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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唧唧哇五周年晚會張藝凡

母嬰 更新时间:2024-08-28 20:18:17

哇唧唧哇五周年晚會張藝凡(不完美小孩張藝凡)1

如果要給女團定一個标準,那麼一定是與自信、堅韌相關,她們是被高度工業化的娛樂流水線打造出來的。但張藝凡看起來是“不完美”的,是以上形容詞的反面。因為被保護太好,她的身上幾乎沒有被打磨過的痕迹。不論是表演還是采訪,她都保持着粗砺的質感。采訪中,她被問及,“你有想過怎麼樣讓大家記住你嗎?”她沉默了幾秒,“沒有。”再确認一次,答案依然是“沒有”。

文 | 林念

編輯 | 金匝

運營 | 一凡

還好。沒什麼想法。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和張藝凡一個半小時的談話中,她反複抛回這些回答。對訪問的人來說,這些空心的答案令人頭疼,但她又透露出極度的真誠,親昵地喊“姐姐”。企圖在她身上找到複雜性是無用功,她是一望見底的湖水。

20歲的張藝凡有一張充滿嬰兒感的臉。白皙的皮膚、姣好的身形、學過芭蕾舞的經曆,讓她在女團綜藝《創造營2020》裡受到矚目。很多人還認出,她是電影《少年的你》裡那個被欺辱的胡小蝶。她成了最受關注的學員之一。當然,随之而來的還有批評,她暴露出各種弱點:愛哭,被稱作有“淚失禁體質”;聲樂部分能力弱,實力遭到質疑。

一開始,處在風眼中心的張藝凡沒有察覺到這一切,直到從媒體的采訪中得到些許信息。從這些信息中,她感知到她成了輿論的靶心。

媒體的電話紛至沓來。起初,接受采訪她還會緊張,漸漸地,她發現,采訪“不過是份工作”,去履行就好。正如過去的20年,她乖巧地聽從安排,給出安全、合适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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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溯過往,張藝凡的成長軌迹始終包裹着一層溫熱的殼。父母離婚後,母親的生活開始以她為重心,為她做決定。3歲進入業餘班學習芭蕾,又兼學鋼琴、電子琴和古筝。張藝凡上幼兒園,才寄宿一周,母親便想她想到崩潰,忍不住跑到幼兒園把她接走了。

學芭蕾的日子苦。早上6點醒來,7點就要開始出早功,集體晨跑、踢腿壓腿,訓練一直持續到晚上10點。芭蕾舞教室裡,處處是規矩。1米75的張藝凡因為青春期發胖,體重到了108斤。老師在教室裡指着她,“張藝凡,你看你胖得!你胖死了,沒有男生願意扶你!”後來的半個學期,她隻吃早飯,牛肉或者米飯,一天餘下的時間隻能挨着餓。餓得難受,她常常淩晨4點就醒了,望着天,再催促陪讀的媽媽給她做早點。

那麼,喜歡芭蕾舞嗎?“我應該是喜歡的吧,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歡。我隻是喜歡和人群待在一起的感覺,我特别怕自己一個人獨處,我特别怕沒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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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年時候的張藝凡。圖 / 張藝凡微博

在母親身邊,供她選擇的空間被壓縮到最小。張藝凡在外邊玩,出門和歸家的時間必須精确報備:幾點出門?幾點回來?和誰一起玩?要去做什麼?為了證明張藝凡沒有撒謊,母親要她拍照、打電話,甚至和她視頻。其他要遵守的規矩還包括:準點吃飯,不能染發,不能剪短發,不能有劉海,出門必須穿得像個女孩,不允許穿背心和褲衩。

她一一同意了,除了那條關于背心和褲衩的規定,這是她少有的“忤逆”。

于是,20歲以前的決定都由母親下達,她負責執行。學習芭蕾、進入公司、學習表演,是母親的決定,期望塑造一個優雅、耀眼的,名為“張藝凡”的作品。“我所有的決定都是她來做的。她說是商量,其實本意就是和我通知一聲。我其實會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最後還是得聽話。”說完,張藝凡的語氣低落了下去。

高考那年,她在學校封閉複習了三個月。某一天,媽媽突然把她從學校領走,去了一家名為“時代峰峻”的公司。工作人員和媽媽圍着她聊了一下午,她并未意識到自己即将要進入娛樂行業的現實,“就感覺大家對我可好了。”對“藝人”的概念也是模糊的,她隻知道,以後要“謹言慎行”了,媽媽又加了一條,“不要幹不好的事。”但什麼是不好的事?她也不清楚。她像端坐在一隻小舟上,由别人執槳,順着這條河流向前走。

