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李白《俠客行》
唐代遊俠之風盛行,少年李白受此影響,喜劍術,尚任俠,在他的詩作中,更是不乏“長劍一杯酒,男兒方寸心”、“十五好劍術,遍幹諸侯”這樣武俠氣頗濃的句子。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便是這短短的20字,闡明了李白心中對俠客的定義:重然諾,輕生死,勇武有力,不慕功名,而這也正是詩人所向往的理想人格。
02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賈島《劍客》
劍客用十年的時間,精心打磨一把長劍,刃白如霜,卻尚未試過鋒芒。我今日把這把劍拿出來給您看,倘您告訴我天下間誰有冤屈不平之事,我必仗劍扶危。
賈島一生凄苦,詩作也多是凄苦幽冷,然而這首《劍客》卻寫得極為豪放雄健,顯示出詩人彼時對自己才華的躍躍欲試,希望做出一番功業。
03
一箫一劍平生意,負盡狂名十五年。
——龔自珍《漫感》
記得幼時看《還珠格格》,那位一箫一劍闖蕩天下的蕭劍,給人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箫指文才,劍指武功,一箫一劍,便是一文一武。
寫下這首詩時的龔自珍,時年32歲,他面對當時内憂外患的國勢,感歎自己雖有文才武略,渴望為國效力,卻隻能任憑光陰白白流逝,辜負了自己“狂士”的聲名。
04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皇圖霸業談笑間,不勝人生一場醉。
——黃霑《江湖行》
在電影《笑傲江湖之東方不敗》裡,李連傑飾演的令狐沖在與林青霞飾演的東方不敗飲酒時,念出了這幾句詩。
江湖世事如潮湧,可歎那許多人,半生刀光劍影間輾轉,為着那皇圖霸業的虛名,又哪裡勝過我悠遊天地、一場大醉呢?
05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貫休《獻錢尚父》
滿堂花香,醉倒無數賓客;一把霜劍,橫掃十四州,何等氣勢!據說,這首詩是晚唐詩僧貫休所作。黃巢之亂後,貫休來到越地,将這首詩獻給了吳越王錢鏐。
錢鏐對這首詩大加歎賞,但是他嫌“一劍霜寒十四州”不夠氣勢,非要讓貫休改“十四州”為“四十州”。貫休聽說後隻留下四句詩,便飄然遠去。
不羨榮華不懼威,添州改字總難依。
閑雲野鶴無常住,何處江天不可飛?
06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返。
探虎穴兮入蛟宮,仰天呼氣兮成白虹。
——荊轲《渡易水歌》
荊轲刺秦的故事,我們在中學課本裡已學過。這首詩便是荊轲去秦國前,所留下的慷慨悲歌。
秋風蕭瑟,易水寒冽,壯士一去不複還,是一派悲壯蒼涼。詩人要“探虎穴”、“入蛟宮”,無論怎樣兇險,他也義無反顧。
07
弓背霞明劍照霜,秋風走馬出鹹陽。
未收天子河湟地,不拟回頭望故鄉。
——令狐楚《少年行四首》其三
背上的弓箭沐浴在霞光裡,手中的寶劍冷冽如寒霜。詩人在秋風瑟瑟中,策馬揚鞭,奔出了鹹陽。他鄭重立下誓言:若不收複淪陷河土,自己便不打算回頭望一眼故鄉。抒發了詩人以身報國的豪情。
開頭兩句,弓箭、寶劍、晚霞、秋風、駿馬、鹹陽,諸多意象的組合,讓這首詩具有了武俠電影般的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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