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五代詞人馮延巳的一首閨怨詞。
春天來到了京城東門,柳色漸漸泛黃;一枝紅杏,探出低矮的圍牆伸了出來。這是寫“閨怨之時空”。時間為春到青門之際,柳色泛黃之時,紅杏出牆之日。地點則為一戶低矮圍牆的院内。這兩句給了葉紹翁絕佳的靈感,從而寫出家喻戶曉的《遊園不值》,“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的奇妙佳句來。
莺窗之内,女子已起,卻尚未梳妝打扮。這是寫“閨怨之女主”。“莺窗”,一般泛指妓院,這裡具體指貼着黃莺的窗戶,也點出窗内女主的高貴身份與獨特審美。一個“未”字,點出了女主當下消極懶散的心理狀态。女主為何遲遲不肯梳妝,因為梳妝打扮也不知要給誰看,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
繡花的帳帏,已經逐漸暗淡;離别的苦夢,也已漸漸遠去。玉爐裡的香氣,在空氣中袅袅而寂寥。這是寫“閨房之寂寥”。一個“空”字,不僅是寫煙香之空,更是寫女主内心之空。盡管閨房内看上去很滿,有“繡帏”、有“玉爐”、有“香氣”,實際上則很空,因為沒有“良人”。外在的“滿”,不過為了襯托内心的“空”。這就将相思寫得不動聲色,高妙至極了。
閨房之中,白天的日子,為何顯得如此漫長?這是寫“日子之難熬”。時光一天一天的流逝,女主的青春也一天一天地老去。她多麼希望情郎就在身旁,可以一起看“草長莺飛二月天”,一起看“姹紫嫣紅開遍”,一起看細水長流,“好好的感受,醒着親吻的溫柔”。
“柳色黃”“杏兒紅”“莺窗”“繡帳”“玉爐香”一組景物,将春天描寫得格外美麗動人,但更為打動人心的,無疑是女主追求幸福愛情的美好願望。春已至,願天下有情人都能有愛長伴,一起看細水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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