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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太爺納妾的故事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9-15 07:33:44

縣太爺納妾的故事(故事及笄後議親)1

本故事已由作者:德合,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賬号“每天讀點故事”獲得合法轉授權發布,侵權必究。

1

我七歲時就到了小姐的身邊,那時她的娘親剛剛過世,守靈時,我遠遠看見她哭倒在老爺懷裡,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跟着哭。

先夫人七七之後,我去了碧桐院,見着小姐一襲素衣坐在窗邊看落葉,見着我,她笑了一下,她還比我小了一歲,看上去卻要懂事很多。

老爺任職督察院,玉家也是世家大族,那時先皇離世不過幾年,新帝又是在先帝的追殺下逃出來,最後還得了帝位的人,新朝舊臣過得難免艱難,為着玉家能有親家扶持,老爺很快就又議上了續弦夫人,是大将軍的女兒。

我以為小姐會哭鬧,沒想到她倒是淡定得很,隻在先夫人畫前上了三炷香,便去找老爺,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從那時起,老爺便替小姐尋了個桃李滿天下的大學士,小姐每日都會同其他公子一般,去往學堂讀書。

新夫人一年後進府,還帶來兩個同小姐一般大的孩子來,他們說,那也是老爺的孩子。

大公子還好,那二小姐性子極為跋扈,竟渾說她同小姐都是嫡女,但是她母親還在,而小姐隻是死了娘的孤女,地位自然是不如她的。

這便罷了,她看上碧桐院,非要小姐讓給她,又哭又鬧的,大夫人自然是向着自己女兒,一兩句輕斥便糊弄過去,偏小姐,聽見這些話也不吭聲。

終有一日,那二小姐在塘邊上又提起此事,我原以為小姐會聽之任之,沒成想她同二小姐吵了起來,就在我疑惑的時候,小姐噗通一聲掉進池子裡。

小姐被撈起來後推開衆人,跌跌撞撞地拖着一身的泥水往主院跑,見着老爺便撲上去大哭,“爹爹救命,二妹妹要我的院子,我不給,她要殺了我!”

而後我才知道,那是小姐自己摔下去的。這件事最後是二小姐被狠狠責罰,換院的事再不被提及,而二小姐也從那時起不那麼得老爺看中,加上姨娘們又生了庶出的小姐公子,她便更失意了。

夫人在這事上吃了虧,便在其他地方找小姐不痛快,她很不喜歡小姐上學,說她枉顧倫常,一副女兒身難不成還要像男子一般入朝從官不成,倒是老爺并不理會夫人的話,隻讓小姐繼續學便是,若是夫人願意,她的女兒也可以去。

夫人說自己女兒絕不做這般離經叛道的事,對外卻沒少說小姐不敬嫡母,都是學多了這些東西的話。

可是小姐從不在意,我問小姐,為何要學這些,她說:“阿馥,你看我們家漂亮嗎?”

那自然是頂漂亮的,亭台樓閣,長廊水榭,我們玉家可是三品官宦的家,怎會差?

她卻搖頭,說:“我們女子,好些的,生來也就隻能一直呆在這樣漂亮的院子裡了,比不得哥哥弟弟們,無拘無束,身子已經被困,心再被困,眼界閉塞,便真是要困死在這一方天地中了。”

我聽得懵懵懂懂的,小姐便又笑了笑,低頭繼續背她的書。

小姐十歲那年,皇上為他的兒子選了大公子文言做伴讀,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因為當今聖上十分專情,後宮就隻有皇後,而皇後隻有一個兒子,日後他的尊貴,可想而知。

老爺有意為此開宴慶祝,小姐去了一趟書房後,老爺便消了這個打算,二小姐氣急敗壞地來到碧桐院,直接掀了小姐手裡的書,質問小姐為何壞她哥哥的好事。

小姐也不生氣,說:“妹妹想岔了,哥哥的榮耀便是我的榮耀,自然是不會去破壞的。”

顯然二小姐不信,隻說:“我連新衣裳裁好了,你去找了爹爹,這宴席就不辦了,不就是看不得我們好?”

小姐帶着淨是關愛傻子的眼神,緩緩道來,“哥哥能去伴讀,已是皇上隆恩,玉家因着此事開宴,傳出去必定是我們仗着恩寵炫耀本家,對哥哥,對玉家都不是好事,榮耀不是一頓宴席彰顯出去的,低調行事,才能真的保玉家長久。”

我自是待在小姐身邊久了,也慢慢明白了小姐所謂的眼界開闊為何物,到底二小姐是隻讀女則的,比不得小姐通透。

她還想反駁,小姐卻沒有耐心同她多說,撿起地上的書,說:“妹妹不要再鬧了,左不過都是爹爹的決定,今日妹妹無禮,我便原諒你了,若是還如此不知禮數,那便去爹爹面前好好說說吧。”

二小姐最是害怕老爺子,心裡有氣,也隻得憋了回去。

2

大夫人明裡沒動靜,暗地裡卻更加克扣碧桐院的用度,我本以為小姐會去找老爺訴苦,她卻和我說:“阿馥,我突然發覺,自己手裡沒有點東西當真不成。”

我原以為她隻是抱怨,隻是我家小姐果然是不同,很快便從老爺那裡要來先夫人的嫁妝,不看珠寶钗環,偏愛田地店鋪。

“小姐,你不會是要當掉這些吧。”

她說:“我想要好好經營這些鋪子,有了銀錢,也就不用再怕别人短缺我們的東西了。”

“你可以讓老爺做主呀。”

“阿馥,我們要看長遠一些,大夫人一直惦記着娘親的東西,終歸是後宅的事,次數多了,爹爹會煩的。”

可我依然擔心,“可這天下,哪裡有女子經商的道理。”

小姐卻滿臉的不在乎,“以前沒有,以後可以有。”

