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是什麼?雖然建國後著名語文教育家葉聖陶先生給出了解釋:口頭為語,書面為文,合之為語文。但是,從建國後直到今天,70多年來,人們對語文的讨論一直就沒有停止過。綜合各家觀點,筆者以為,語文至少有7種含義:
1. 從語言學角度看,語文是語言、是思維的工具,語文是學習、生活、工作的工具。大家知道,語文的本質是語言,而語言按照馬克思和恩格斯的觀點,“語言是思想的直接現實”。對此,斯大林又做了詳細的闡述。他說:“不論人底頭腦中會産生什麼樣的思想,以及這些思想在什麼時候産生,它們隻有在語言材料底基礎上、在語言的術語和詞句基礎上才能産生和存在。”把斯大林的這段話換一種說法,意思是一個正常的人,不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可能脫離語言材料進行思維。很顯然,這幾位革命導師的話再清楚不過地表面:思維離不開語言。
不僅思維離不開語言,在現實生活中,我們每個人的學習、生活、工作等更是離不開語言。語言在我們的學習、生活、工作中扮演着溝通器、交流器的作用;假如我們的學習、生活、工作中沒有了語言,那麼,我們的學習、生活、工作還能正常地開展嗎?我想,隻要是一個頭腦正常的人,答案他自然明白。
2. 從個體心理學的角度看,語文是個體的思想、心理和個性特征的體現。語文既具有大衆性,又具有個體性。換句話說,語文作為人與人之間交流溝通的工具,必須人人都能讀懂、聽懂,這樣語文作為交流溝通的工具就能發揮作用。這是語文的社會性、大衆性的一面。另一方面,社會中的人都是作為一個個具體的個體而存在的,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每個個體在使用具有社會性、大衆性的語文的時候,就不能不帶上個體的個性特征。這一點,在文學創作中體現得十分明顯。在文學創作中,每個作者都有每個作者的風格,而且這種風格從某種意義上說,越鮮明越好。在這裡,語文的個體性表現得淋漓盡緻。
3. 從文化傳承的角度看,語文是文化,是民族文化、民族心理和民族精神的結晶。從文化的角度來看語文,語文是文化有兩層含義。一層是指語文本身就是文化,就是曆史積澱的厚重的文化。另一層意思是指語文是記錄人類所創造的一切的精神文化和物質文化的工具。正是在這麼兩層意思的基礎上,我們說語文是文化。
4. 從普通心理學的角度看,語文是個體思維方式、思維品質和思維能力的體現。普通心理學中所講的思維方式、思維品質、思維能力,具體到每個個體的身上,是憑借什麼展現出來的呢?答案隻能是語文,或者說語言。一個人有着什麼樣的思維方式、思維品質、思維能力,我們隻要聽聽他說的話,看看他寫的東西,一目了然。事實上,這一點,上面在談語言與思維的關系問題時,已經談及,讀者諸君不妨再從這個角度細細品味。
5. 從美學的角度看,語文是語言美的體現,是語言美感的反映。語言美是美學研究領域中的一個重要分支。從美學角度來看語文,語文主要有三美:文字美、音韻美、句式美。漢字的基本形狀是方塊形,這種方塊形的漢字在不同的時代有不同的美。上古時期的甲骨文、金文,秦漢已降的篆文、隸書、楷書,以及後來演化出來的行書、草書,無一不具有各自的美的特征,對此,人們早已有了共識,筆者不再啰嗦。
語文的音韻美主要體現在漢語的四聲以及由此衍生出來的平仄交錯上。這種情況在律詩,以及後來産生的詞曲上表現得淋漓盡緻。句式是語文運用的最基本的單位,從這個角度出發來看語文之美,語文的美主要體現為遣詞造句之美。這種遣詞造句之美在古代集中體現在詩詞歌賦上,在現在,主要體現在一些寫得很有水平的現代詩和現代散文上。比如我們熟悉的現代詩人的戴望舒的《雨巷》、徐志摩的《再别康橋》就是這方面的典範之作。
6. 從哲學的角度看,語文是人類認識世界的一種方式,是人類生存的一種方式;具體到個體,它還是個體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的體現。從哲學的角度看語文,可從兩個方面來觀察。
從人類的角度來看,語文是人類認識世界的一種方式,是人類生存的一種方式。人類認識世界的方式有多種,人類生存的方式也有多種,但是,在這些多種多樣的方式中,語文是人類最基本、最不能缺失的一種方式。我們可以這樣說,在這個世界上,人類要維持最低限度的正常生活,除了必須的生活物質外,精神方面的東西什麼都可以缺失,唯獨語文不能缺失——事實上也無法缺失。假如人類缺失語文,那麼,人類還憑借什麼去認識世界?憑借什麼去生存呢?我想,這個答案應當也是不言自明的。
從每個個體的角度看,每個生活于這個世界上的人,在不斷地學習、生活、工作中,會自然而然地産生出自己對這個世界、社會、人生的看法來。這個看法不論是以思維的方式存在于他的頭腦中,還是以文字形式的直接存在于現實生活中,它都離不開語文。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我們說語文是個體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的體現。
7. 從生活的角度看,語文即生活,生活即語文。這是筆者一貫主張的“生活語文觀”的基本觀點,這種觀點筆者已在多篇文章中做過詳盡的闡述,這裡就不再重複了,有興趣的讀者可關注“立恒語文”查看。
語文是什麼?筆者根據自己三十多年來學語文、教語文的體會,提煉了上述7中看法。雖然如此,但筆者堅信,語文的含義絕不會止于這7種。那麼,語文還有哪些含義,讀者諸君不妨談談自己的看法,筆者當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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