裡，讓我不禁又想起在哪裡讀過這樣的優美句子，（“啊縫啊，春風繞着長線蕩漾，暖流跟着針眼流淌，這破洞曾收進了多少風寒，此刻，又縫進了多少溫暖”），我知道這句話用在這裡沒有多大實質性的意義，但我隻覺得句子很是優美。

好了，繼續來說夢，就在這夢裡，就在這種刺骨的寒冷中我一連都是打了好幾個噴嚏，你用很自然且熟練的左手扶住方向盤，用笨拙而敦實的右手伸出拉住我的左手，長長的哈了口熱氣用滾燙的唇輕吻過後塞進你的懷裡，這一刻，可謂茅台尚未沾唇，人先醉了三分，我有些幸福蕩漾了，我半生氣半矯情的來了一句，别動，專心開你的車。你在最自然的容顔中流露出最甜蜜的一絲笑意，我用力的抽回我的手，将嬌小的身體蜷縮在我寬松的棉服裡準備假裝睡去，不在理會你，你繼續着你的繼續，但一路上都始終沒有說一句，一切都在你我最熟悉最自然的表情與動作裡還在繼續，這種甜蜜的情感我視作雪地裡的溫暖既是甜絲絲又是美滋滋地。

突然，車子根本停不下來，我一臉驚慌的彈了起來，你在不慌不忙中極力地掩飾着自己的緊張，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害怕，頓時，周圍的氛圍有些緊張，我吃力的卻是怎麼也喊不出聲音，隻見白茫茫的山坡，山坡上的白雪像雲朵，雲朵很白，雲朵也異常刺眼，車在半坡的雲朵裡一瀉而下卷入了雲彩你連車帶雲朵一瞬間都沒有了蹤迹，像是被這白茫茫的一片給吞噬了一般，隻聽見一聲悠長而深遠的回聲消失在雪地裡，對，那是你的聲音，是你經常呼喚我的聲音，我最熟悉的聲音，就連這一聲悠長的回蕩聲也是消失不見了。

嗯，是的，就在一瞬間，你和車都不見了，一瞬間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都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意外的發現坡也不見了，好像根本就沒有過坡的存在，意外的是我卻完好無損的傻呆呆的立在雪地裡，我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一臉的慌張和牽強的微笑，慌張是因為這原來隻是一場夢，微笑是因為我竟然隻是做了一場夢而已，可是這慌張和微笑卻依然都隻在夢裡不能讓我高興起來，我做了一個夢套着夢的夢，（不知道說到這裡有沒有人能夠聽的懂，就是在夢裡夢見自己的所作所為以為是夢，又在夢中醒了去回憶這場夢，或者是在這場夢裡為别人講述自己的這場夢，但還是在夢裡，我很愛做這樣的夢，我稱之為夢套夢），慌張過後，我才意識到你消失在我的夢裡，不，這不是夢的夢裡，其實還是在夢裡。

我一陣冷一陣熱，冷熱交替過後是我最荒涼的嘶喊，我哭喊着你沒有給我半點回應，我頓時覺得整個天地間都已越來越冰冷，我麻木的在條件反射性下跺着雙腳，雙手在嘴邊哈着氣想以此來取暖，殊不知在這一瞬間卻聞到被你親吻過的手背那熟悉的味，對，就是這種味，是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一種味，記憶是抹不去的，抹不去的是記憶，記憶怎麼能夠被輕易的抹去呢？不可以，記憶是永遠都不會被抹去的……

我哭了，我毫無顧慮的哭了，我肆無忌憚的哭了，我鼻子酸到已經無法呼吸，兩行滾燙的熱淚鹹鹹的流進我的嘴裡，讓我刻骨銘心的嘗到失去你的滋味竟然是如此悲痛與心碎，我悲痛的哭已無法用言語去表達，那種發自内心的東西隻有破碎的心它最能懂，是的，片狀碎片的心最能懂，這一刻我才意識到我原來根本不能離開你，你原來一直都在我的心裡，埋得的最深掩的最淺，我猛然間在一味地悔恨我自己，悔恨自己平日裡都對你過于苛刻和冷漠，我無理取鬧，我任性，我蠻狠，我的種種不講道理和耍小脾氣，其實，這并不是我的缺點，其實也是我的優點，是我愛的表現，我隻有這樣才知道你心裡有我，我才能找到存在感，這一刻，不計較那麼多，我隻有怨恨我自己，我遺憾你在整場夢裡都沒有給我留下隻言片語，就連那絲最甜蜜的氣味都早已被凍結在雪地裡，這一刻，我才知道我是多麼愛你，平日裡的冷眼冷語其實都是最美的記憶……

夢已醒，淚未幹，心痛還在夢裡面。

通過這一場夢，我明白了什麼叫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明白了什麼叫做相濡以沫，更明白了什麼又叫同甘共苦，不管是苦是累，我們也要相守一起，不離不棄，不管是生活還是夢其實都已融入了我們太多太多的情分和愛戀，這點點滴滴就像是樹纏藤，藤纏樹，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對對錯錯，長長短短，永遠都是會糾纏在一起，不分彼此與你我。

人生的恩怨總在矛盾的對立關系中相互依存

世間的情緣也在太極的陰陽八卦裡互補互填

我不知最後這一句闡述是對是錯，但至少它是屬于我的觀點，是我張馨之認為對的觀點，也是無可替代的馨之觀點。

就在夢醒時分都還依然覺得悲憐，讓我不由的感歎青春的波濤，是一個階段又一個階段地流動着，奔湧着，永遠不會老，永遠不會淡漠，永遠也不會中斷……

馨之·随筆文字于2018年的冬天，過了這幾天就是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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