小姐并非說說,從那日起,她便在下學後去商鋪看,那些掌櫃瞧不上她,覺着一個女娃娃成不了氣候,小姐便去找了老爺,老爺并不高興她一個女兒家家在外抛頭露面的做生意。

大夫人看到了先夫人的東西,更是心動,我瞧着擔心,小姐卻是有成算的,轉身寫去一封書信給她外祖,央求着給她派個師父,好好教教她從商之道。

那老人家最是心疼早逝的女兒,她留下來的唯一孩子,自然是要什麼給什麼的,立刻便從本家挑選出全國都出名的大商來指導小姐。

老爺雖說不開心,到底當初他續弦如此快,還是擡的外室,已是讓老丈人不悅了,那些嫁妝本就是先夫人的,給了小姐也是天經地義,借着這個機會,直接過了明面,那大夫人便是再也不要想沾染這些東西了。

這下好了,京都中哪裡有從商的官家女子?小姐的一言一行都被大夥拎出來說教,大夫人趁機煽風點火,老爺罰她跪祠堂,小姐倔得很,不吃不喝也不妥協。

眼看着小姐快受不住了,我找來老爺,他說:“琅言,女兒家名聲最重要,你這般在外奔走,日後誰敢來求娶你?”

小姐的聲音很低,許是太久未吃東西的緣故,她看着老爺,不卑不亢地回說:“爹爹,我從不覺得女子就是為成親的,你如此鐘愛娘親,最後也保不住她的性命,為何成親?女兒去的都是自家鋪子,未曾逾矩,又為何不得?”

“爹爹是為你終身考慮的,你萬不可糊塗呀。”老爺的聲音急切了些,小姐依然是不松口,看他一眼便又轉向祖先牌位,恭恭敬敬磕了個頭,說:“女兒心意已決,爹爹覺着女兒大錯,那女兒繼續跪在祠堂思過便是。”

老爺氣得擡手要打她,終究是疾風下去柔風拂過,他無奈搖頭,離開祠堂,我看着小姐慘白的臉心疼,“小姐何故提夫人,惹老爺不快?”

我眼見小姐眼裡閃過一絲不屑,說:“爹爹同娘親是青梅竹馬的情分,所謂鐘愛,不過三年,見着娘親生不出,便在外有了大夫人,若非如此,文言怎會大我兩歲?

娘親生下我便身子不濟,知曉此事後更是纏綿病榻,又焉知不是為着爹爹的薄情寡恩傷心至此的?爹爹終究對不住娘親,他能為着娘親讓我上學堂,也就能答應我從商。”

一個時辰後,小姐被放了出來,這件事不再提起,小姐也就可以好好地做她想做的事,旁人的眼光如何,那些人也不能讓小姐過得更好。

小姐十三歲那年,她的師父又領了個官家公子,名為張元慶,小姐說他名字喜慶,他紅着臉回:“我是大年初一的生辰,所以家裡人起了這個名字。”

那模樣倒是像個傻愣子,小姐忍不住便笑了。

沒幾月,小姐便瞧上了神威巷尾的一塊地,那裡破破爛爛的,小姐卻準備買下來。

我不明就裡,小姐說前半月工部侍郎同老爺喝了酒,而她正好去聽了一嘴閑話,這神威巷巷尾日後會同繁華的龍騰大街相連,所以小姐要先下手為強。

可是剛到,卻見着一個玄衣男子也在同老闆商議買地。

隻是我們并沒有費多大力氣,這店鋪開到八百兩,那人便面露難色,懇求老闆寬限,明日會帶夠銀票來。

我家小姐直接上前說:“公子不必了,無論你帶來多少,我都會比你多些,何況八百兩已是讓你為難,又何必要同我這個小女子争呢?”

那人恨恨的看了小姐一眼,小姐雲淡風輕的拿出銀票,笑嘻嘻對老闆說:“給我吧。”

3

沒多久,老爺四十壽宴,奕霖王天玦竟送來了賀禮,連帶着還給兩個小姐準備了禮物,老爺喜憂參半地接過,大公子隻說讓老爺安心。

夜裡我問小姐這般天大的喜事,老爺害怕什麼,小姐看了看手裡十分精緻的并蒂海棠垂珠步搖說:“登高易跌重,爹爹又無什麼突出的功績,這奕霖王是皇上的獨子,得了天家的青睐自然是好,可對玉家來說,也會被萬人盯着了。”

我感歎小姐看事總是通透,她又說:“不過官宦人家總是望着君恩的,左右不算壞事。”

小姐在學堂已是有六七年,奕霖王從未來過,不知怎的,有一日他突然造訪,驚得學士公子們紛紛起身跪迎,不過這王爺真是神韻獨超,貴氣十足,就連他身後玄衣侍衛都風姿卓越......

隻是這侍衛着實眼熟,不就是和我們搶地皮的男子嗎?

王爺隻說自己仰慕學士才華,想來聽聽,讓大家不要拘禮,更是停在小姐面前,輕言道:“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說得便是玉小姐。”

小姐雙頰微紅,不卑不亢道:“王爺謬贊,琅言愧不敢當。”

從那之後,奕霖王偶爾來訪,就獨坐在一旁,也不同衆人交集,真不知他是來作甚的。

年後大公子便開始議親,為着伴讀的身份,大夫人一門心思都在為她兒子選貴女身上。

我們得了些空閑,但說起這件事,小姐有自己的看法,她說大公子隻是伴讀,至今沒有功名,現下便一味求高,免不得還要别人覺得玉家想要攀高枝呢。

“那小姐要去同老爺說說嗎?”

她擡眼看我,輕笑一下,說:“不必了,我同文言本就不親厚,大夫人待我又不算好。”

我明了她的意思,那大夫人兩面得很,我們碧桐院的日子還是靠這兩年外面鋪子賺了錢才好多了,小姐從不同老爺說這些,隻自己應對,我說:“其實我瞧着老爺對大夫人也就那樣,小姐為什麼不拉她下去?”

