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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林清話讀後感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2-27 06:16:22

書林清話讀後感(書林清話附書林餘話全文)1

《書林清話》附《書林餘話》是中國近代論古籍版本目錄的專著。共10卷,葉德輝撰。1920年葉氏觀古堂刻三次修改本,1935年其子啟倬編入《郋園先生全書》,又據此版重印。葉德輝(1864~1927),湖南長沙人,光緒十八年(1892)進士,官吏部主事。葉德輝精于版本目錄學、喜藏書、編書,以刻書聞名,他的名言是“老婆不借、書不借”。葉德輝曾編纂了《觀古堂書目叢刻》、《書林清話》、《古今夏時表》,并校刊《元朝秘史》,《書林清話》算是中國第一部真正有系統的書籍史,用筆記體寫成,叙述唐宋以來刻闆、活闆、套色各種印刷方法。梁啟超曾評價《書林清話》“論刻書源流及掌故甚好。”

(來源:古籍公衆号 ID:weiguji)

《書林清話》以筆記體裁系統地介紹了有關中國曆代雕版印刷書籍的各項專門知識。從書籍和版本的各種名稱宋、元以來曆代官刻、私刻、坊刻的源流,各時代突出的著名刻本,古代活字印刷、彩色套印的創始和傳播,曆代刻書的規格,所用材料以及工料價值的比較,印刷、裝潢、鑒别、保存的方法,乃至有關刻書、抄書、藏書、賣書的遺聞掌故,皆有論述。此書材料豐富,取材于曆代諸家目錄、題跋,兼及前代史書、筆記、文集諸書,自加按語,是研究版本目錄學的入門之作。

(來源:古籍公衆号 ID:weiguji)

古人著書,多以一時采輯未廣,積久聞見又多,于是有補、續、餘、閏之作。如宋洪邁《容齋随筆》,乃至于五筆;王明清《揮麈前錄》,亦有《後錄》、《三錄》相繼;次則沈括《夢溪筆談》,皆其先例也。大伯父文選君,昔年既撰《書林清話》,播傳宇内,已為當世士大夫所推重。

惟是此書殺青以來,間有曆代刻書掌故、瑣記為前書所無者,閱時年餘,又成此《餘話》上下兩卷。正待編為巨冊,不欲亟付梓民,而客歲以不幸罹難,至是竟成絕筆矣。人亡國瘁,痛哉言乎。啟崟兄弟丁茲喪亂,重懼遺稿散失,遂乃攜入行笥,悉數來滬,以待他日授之剞劂。會劉師澹園有印書館之設,亟用活字排印五百部,同時并印《郋園讀書志》,數亦如之。

是役也,曆百餘日而蒇事。其校雠訛奪,劉師命啟崟及其家子弟分任之。

師蓋大伯父入室弟子,故其沆瀣相承,快睹斯書之流布也。啟崟于家學毫無所得,有愧前修,展讀茲編,惝然若失者殆累 日已。此外遺稿,尚有《四庫全書目錄版本考》、《說文籀文考證》、《經學通诂》、《郋園學行記》、《星命真原》、《自訂年譜》等書,将漸次編校刊行,庶無負于大伯父一生精力所系,得以長留天地間。然則是書之成,固非嚆矢欤。大伯父耳順方強,使其健在,豈僅如王、如洪、如沈之撰述已哉!戊辰四月,從子啟崟謹志。

書林餘話序(來源:古籍公衆号 ID:weiguji)

餘撰《書林清話》刻成後,以前所采宋、元、明人及近今諸儒說部、筆記涉于刻書之事者,未得編次收入。又已所論述為前所遺者,拉雜存之書簏。

其中或有裨掌故,或足資談助,既不忍割棄,又不成條例,于是略事理董,分上下二卷,名曰《餘話》。謂不足以續前話也。癸亥初秋記。

書林餘話卷上(來源:古籍公衆号 ID:weiguji)

