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蟬聲?秋天是豐收的季節,也是蟋蟀在人間歌唱的最後一個季節,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北國蟬聲?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們一起來看看吧!
秋天是豐收的季節,也是蟋蟀在人間歌唱的最後一個季節。
我家庭院的草叢、柴堆是蟋蟀的樂園。每到黃昏時分,蟋蟀便大展歌喉,常常是此起彼伏、争先恐後,大有你方唱罷我登場之勢。于是,我就在院裡靜靜地谛聽。
不過,我不是最早聽蟋蟀聲的人。
最早聽蟋蟀聲的可能是宮女。據五代王仁裕《開元天寶遺事》載:“待到秋時,宮中妃妾輩皆以小金籠捉蟋蟀,困于籠中,置之枕函畔,夜聽其聲。”這則資料說明,宮女養蟋蟀是為了聽其聲。當遠離故土親人的宮女感到孤獨寂寞時,蟋蟀聲就是最好的心靈安慰劑。
由于境遇不同,人們聽蟋蟀聲的感覺也是不同的,許多古人就将蟋蟀聲與秋愁連在一起。在南方,蟋蟀是從春至秋都鳴叫的昆蟲,鳴聲并無太大差别。為什麼古人聽到秋天的蟋蟀聲會有一種凄涼憂傷的感覺呢?這是因為在草木凋零的秋天,蟋蟀聲時斷時續,略帶顫音,如泣如訴,難免給人一種哀怨惆怅之感。如果此時聽的人是遊子、棄婦、宮女、囚徒、孤兒、仕途失意者,就會勾起滿腹心事而長籲短歎,這就是蟋蟀被古人廣為吟詠的原因。
即便是同一個人,在不同的環境下,聽蟋蟀聲的心情也截然不同。當我晚飯後在庭院散步時,此起彼伏的蟋蟀聲就是一支歡快的鄉村交響樂,置身其中,頓覺心曠神怡,一身輕松,這時我就會由衷地稱贊蟋蟀聲是優美的田園牧歌。當我在夜裡看書寫字睡眠時,響徹漫漫長夜的蟋蟀聲就是鬧市裡的噪音,吵得人心煩意亂,夜不能寐,隻得像《關雎》中那位思念窈窕淑女的男子一樣,“悠哉悠哉,輾轉反側”了。
入秋了,三三兩兩的蟋蟀鑽進我的寝室大展歌喉,我又敲桌子又拍門窗,對這些不速之客下達逐客令。然而,這些在文人筆下充滿靈性的小蟲其實一點也不通靈,它們不知自己以“吱—吱—吱—”“唧—唧—唧—”的歌聲吸引異性時,會影響我的休息,也不知自己浪迹天涯,在異鄉談情說愛會有“不遑啟居,無家之故”的憂慮。當然,蟋蟀根本不會想這麼多,它們隻是随遇而安而已,一旦進入我這間冬暖夏涼的土屋,就再也不願離開了。看着躲在磚頭、木闆、蛇皮袋下的蟋蟀,我隻得徒呼奈何。
蟋蟀的壽命非常短,隻有三四個月,因而有“百日蟲”之稱。一般情況下,蟋蟀進入秋季就會慢慢老死,隻有白露前脫殼的那些蟋蟀能安全過冬。也許知道大限将至,時不我待,蟋蟀都在放聲高歌。這些或雄渾、或嘹亮、或低沉、或清脆、或沙啞、或悠長、或短促的蟋蟀聲,隻要換種心情靜靜地谛聽,便能聽出其中的千般滋味。
于是,我将悠揚的蟋蟀聲當唢呐,清脆的蟋蟀聲當竹笛,歡快的蟋蟀聲當琴瑟。當抑揚頓挫、清脆悅耳的蟋蟀聲在耳畔回蕩時,我就靜靜地在書海裡遨遊。如果說“碧紗待月春調瑟,紅袖添香夜讀書”是古代許多讀書人美麗浪漫的幻想,那麼“月落烏啼霜滿天,蟋蟀相伴夜讀書”,則是我讀書時的寫照。雖然我的物質生活是貧乏的,至今仍住在簡陋寒碜的土屋裡,但精神生活卻格外豐富。我可在書山尋幽探勝,慢慢享受五千年時光釀制的精神盛宴;也可在夢中與老莊對話,聽孔孟論道。一想到讀書、做夢,還有這些可愛的小生靈相依相伴,之前對蟋蟀的成見也就煙消雲散了。
(作者單位系雲南省永平縣職業高級中學)
《中國教師報》2018年11月07日第1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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