她說:“玉家總是要打理起來的,對爹爹,對玉家,她還是盡心的,若是真的讓爹爹厭棄了她,家中的事該是落到誰的手上?中饋不是那麼好主持的,我隻想賺錢,過自己的日子,不願意去沾染其他的。”

小姐手裡的鋪子經營得越來越好,分店開了好多家,年中時,那神威巷果然開始拆屋砸牆,小姐手上的地價翻倍地漲,她順勢起了兩層屋,開了一家酒樓,又花重金請來大廚,生意好得很。

奕霖王也在對面開了一家酒樓,我們開業的時候還差人還送來賀禮,雖說如此,門庭若市還是我們的,我不禁感歎小姐的英明。

三月開春草長莺飛,大公子定了戶部尚書家的嫡次女,算是我們玉家高攀,那段時間大夫人滿眼都是歡愉。

有日用午飯時,她對老爺說:“我們玉家是清貴人家,那戶部是最得銀子的,咱們文言求娶人家閨女,哪怕是掏出家當也是不夠給的。”

說着便看向小姐,一臉的壞笑。

我看着小姐眉毛挑了挑,大夫人接着說:“我們玉家現下最出息的便是琅言,母親知道你賺得不少,看着給你哥哥添些吧,老爺覺得呢?”

我家小姐雖然賺了不少錢,但錢财方面,看用在誰身上,像大夫人這樣的,她便是摳得很,拿出多少她都心疼。

果然不等老爺開口,小姐便笑着婉拒,“夫人說笑了,琅言不過是都是鬧着玩兒的,那點錢拿出來也是丢人現眼,添不了大哥的喜慶。”

二小姐立刻說:“姐姐真是謙虛了,妹妹見着你那新開的酒樓,生意好得很,不如就把那酒樓給了哥哥去,也算是你替哥哥出一份力了吧。”

大夫人眼珠子一動,話鋒一轉說:“是呀,老爺,你看琅言如今也十五了,跟着便要議親,女孩子家家總在外怎麼成?

前幾日那張家夫人說她家小兒子同琅言相識的事,若是能結個親家,那張家老爺從一品,定是好的,我看就趁着這個機會回家吧,也好挽回名聲,到時候我們便說,我家姑娘不過是趁着出嫁前多學學,日後進門才懂得操持夫家。”

縣太爺納妾的故事(故事及笄後議親)2

4

這便真真說到了老爺的心坎上,小姐讀書便罷,從商卻是開朝便沒有的事,我自然知道外面那些人是怎麼說小姐的。

“琅言,你母親說得對,你瞧瞧,哪家姑娘像你這般,從前你還小便罷了,如今你也大了,爹爹還是希望你好好想想,不要一錯到底。”

這話一出,我便知道小姐不悅了,她放下碗筷,說:“爹爹為何這般說?自我讀書開始,那些人的舌頭便沒停過,這便也罷了,我一沒偷二沒搶,我朝哪條律令規定女子不能從商的?

爹爹你也知道我們清貴人家,你覺着,逢年過節你能送出去的那些古玩詩畫,是從哪裡來的?難不成是别人覺着我們玉家前途無量,上趕着送來的嗎?”

小姐少有這般頂撞老爺的,果然讓老爺生了大氣,筷子一摔在桌上,打到碗碟上震了三下,他怒氣沖沖道:“我便是将你寵壞了,如此不知禮數,規矩都渾忘了,也罷,酒樓店鋪你便不要再打理了,我瞧着你那師父厲害得很,讓他管着,也不會叫你心血白費。”

小姐也是不甘示弱,看着老爺說:“女兒的規矩沒有忘記過,老師教的都記得,何況師父是外祖的人,爹爹你哪裡調得動?爹爹受着女兒給的便利,卻又怕女兒污了你的名聲,說到底,在你心裡,不過同那些人一樣,覺得我的所作所為都是錯事,又何必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成親?”

說着小姐看了一眼大夫人,對着她那張幸災樂禍的臉鄙夷道:“二妹不比我小幾個月,夫人那麼着急嫁女,便将二妹妹嫁給張元慶吧。”

話音一落,老爺便是一個巴掌甩在了小姐臉上,随即怒吼一句:“你放肆!給我去祠堂跪着!”

小姐硬氣得很,說跪便跪了,那重重的檀香味熏得我頭暈,我想着還好剛才吃得多了些,不然早早便得餓着肚子。

我看了一眼前方氣定神閑的小姐,忍不住抱怨道:“小姐你也是,女子哪裡有不嫁人的,那張二公子雖說相貌平庸了些,但到底家世好,況且小姐同他相識自知他人品,張二公子豈非良配?”

她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阿馥,我不是嫌他相貌,我實在對他無男女之情,女子嫁人如同新生,我甯可常伴青燈古佛,也絕不将就一生。”

我見她微微側顔在煙霧缭繞中顯得格外的仙氣,聽她又說:“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可若結發無愛,何談恩愛不疑?”

我便是覺得小姐在外久了,才總是生出這樣的想法,小姐這般忤逆父母,被罰跪祠堂是小,壞了名聲真的嫁不出去可怎麼好。

“小姐你也是,平時也不見你這般火大,今日怎的就和老爺起了沖突,苦得自己來這裡。”

她說:“大夫人是有備而來,你沒瞧見爹爹已經有些動容?”