後來,“怪異”的感覺慢慢在心裡浮現。她被帶着跑組試戲,見不同的大人,由于沒有接受過任何表演的練習,在鏡頭面前,緊張得做不出表情。一次試戲,拿到的角色和自己的性格反差很大,她擔心自己演不出來,恐懼、不自信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輪到她了。面對試戲的老師,她連口都張不開,當場就哭了。

當天下午,她又被帶去了《少年的你》劇組——如她所說,即使她不情願,這也是份必須完成的工作。意外的是,選角導演看着她那副沮喪、委屈的神态,指了指,“讓她試一下胡小蝶。”最後,她得到了這個角色。

關于胡小蝶,她是後來從小說裡了解到的。她承認自己沒有理解角色,隻是和角色相通,“我和胡小蝶挺像的,遇到事情不會說,身上都有那種憋着的懦弱。”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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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影中,張藝凡飾演的胡小蝶這一幕哭戲,刺痛了無數觀影者的心。圖 / 《少年的你》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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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母親主導一切,張藝凡還是在這種強勢中主動争取到了兩次縫隙。

一次是在母親的反對下,她堅持報考了北京舞蹈學院。那時候,她全身挂滿跳芭蕾留下的傷。最近一次,她在學校排練時摔傷了膝蓋,造成外側副韌帶撕裂和拉傷。芭蕾舞者職業生涯短暫,母親不想讓她吃苦。但她拒絕再考其他表演類的院校,“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做芭蕾舞劇演員,芭蕾舞已經是生命中很平常的事了。”

第二次是參加創造營,她想突破那層保護網,與真實的社會摩擦、接觸,獲得獨立成長的機會和空間。她在暗暗較着勁兒,希望能稍微拉回一些在成長上的主動權。和母親的拉扯曠日持久,直到參加創造營,她才感到自由。比起失去母親保護的不安感,她自認,得到的自由感更多。

進入創造營後,那層殼被剝落了。她第一次離開母親,在外生活,為自己的人生下決定。

在開播的首期節目裡,賽制規定,學員們需要自己舉手參與battle(比拼)。衆人遲遲不舉手,黃子韬問席位上的學員們,“誰一次手沒舉過?”張藝凡站了起來,剛開口就哭了。黃子韬提高了音量,“給你們這個舞台,不是讓你們表達情緒來哭的,舞台是很殘忍的,能行就行,不行就走!”

“真的是壓抑太久了,到了一個極點,有點繃不住了。”她解釋那場突如其來的哭泣,“但我真的不是因為被他吓哭,我很想上,但是我感覺芭蕾不太适合battle的形式。我沒有勇氣,心裡越來越難受。”

起初,她沒有覺得哭有什麼不妥,直到自己的哭上了熱搜,每一家媒體都在采訪中提及有關“淚失禁體質”、“愛哭”的問題,她才開始意識到在鏡頭面前掉眼淚的嚴重性。哭得太多,會引起拗人設的質疑,會招緻反感。

舞台容不下脆弱。有網友列了一個“反感排行榜”,因為來自長春,張藝凡被稱作“長春哭皇”,成為了榜首。這幾乎是現實社會的一種印證:每個人都要像沒有裂縫的機器一樣運作,你必須強大,必須有足夠的耐力與自信去完成任務。哭泣的權利被剝奪,要小心翼翼地藏好悲傷,它們不允許被看見。

張藝凡在學習這個規則,開始了自我訓練。哭,隻能偷偷躲起來哭,或者試着仰起頭,眼淚就可以暫時收回。像以前練習芭蕾一樣,腿應該擡高到什麼位置,笑容應該綻開多少弧度,在這個精密計算的舞台上,哭泣的頻率也要把控得完美。

過去的成長環境是實驗室裡的培養皿,潔淨、單純,但當她突然暴露在真實的空氣中,引發了過分的敏感,“我承認我是個玻璃人,我也很脆弱。”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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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練習室裡認真準備表演的張藝凡。圖 / 《創造營2020》官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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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脆弱在特殊時刻被放大。

在“創可少女屋”,張藝凡赢了兩桶巧克力,一桶分給了孫珍妮,一桶留給自己。她拍完中插廣告,回到宿舍已是深夜。室友們那段時間心情不好,她想讓大家吃點甜的,卻發現巧克力全都不見了。天亮以後,她挨個房間去問,誰拿了她的巧克力。她還想調監控,在找巧克力的路上,她突然崩潰大哭。

在張藝凡看來,巧克力是自己勝利的證明,“就是赢的。這是我自己赢的,它被人拿走了。”說這句話時,她透露着孩子的稚氣。她需要那份認可。成長過程中缺少肯定,所有的路都由母親鋪成,她失去了對自身的認知和掌控,她甚至無法描述那種自我懷疑的來源。“我從小就不太自信,現在也沒太找回來那種自信,别人認可我的時候,總覺得自己還不夠好。”張藝凡說,“大家都說我變勇敢了,但我自己真的沒有什麼感覺。大家也覺得我進步了,我也沒有什麼感覺。”