宋無撰人《愛日齋叢鈔》一雲:“《通鑒》:後唐長興三年二月辛未,初令國子監校定《九經》,雕印賣之。又雲:自唐末以來,所在學校廢絕。

蜀毋昭裔出私财百萬營學館,且請刻版印《九經》。蜀主從之,由是蜀中文學複盛。又雲:唐明宗之世,宰相馮道、李愚請令判國子監田敏校定《九經》,刻版印賣,朝廷從之。後周廣順三年六月丁巳,版成,獻之。由是雖亂世,《九經》傳布甚廣。此言宰相請校正《九經》印賣,當是前長興三年事,至是二十餘載始辦。田敏為漢使楚,假道荊南,以印本《五經》遺高從誨。意其廣順以前,《五經》先成。王仲言《揮麝錄》雲:‘毋昭裔貧賤時,嘗借《文選》于交遊間,其人有難色,發憤異日若貴,當版以镂之遺學者。後仕王蜀為宰相,遂踐其言刊之。印行書籍,創見于此。事載陶嶽《五代史補》。

後唐平蜀,明宗命太學博士李锷書《五經》,仿其制作,刊版于國子監,為監中印書之始。’仲言自雲:家有锷書印本《五經》,後題長興二年。今史雲三年。中書奏請依石經文字刻《九經》印版,從之。又他書記馮道取西京鄭覃所刊《石經》,雕為印版,則非李锷書。仿蜀制作,或别本也。《金石錄》又雲:‘李鹗,五代時仕至國子丞。《九經》印版,多其所書,前輩頗貴重之。’鹗,即锷也。《猗覺寮雜記》雲:‘雕印文字,唐以前無之,唐末益州始有墨版。後唐方镂《九經》,悉收人間所有經史,以镂版為正。見兩朝國史。’此則印書已始自唐末矣。按《柳氏家訓序》:‘中和三年癸卯夏,銮輿在蜀之三年也,餘為中書舍人。旬休,閱書于重城之東南。其書多陰陽雜說、占夢、相宅、九宮五緯之流,又有字書小學,率雕版,印紙浸染,不可盡曉。’葉氏《燕語》,正以此證刻書不始于馮道。而沈存中又謂,版印書籍,唐人尚未盛為之,自馮瀛王始印《五經》,自後典籍皆為版本。大概唐末漸有印書,特未能盛印,遂以為始于蜀也。當五季亂離之際,經籍方有托而流布于四方,天之不絕斯文信矣。”

宋邵伯溫《聞見錄》十六雲:“潞州張仲賓,字穆之。其為人甚賢,康節先生門弟子也。自言其祖本居襄源縣,十五六歲時猶為兒戲,父母誨責之,即自奮治生。曰,外邑不足有立,遷于州。三年,其資為州之第一人。又曰,一州何足道哉。又三年,豪于一路。又曰,為富家而止耶。因盡買國子監書,築學館,延四方名士與子孫講學。從孫仲容、仲賓同登科,仲安次榜登甲科。可謂有志者也。”

宋邵博《聞見後錄》二十雲:“東坡倅錢唐日,《答劉道原書》雲:‘道原要刻印《七史》固善,方新學經解紛然,日夜摹刻不暇,何力及此。近見京師經義題:國異政,家殊俗。國何以言異,家何以言殊?又有其善喪厥善,其厥不同何也?又說《易•觀卦》本是老鹳,《詩》大、小《雅》本是老鴉,似此類甚衆,大可痛駭。’時熙甯初,王氏之學務為穿鑿至此。”

宋邵博《聞見後錄》五雲:“唐以前文字未刻印,多是寫本。齊衡陽王鈞,手自細書《五經》,置巾箱中。巾箱《五經》自此始。後唐明宗長興二年,家伯寅公菉竹堂殘鈔本作三年。宰相馮道、李愚請令判國子監田敏,校正《九經》,刻版印賣。朝廷從之。是雖極亂之世,而經籍之傳甚廣。予曾大父遺書,皆長興年刻本,委于兵火之餘,僅存《儀禮》一部。”

宋孔平仲《珩璜新論》雲:“昔時文字,未有印版,多是寫本。《齊宗室傳》:‘衡陽王鈞嘗手自細寫《五經》,置于巾箱中。巾箱《五經》自此始也。’至後唐明宗長興三年,宰相馮道、李愚,請令判國子監田敏,校正《九經》,刊版印賣。朝廷從之。是雖在亂世,《九經》傳播甚廣。至周廣順中,蜀毋昭裔又請刻印版《九經》,于是蜀中文字複盛。”