第二日小姐雖說出了祠堂,但被鎖在了碧桐院,而且大夫人并沒有消停,真的還是說動了給小姐議親的事,遞出了消息,沒幾日便有帖子進了玉家門。

這下小姐卻不着急了,還有心思讓我去将店鋪的賬簿帶回來,我着急得很,她說:“急有什麼用?你去外面傳些流言,就說玉家長女離經叛道,抛頭露面的娶回家也是消停不了的。”

小姐這是要自毀名聲吓得那些人不敢上門呀,雖覺不妥,但我還是照着小姐的吩咐去做了。

果然玉府熱鬧了兩天便消停下來,唯還剩張二公子的帖子,想想他每每見着小姐那紅臉的樣子,再想想小姐現在出落得亭亭玉立,傾國傾城的模樣,那張二公子動心也是有的。

隻是不到兩天,大公子便帶了個貴客來家裡,那是真的貴客呀,當今聖上的小女兒,如今才八歲的天瑾公主。

我同小姐去到主廳的時候,便見着公主坐在凳子上,腳都沾不到地,見到小姐,她奶聲奶氣的說:“本公主在宮裡就知道琅言姐姐的厲害了,趁着今日無事,正好來見見她。”

然後她頭一偏,一臉無辜地看着老爺問:“玉大人千萬不要嫌棄我多事呀。”大公子說本是奕霖王帶她出宮玩,不知道怎的就丢下她,公主無聊,便想來見見小姐。

那公主生得極其可愛,一雙眼眸如同貓兒眼一樣又大又圓。

隻見老爺身子顫三顫,立刻回話,“殿下來,玉府真是蓬荜生輝。”

她一下跑過來,很是自來熟的牽起小姐的手說:“那讓琅言姐姐陪我逛逛玉府呗,我聽他們說,玉府的水榭長廊是京都中頂頂漂亮的。”

老爺再次三顫,“公主謬贊。琅言,好好招待公主。”這話便是對着小姐說的了。

5

那天瑾公主當真是妙人,這般可以巴結貴人的時候,怎麼少得了大夫人的事?她立刻帶着二小姐想要随行。

公主看了文言一眼,毫不客氣地說:“大夫人免了吧,本公主是來見玉家嫡長女的,二小姐不過擡上來的嫡女,也配和本公主走在一起?”

小小人兒架子端得足足的,說完又去牽小姐的手,換了副面容笑嘻嘻的說:“琅言姐姐,我們走吧。”隻留下大夫人和二小姐臊紅了臉站在那兒,進退兩難。

到了沒人的地方,公主突然轉到小姐面前,她隻到小姐胸口,拉起她的雙手上下打量,搞得小姐雲裡霧裡,她說:“啧啧啧,文言,你有個這麼漂亮的妹妹,竟然不早點告訴我,我帶回去給母後看,她肯定喜歡得不得了。”

她那樣子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小姐立刻道:“承蒙公主擡舉了,我怎可見皇後娘娘。”

公主随手一揮,說:“你不要怕呀,我母後最好,她憂心哥哥的婚事,見你肯定高興的。”

這話一出,在場人不免驚訝,這樣的話怎好說出來,倒是大公子面色有些不太好,便同小姐說:“琅言,出來許久,可帶公主去水榭亭用用點心。”

公主不滿大公子插話,又擺起架子說:“文言可真是會當差,都開始安排我做什麼了。”

大公子立刻退後兩步告罪,“文言不敢。”

轉了半時辰公主又嚷着要去碧桐院看看,那大公子便不方便進了,公主更是樂得自在,東看看,西翻翻,瞧着小姐親繡的月桂荷包贊不絕口,說:“琅言姐姐好巧的手,會開酒樓,也會做女工,還會什麼呀?”

她滿眼的期待,小姐看了我一眼,說:“隻會彈彈琴了,隻是技藝不佳,怕是會讓公主嫌棄。”

公主一聽來了興趣,說:“琴好呀,我哥哥笛音最佳,配着姐姐的琴,定是絕妙無雙。”

“公主謬贊了,我的琴怎能同奕霖王的笛相較。”

公主不語,饒有深意的打量着小姐。

天色漸晚,前院傳信說奕霖王來接公主,公主拽着小姐去了前院,剛到便見着奕霖王同老爺正在說話,公主一溜煙便跑了過去,扯着他的頭發讓他蹲下,叽裡咕噜不知說了什麼,就見他笑了笑,起身對小姐說:“天瑾頑皮,有勞玉小姐了。”

小姐自然是回禮誇贊公主的。

臨走時,公主央求着小姐将那荷包送給了她。

自那日起,小姐的禁足便被取消了,因為公主說要跟着小姐學開酒樓,第二天懿旨便到了玉家,小姐議親的事也被按下不提。

我便跟着小姐日日同公主混在一起,時間久了,我便發現,這公主并不待見大公子,更是厭惡二小姐,倒是那王爺不再去學堂,卻時常來找公主,反而是見他的時間更多了些。

我也算是頭一次覺着小姐讀那麼多書的好處,那王爺時不時說出來些我聽不懂的話,小姐都能對答如流,看着王爺對小姐贊許的眼光,我很是高興。

瞧,曾今那個不遵規矩從商的玉家小姐得了天瑾公主的青睐,原是天家都不在乎女子從商,許多官家小姐,手上有店鋪的便開始出閨閣開始經商,一時間京都倒閉了好多店。

不過天瑾公主是真的喜歡小姐,時不時會送些小玩意兒,好多都是其他國家的貢品,在京都從未見過。

那張二公子被按下了帖子,憋了好幾個月,終于按捺不住,來問小姐,是否知曉他的心意。

小姐笑了笑,說:“元慶,我并不喜歡你,若是我們成親,便隻能得個相敬如賓,你該尋一個真心待你的女子,那樣才能夫妻琴瑟和鳴。”

他驟然被拒,神色落寞,問自己是否哪裡不好,小姐隻說,“你并非哪裡不好,隻是感情之事不可勉強。”

這件事說完,張二公子好久沒來再出現過,沒幾日,天瑾公主邀請小姐去圍獵場,小姐并不會騎馬,本想婉拒,奈何公主十分的熱情,還按照小姐的身形,制了套騎裝來。

大公子說:“你莫怕,你去便是,我教你。”

小姐詫異的看着大公子,問,“意思是,奕霖王也要去?”