如果要給女團定一個标準,那麼一定是與自信、堅韌相關,她們是被高度工業化的娛樂流水線打造出來的。但張藝凡看起來是“不完美”的,是以上形容詞的反面。因為被保護得太好,她的身上幾乎沒有被打磨過的痕迹。不論是表演還是采訪,她都保持着粗砺的質感。采訪中,她被問及,“你有想過怎麼樣讓大家記住你嗎?”她沉默了幾秒,“沒有。”再确認一次,答案依然是“沒有”。

勇氣隻有通過慢慢的積累和疊加,才有質變的可能。張藝凡還需要時間去與成長的缺失做鬥争。爬上了第4名,也是慌張的。第四期順位排名發布,她聽到宋茜公布她是第4名時,她感覺自己“快要暈倒了”。相比于成就感,名次帶來的壓力更多。自那以後,她開始陷入焦慮,靠吃些甜食來打消自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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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淚的張藝凡。圖 / 《創造營2020》官微

但不可否認的是,粗砺的張藝凡招人喜歡。她吸納了許多人的心疼與保護,自開播以來,她的排名始終保持在第4、5名,頻頻登上熱搜榜。以緻于知乎有人發問,為什麼是張藝凡?

女團綜藝的風在2018年刮起。據統計,這一年前後,中國出現了近300個女團組合。龐大的年輕人向不同組合分流,被裹挾的人,要麼成團,要麼離開。在女團2.0的時代,觀衆的審美已經出現疲态,選擇追随的學員時,不再期待她們能否成團,他們挑選的,更多是學員們的角色。整個娛樂生态是一場模拟遊戲,他們可以扮演學員們的“媽媽”、“妹妹”、“哥哥”等,參與她們成長的某一階段。優秀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角色是否具有生命力。

張藝凡和其他“非典型學員”一樣,是千篇一律的面闆上突出的幾塊異色像素。她在鏡頭面前的脆弱,恰是一種純淨而不加以掩飾的品質,引起脆弱者們的共鳴。他們把自己代入其中,為她搖旗呐喊。 但“玻璃人”不能再哭了。眼淚輕易地掩蓋了張藝凡在夾縫中的努力,往裡頭扒拉來看,她身上的特質不隻是有敏感與脆弱。

第五期公演中,在第一志願那欄,她填寫了聲樂《夏天的風》,在分組後,主動舉手競争中心位。為了練唱《夏天的風》,她反複地聽裡面的片段,每天聽這首歌,一天聽上百遍,“因為是學習,所以不會覺得膩,也不會覺得苦。”提起教成員趙粵唱歌的部分,她隻愣愣地說,“我就是把老師怎麼教我的,再教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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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夏天的風》表演中,張藝凡主動為自己争取C位。圖 / 視頻截圖

因為練舞,創造營裡的學員身上有大大小小的腰傷,多數人向學員經紀撒嬌、哭訴。有一回,學員經紀向營裡的隊醫詢問學員們的身體狀況,“誰的腰傷最重?”隊醫回答,“是張藝凡。”但她從沒有提過這一點。這些足以被稱之為“成長”的部分,被張藝凡細細地藏在生活的細枝末節裡。

芭蕾舞的老師評價張藝凡,是“全校最開心的那個孩子”。“小時候天天都生活得可快樂了,也沒有煩惱,老師罵就難受一會兒,過一會兒就又開心了。”她喜歡在排練芭蕾舞的空閑時間裡,和同班級的同學聊天打鬧。和學校其他班級不同,張藝凡所在的班級裡,每個人疏于競争,願意把中心位置讓給對方。她躲過了藝術訓練中有關争奪、互相敵視的殘忍故事,沒有被機制同化。

那個被忽略的縫隙裡還有不曾喪失的童真和對人的誠意。節目裡,黃子韬曾讓張藝凡在兩個好朋友之間選其一,“我不選,行不行?”她搖頭拒絕,“田京凡是可以讓我開心的朋友,孫珍妮是可以讓我變得勇敢、自信的朋友。”被站姐跟拍,她擔心别人說話的聲音吵到地上的小貓,蹲在地上,對着别人比了一個“噓”的動作,眉眼輕皺在一起,然後又露齒笑起來。

你現在自由了嗎?“稍微自由點。”

什麼是自由呢?她停頓了一會兒,回答,“就是想幾點睡就幾點睡,可以吃東西,可以和别人鬧。” 20歲以後,她不得不面對更繁雜的叢林,但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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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藝凡在舞台上表演舞蹈。圖 / 《創造營2020》官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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