“若沒有王爺,皇後娘娘是不會允許公主去圍場的。”

回了院裡,我便聽說二小姐吵着嚷着要大公子帶她去,好脾氣的大公子難得發了火,說奕霖王已是有些惱他,女子家便該矜持,何況王爺婚事,自是有皇上皇後做主。

6

幾日後去到圍場,真是看到天際的遼遠,讓人心曠神怡,天瑾公主早早便到了,見着小姐眉開眼笑的,奕霖王跟在她的身後,打量着小姐,最後笑了笑,說:“這碧水藍的顔色,果然很襯你。”

公主在一旁偷笑,說:“我也覺得好看,哥哥好眼光。”

小姐詫異的看着奕霖王,他竟有些紅臉,躲開了小姐的目光,我掃了一眼,奕霖王身上挂着的不正是小姐繡的月桂荷包嗎?

小姐未曾騎過馬,公主貼心,尋了匹性格溫順的馬來,本是大公子帶着小姐,公主卻在上馬後叫走了大公子,說:“哥哥你去吧,可别摔着我琅言姐姐。”說完也不等小姐說話,鞭子一揮便出去了。

再傻,我也看出了這次圍獵的目的,随後王爺便說:“玉小姐莫怕,本王不會讓你摔着的。”

說着他便扶着小姐上馬,拉着小姐的馬繩,慢慢走了出去。

這一天過得很快,夜裡我們坐在公主的馬車裡,她笑得兩眼彎彎的問小姐,覺得王爺怎麼樣,小姐的臉,在昏暗的馬車裡,隻借着燭光都看出了紅暈。

公主說:“琅言姐姐,從你和哥哥搶地開始,他便念叨你的名字,說你不一般,為見你去學堂聽學,尋着個漂亮首飾,也要借着玉大人生辰送你,怕玉大人偏心不給你,還特意準備兩份,也是為着這個,讓那玉玲言覺得自己有機可乘。”說到這裡,公主憤憤捏拳。

我聽得真是一愣一愣的,何況小姐,公主似乎很滿意小姐的反應,接着說:“你開了酒樓,來往的人雜亂,他便開了家酒樓在你的對面,母後向來管着哥哥的銀錢,他那個窮鬼銀子還是找我借的,到現在都還沒還清,他還一直虧錢......”

公主意識到自己說偏了,又把話題扯了回來,接着說:“你被關在院子了,讓阿馥出去散流言,哥哥可着急了,才帶我出來找你的,那些送你的東西,都是他搜羅到不好意思給你,才借了我的手,每次同你見過面,他都總是念叨你的好,你可知曉哥哥的心意?”

這公主才八九歲,也不知是誰教得她如此鬼機靈,這一番疾風驟雨般的話讓小姐有些無所适應,她難得結巴,道:“我......我怎可高攀了王爺,公主不要打趣我了。”

公主一聽蹙眉,抓住小姐的手語重心長的教育道:“什麼高攀?真要說,這天下女子便皆是高攀了,我哥哥心悅于你,那你呢?你看那荷包沒有,實際上他總是戴着的,你不知道罷了。”

回到屋裡,小姐便躲到床上,我見她這般模樣,也是擔心,問她今日王爺都同她說了什麼。

小姐抿抿嘴,道:“他說他心悅我許久,我同别人不一樣,可是京都裡貴女那樣多......”

“可是,小姐就是不一樣,京都中貴女那樣多,唯有小姐,可同王爺談天說地,也唯有小姐,商鋪遍地不倒。那些貴女有的,小姐都有,但是小姐有的,她們沒有。”

小姐還是很苦惱,說:“今日他同我說起這些,我瞧着他的樣子,他怎麼今日就說了......他是王爺,我不知道自己是不能拒絕,還是不想拒絕,他待我,倒是好的。”

我見她苦悶,心裡有些責怪奕霖王如此唐突,幾日後才知道,是皇後着急,已經開始替王爺選王妃了。

奕霖王表明心迹後,來得更勤了些,小姐生辰時,他直接以王府的名義送來一面萬金之價的雙面繡春日山水屏風來,如此貴重的禮物,送來的人隻說是王爺給小姐賞玩的。

這是面上的禮,私下裡,王爺差人送來一封書信,看完之後小姐便是紅透了臉,躲在被子裡害羞不肯出來。

我問她這是怎麼了,她将書信遞給我,可不得了,那奕霖王邀小姐明日花燈節去西城三生亭賞月,若是來了,便是願意同他在一起。

這可如何讓人不害羞,我心裡還是替小姐高興的,便問她作何打算,她倒是猶豫,說:“我是想去,又不太敢去,阿馥,他是皇上的獨子,日後是多半是要成為皇上的,我隻盼得一心人,永不離棄便罷,他那樣尊貴,我怕,我怕......”

我知曉小姐再怕什麼,身份懸殊,隻怕日後真的在一起,小姐并不得自在,可是,“小姐,你也喜歡王爺的,對吧。”

她看着我,沒有回答,最後隻盯着那書信看。

第二日,我便見着小姐眼下烏青,我問:“小姐,你打算如何?”

她笑了一下,拿出衣櫃裡最好看的那件淺粉繡着桃花的衣衫,問:“阿馥,我穿這個好不好。”

我一個勁點頭,說:“小姐這樣美,穿什麼都好看,隻是小姐你想通了?”

她低頭淺笑,說:“人生短短數十載,何必要為了往後看不見摸不着的事,苦了現在的自己。”

縣太爺納妾的故事(故事及笄後議親)3

7

花燈節真是熱鬧,天上圓月高挂,地上光彩萬家,水面上浮着的都是花燈,除了上元燈節,便是今日的河面,最熱鬧。

奕霖王早早便等在那裡,見他左右踱步,看到小姐,他愣了一下,随即展顔歡笑,過來便說:“你來就好。”

我可是懂事的大丫鬟,等在亭外,見王爺拿出一盞兔子樣的花燈來,逗得小姐笑,身邊的侍衛說:“你家小姐害得我家王爺一夜沒睡,眼下一片烏青。”

我挑眉,說:“真巧,我家小姐也是。”随後我倆對望,笑了。

公主聽說此事後,見着小姐親密的同時多了一絲探聽消息的機敏,隻是小姐羞于出口,公主恨恨歎息,說小姐有了王爺,便不稀罕她這個小妹妹了。

小姐便笑,請她吃酒樓裡最精緻香甜的桃花酥,望着公主殿下消消氣才是。

往後半月,公主因為生病,便沒來找過小姐,邊關起了戰事,王爺被派了出去,臨行前特意約小姐去了楓葉林,兩人紅楓裡相擁,當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的一對璧人。

小姐倒是閑下來,王爺特意留人給小姐送來花箋,小姐一開始不願意回信,那人便可憐巴巴望着她,一副求垂憐的樣子。

我問小姐,王爺都寫了什麼,她可是不好意思,說是邊關的風土人情,我瞧她吞吞吐吐的樣子,她說:“還說了想我。”

我打趣她,說:“自然是要想的。”

不過外人眼裡,我家小姐便是不得待見了,大夫人那邊立刻來了興緻,某日下午讓小姐去前廳,一去瞧,可不是張二公子和他母親坐在那裡嘛。

大夫人滿臉堆着笑容,見着小姐,熱情的招呼她,“琅言快來見過你張伯母,那張公子,你該是認識的。”

那張夫人見着小姐,親親熱熱的便上來,上下打量好幾眼,随後贊不絕口,道:“果然是一等一的美人坯子,好得很。”

她赤裸裸的目光看得人不舒服,再見張二公子紅臉的模樣,來意自是不必說,但到底是客人,小姐也不可能拂了人家的臉面,隻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待張家母子走後,大夫人笑着說:“琅言,這張家老爺可是從一品的官職,若不是他家公子看上你,這樣的好事,如何落得到我們玉家頭上,你可萬萬不能糊塗,錯了這好姻緣。”

小姐看着大夫人,說:“好姻緣?我也瞧着是好姻緣,二妹如今也過十六了,這樣好的人家,要不便給了她去,也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心意。”

大夫人吃了癟,眼下老爺不在,她也不再同小姐多說,隻是這張二公子,分明已經拒絕過他,陰着陰着,反倒來了這麼一出,好是招人讨厭。

第二日去了酒樓,那張二公子果然早早就等在那裡,小姐不願意同他說話,見着他便躲,我攔着他,說:“張公子是要做什麼?你這般無禮跟着,怕不是要壞我家小姐名聲?”

他眼瞧着小姐進了屋,滿眼的遺憾,問:“她是不高興了嗎?我知道上門唐突,隻是家中催得緊,所以......”

“所以公子才不顧小姐的意願,要用家族來壓迫小姐出嫁了?”

他慌了神,連忙擺手,說:“沒有沒有,我不是,阿馥,你同琅言說說,我是真心待她的,我們也算是知根知底,她為何不放心呢?”

我嫌棄的看他一眼,想着奕霖王的樣子,心中實在也覺得小姐分明能有更好的去處,如何還能看得上他呢?

老爺倒滿意這個婚事,兩家你來我往,便定下此事來,小姐極力反對,被老爺關在了屋裡,我想着不能坐以待斃才是,去前院打探消息,卻隻聽見她們定了嫡女之親。

小姐聽罷卻安靜了,良久她問我,“若是沒有天玦,那張元慶對玉家而言,是不是頂好的女婿?”

“那是自然的,張家有世襲的爵位在,那張大公子已經新得了爵位,那張大人的爵位多半是張二公子的了。”我心急如焚,“小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這些事,難不成,你真想嫁?”

這下小姐換了神色,嚴肅道:“阿馥,别人并不知曉我同天玦的事,如此這般,那張元慶便是我上佳的選擇,你知道,大夫人更是知道,文言已經斷了她想要女兒攀附皇恩的念頭,那這麼個一品大官家會襲爵的公子,她何以如此爽快便要給我安排上,竟是絲毫不為她的女兒争取?”

8

這樣一說,卻是如此,這并不是大夫人的性格。

“你說你聽見她們商量的是玉家嫡女,并未指明是我,那嫡女也可以是玲言,我隻願是我多心,若不然,她便是想要鑽這個空子,認下張家的親,卻又讓張家不得不娶了玲言。”

沒兩天,老爺因着公事要去西南三月,走之前絕口不提放小姐出來的事,我擔心得緊,倒是小姐說,這種事也是着急不來的,每日便是看看書,繡繡花,彈彈琴,反倒對生意上心些。

倒是二小姐那邊,聽聞她勾搭張公子未果,被張夫人發覺來質問大夫人,是不是想要将兩姊妹都嫁給她兒子,大夫人笑着賠不是,那二小姐哭得傷心,說自己是仰慕張公子,才跟着去了佛堂,實則也沒做出什麼逾矩的事來。

好在張夫人也顧及自家兒子的名聲,未将這件事鬧大,不過都是院子裡的事,她卻趁機裁了些彩禮去。

小姐說隻怕是有事要來,果不其然,當天晚上,便有一男子從角門偷溜進碧桐院裡,小姐早做打算,未曾待在屋中,屋裡睡着的隻是院子裡的打掃丫鬟。

我們眼瞧着他拿着迷煙戳破了窗戶紙,偷偷摸摸潛了進去,小姐深覺不妥,剛想出去,大夫人便帶着一幫老媽子沖進碧桐院裡,怒氣沖沖的說自家出了髒事,要清理門戶。

小姐真是氣急了,走進去屋裡時,那床上丫鬟的衣服已經被扒了,因着迷香還昏昏沉沉的沒醒過來,大夫人正斥責地上的黑衣人不中用,見着小姐,她臉都變了,問她怎麼會在這裡。

小姐冷笑說:“那夫人覺得我該在哪裡?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讓你随意往我身上潑髒水?”

夫人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紫,吞吞吐吐才說出兩句話來,“我是聽說有賊人來,我......”

小姐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戳穿了她,“你不過是設了天大的局,先是同張家定下嫡女之親,又讓玲言去勾搭張二公子,現下怕是想毀了我的名聲,讓張家厭棄我,我沒猜錯,夫人下一步該是将玲言同張元慶的事傳出去,逼得張家不得不履行婚約,左右說的隻是嫡女,哪個嫡女都一樣。”

如此被拆穿,大夫人哪裡還挂得住臉,想要分辯兩句都不成,小姐冷笑,說:“看樣子被我說中了。”

眼瞧着形勢不對,那跟在大夫人身旁多年的老婆子在她身邊嘀咕幾句,我便見着夫人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面露兇光,她讓手底下的婆子關了屋門,指着小姐說:“來人,把她給我綁了。”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掙紮間,我便聽見那老婆子說:“大小姐失了貞潔,自覺愧對未婚夫婿,以死保全玉家清白,大家都明白了嗎?”

大夫人這是要殺了小姐!

我上前想要護住小姐,奈何那些婆子力氣太大,拽着我的頭發,讓我動彈不了,小姐更是慘,被那些人抓着要扒她的衣服,小姐拼死掙紮,整個人撞到了桌子上,放在上面的茶碟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那些人便順勢将小姐撲在地上,我看着小姐雪白的手臂上被刮出血痕,隻恨自己現在除了哭喊什麼都做不了。

院裡的人都被控制住,那些婆子我知道,都是大夫人手下簽了死契的,我似乎能想到若是讓大夫人得逞,我們該是都活不下來了。

怎麼辦,怎麼辦?

“你這般對我,爹爹回來不會放過你!”

大夫人哪裡還聽得進去這些話,說:“那便不是你關心的事了,賤人,你同你那早死的娘一樣可恨,你那娘不能生,為何要占着正妻的位置?我堂堂将軍之女,被逼得不得不做外室多年,都是因為她不知好歹!

你也是,什麼東西,不倫不類在外面抛頭露面,普天之下便沒有你這般不守規矩的女子,丢盡我們玉家的臉,我家玲言哪裡不如你,偏事事都是你在前面出風頭。

說起玉家,竟是隻知道你這個嫡女,那公主也是個沒眼力的,護着你這麼個沒娘的賤人,張二公子更是瞎了眼的,看不到我玲言的好。”

小姐便是倔,這時候也不服軟,說:“呸,我丢人,也丢不過你做人外室,不要臉的是你吧,你還提我娘,你配?”

大夫人哪裡聽得這些話,一巴掌甩在小姐臉上,我哭着讓小姐不要再說了,小姐散着頭發,恨恨的看着大夫人。

大夫人氣得嘴唇都在發顫,吼道:“不要廢話,快動手。”

9

那些人拽着小姐就要往外走,憑我一人如何救得了她?見大家的心思都在小姐身上,我狠狠咬了身旁婆子的手,那婆子吃痛,松了勁,我乘機竄出去,拼了命向外跑去。

身後好幾個人來追我,我從最近的角門出去卻發愣不知該往哪裡走,能想到的隻有衙門,跌跌撞撞剛過街角竟瞧見奕霖王盔甲未卸正騎馬往玉府趕,太好了,太好了,我顧不得安慰,噗通一聲便跪在路前。

那馬驚得擡起前蹄,我隻下意識埋頭,怕是要死在這馬下,卻隻聽馬兒嘶鳴一聲,本以為的疼痛并未落下,反倒是奕霖王的聲音響起,“阿馥,可是出事了?”我立刻梨花帶雨的說:“王爺,救命呀,大夫人要殺了我家小姐。”

我帶着奕霖王趕回家裡時,小姐已經被打得快要暈厥過去,眼瞧着大夫人便要将她扔進井裡,隻見奕霖王一腳踹飛了那粗實的婆子,将小姐攬在懷裡,護衛圍住了院子,隻聽他冷喝一聲:說:“好大膽子,敢動本王的王妃!”

這話一出,大夫人變吓破了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說:“王爺,是琅言她被人污了清白,我隻是,隻是清理門戶。”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沒了底氣。

我隻覺得胸口一股子悶氣,好怕奕霖王當真信了她的話,以為小姐失了清白,可怎麼好,所以我指着她大聲道:“你胡說,是你派人進的屋子,我同小姐在丫鬟房裡看得真真的,也是你怕事發要殺了小姐!”

就在這時,小姐悠悠轉醒,見着王爺抱着她,剛才那樣的陣仗都沒落淚的小姐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攬着王爺的脖子,隻說了一句,“天玦,你來了。”便真的暈了過去。

大夫人還想辯解,但大抵奕霖王并不想聽了,他将小姐攔腰抱起進了屋子,侍衛放出信号,不過片刻,碧桐院裡便來滿了軍隊。

這樣的陣仗大夫人哪裡見過,換她吓得哇哇大哭,一個勁兒的磕頭求饒,奕霖王将小姐放下後,隻握着她的手說抱歉,我看見小姐如此狼狽的樣子眼淚直掉,王爺說:“你莫哭了,好好照顧她。”

我便不再聽外面的喧嚣,反正到了第二日,碧桐院又恢複了以往的安靜,而大夫人,聽說被王爺送去了内獄,那二小姐每日都來碧桐院外跪着請罪,大公子也被王爺責罰,我想他也是可憐,總是被親娘親妹連累。

沒兩日,公主殿下便風風火火的來了,一股腦的關心小姐的傷勢,對着二小姐更是沒有好眼色,嚷嚷着要殺了她娘,直接将草包一樣的二小姐給吓暈了。

經過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玉家的大小姐原是被奕霖王看上了的,當真是不同尋常,那些上門的拜帖又多了起來,隻不過這次,不再是給自己兒子提親的拜帖了。

再見到張二公子,他變得恭恭敬敬的,但是那婚約已經滿城皆知,若是現在退婚,别人會如何想張家?張家無轍,隻得說定下的一直都是二小姐,悶聲吃下這啞巴虧。

說起這件事,小姐眼裡倒是平靜,說:“這也算夫人得償所願了,隻是那張家夫人并不是好相處的,玲言嫁過去,誰知道什麼光景。”

我說:“小姐,你還擔心她,什麼光景也是她自己求來的,便是要自己受着才是。”

倒是老爺,因着家裡的事匆匆回了京,看着小姐,他的面色不是很好,欲言又止想說的都是放大夫人出來的事。可到底是亡妻留下的獨女,他又怨恨大夫人如此羞辱小姐。

到最後,他還是寫不下休書,隻說待她出來,便送去山裡修行,此生絕不放她回京都。

小姐并不想為難自己的父親,心裡雖說失望透頂,到底還是同意了,不過我看得出,他們的父女情誼,怕是又淡薄了一分。

待小姐身子好些,皇後宣召進宮的懿旨便來了玉家,小姐又是一夜未合眼,她說怕皇後娘娘不喜歡她。

隻是皇後當真是溫和至極的人,端坐在鳳座上,分明已是年過四十的人,卻格外被上天眷顧,容顔依舊,我知小姐緊張,皇後問她生意如何,她細細答來,皇後滿眼都是好奇,聽罷,公主拉着她的手說:“母後我都說了,琅言姐姐可是個妙人,好得很。”

皇後笑她,随後同小姐說:“天玦這孩子,話倒是不多,同他父皇是一個樣的,玉姑娘,你們既然相互喜歡,那便早些成親,天玦已有二十,可是等不了了。”

這樣被國母催婚可怎麼好,小姐紅透了臉。

10

出宮的時候,奕霖王同皇上一齊來的鳳儀宮,見着皇上很是自然的走過去牽起皇後的手,似那些尋常恩愛的夫妻,并沒有因着年歲而消減,反而是多了絲絲的柔情在。

奕霖王送我們出宮,他問小姐是不是緊張了,怪自己公事纏身,不能來幫她,小姐笑着說:“你放心,皇後娘娘很好。”

王爺說:“母後自然是好的,日後你嫁進宮,便知道,母後是最沒架子的。”

小姐點頭,說:“我看史書上,皇後娘娘多是威嚴,不過看着天瑾公主的樣子,倒是該猜到娘娘是這般和藹的人。”

奕霖王道:“父皇母後本是青梅竹馬,自小認識的,他們當初在萬裡雪原上被逼得跳崖,好在外祖的人一直跟在後面将他們救了回來,也算是天意弄人,父皇對母後極好,你放心,我對你,也會這般好的。”

說完,已是快到玉府,見四下并無人,王爺牽起小姐的手,問出的話有些結巴,“所以,你......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及笄後議親,她被繼母陷害聲名狼藉,當朝王爺卻偏趕來求娶

現在是一片晚霞追日,紅光灑在小姐的臉上,看不出是霞光還是她紅了臉,最後她低下頭,道:“你說好,便好。”

那王爺一把将小姐抱起,像個孩子一樣的大笑,小姐本是羞澀,後面也就放開了将手環在他的肩上。

皇室的婚禮自然是極其隆重的,十裡紅妝鋪滿了京都,奕霖王送來的嫁衣也是萬金之數打造的,沒成想,小姐還嫁在了大公子的前頭,也是小姐心疼大公子,說那尚書家有些嫌棄公子,如今這下,便不會再有退婚的念頭了。

我倒是說:“小姐真是好心,那大公子雖說沒對小姐做什麼,到底冷眼旁觀多年也未曾幫過小姐什麼。”

小姐說:“你也說了,他未曾對我做過什麼,文言是真的喜歡那尚書府的小姐,何必不成全他?”

隻是程序也着實繁瑣,我在一旁看着都累,何況是小姐,好不容易進了婚房,我聽見小姐的肚子咕噜咕噜叫,給她糕點她也不願意吃,說是怕把口脂蹭掉,便不好看了。

我說:“小姐怎樣都是好看的,今日更是美到不行。”

漫長的等待後,王爺終于來了,又是一套流程,王爺撩開小姐的蓋頭時,我見着了他眼裡的光更亮了些,随後他說:“娘子,你今日怎的這樣美。”逗得房裡的喜娘們都笑了。

待禮成,我們便退了出去,合門前,我見着王爺從袖裡拿出點心,說:“你是不是沒吃東西呀,快吃些,别餓着了。”

哎,王爺如此心疼小姐,我便是放心了。

尾聲

我是當朝唯一的公主,現在正坐在椅子上看我哥和我嫂嫂如膠似漆的膩歪,因為剛才太醫說,嫂嫂有喜兩個月了。

我本是高興的,他倆成親也有兩年了,終于有喜,這可是今年最大的好消息了,可轉念一想,不對呀,我是出來找嫂嫂去騎馬的呀,這下哥哥怎麼還會讓我去?

我哥可能嫌我礙眼,轉頭和我說:“你怎麼還在這裡坐着?還不快些回宮去。”

我滿臉的不可置信,嫂嫂笑着去打他,溫聲細語的對我說:“你哥哥是讓你去報喜,由着這個向父皇母後讨彩頭呢。”

我頓時醍醐灌頂,對呀,這麼大的好消息一出,我心心念念的小客棧,母後一準給我!

想到這裡,我便同哥哥嫂嫂告了别,誰要見他倆膩膩歪歪,小客棧,本公主來了!(原标題:《嫡女從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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