宋蘇轼《仇池筆記》上雲:“近世人輕以意改書,鄙賤之人,好惡多同,從而和之,遂使古書日就舛訛。孔子曰:吾猶及史之阙文也。蜀本《莊子》雲‘用志不分,乃疑于神’。此與《易》‘陰疑于陽’、《禮》‘使人疑女于夫子’同。今四方本皆作‘凝’。陶潛詩:‘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采菊之次,偶見南山,境與意會。今皆作‘望南山’。杜子美雲:‘白鷗沒浩蕩……。’蓋滅沒于煙波間。而宋敏求雲:‘鷗不解沒。’改作‘波’。二詩改此兩字,覺一篇神氣索然也。”

宋邵博《聞見後錄》十九雲:“蘇仲虎言,有以澄心紙求刻本無求字,曹倦圃藏鈔本有求字。今據補。東坡書者。令仲虎取京師印本《東坡集》,誦其詩,即書之。至‘邊城歲莫多風雪,強壓香醪與君别’,東坡閣筆怒目仲虎雲:‘汝便道香醪!’仲虎驚懼,久之,方覺印本誤‘春醪’為‘香醪’也。”

宋周輝《清波雜志》雲:“印版文字,訛舛為常,蓋校書如掃塵,旋掃旋生。葛常之侍郎著《韻語陽秋》,評詩一條雲:‘沈存中雲,退之城南聯句,竹影金鎖碎者,日光也。恨句中無日字耳。餘謂不然。杜子美雲:老身倦馬河堤永,踏盡黃槐綠榆影。亦何必用日字。作詩正要如此。’葛之說雲爾。輝考此詩,乃東坡《召還至都門先寄子由》,首雲:‘老身倦馬河堤永,踏盡黃槐綠榆影。’終篇皆為子由設,當是誤書‘子瞻’為‘子美’耳。此猶可以意會,若麻沙本之差舛,誤後學多矣。”

宋朱彧《萍州可談》雲:“姚祐元符初為杭州學教授。堂試諸生,《易》題出‘乾為金,坤亦為金,何也?’先是福建書籍刊版舛錯,‘坤為釜’遺二點,故姚誤讀作金。諸生疑之,因上請。姚複為臆說,而諸生或以誠告。

姚取官本視之,果釜也。大慚曰:‘祐買著福建本,升堂自罰一直。’其不護短如此。”

宋陸遊《老學庵筆記》七雲:“三舍法行時,有教官出《易》義題雲:‘乾為金,坤又為金,何也?’諸生乃懷監本《易》至簾前請雲:‘題有疑,請問。’教官作色曰:‘經義豈當上請!’諸生曰:‘若公試固不敢,今乃私試,恐無害。’教官乃為講解大概。諸生徐出監本複請曰:‘先生恐是看了麻沙本,若監本則 坤為釜也。’教授皇恐,乃謝曰:‘某當罰。’即輸罰改題而止。然其後亦至通顯。”

又五雲:“尹少稷強記,日能誦麻沙版本書厚一寸。嘗于呂居仁舍人坐上記曆日,酒一行記兩月,不差一字。”

宋車若水《腳氣集》雲:“張主一有《春秋集注》、《集傳》,予未嘗見。忽得本于瑞州守董華翁,蓋其刻在瑞州。見惠新本也。”宋費衮《梁溪漫志》六雲:“蜀中石刻東坡文字稿,其改竄處甚多。玩味之,可發學者文思,今具注二篇于此。《乞校正陸贽奏議上進劄子》,‘學問新’下雲,‘而臣等才有限而道無窮’,于臣上塗去而字。‘竊以人臣之獻忠’,改作‘納忠’。‘方多傳于古人’,改作‘古賢’,又塗去賢字,複注人字。‘智如子房而學剛過’,改學字作文。‘但其不幸所事暗君’,改‘所事暗君’作‘仕不遇時’。‘德宗以苛察為明’,改作‘以苛刻為能’。‘以猜忌為術,而贽功之以推誠’,‘好用兵,而贽以消兵為先;好聚财,而贽以散财為急’,後于逐句首皆添注‘德宗’二字。‘治民馭将之方’,先寫‘馭兵’二字,塗去,注作‘治民’。‘改過以應天變’改作‘天道’。‘遠小人以除民害’,改作‘去小人’。‘以陛下聖明,若得贽在左右,則此八年之久,可緻三代之隆’,自若字以下十八字并塗去,改雲‘必喜贽議論,但使聖賢之相契,即如臣主之同時’。‘昔漢文聞頗、牧之賢’,改‘漢文聞’三字作‘馮唐論’。‘取其奏議,編寫進呈’,塗去編字,卻注‘稍加校正繕’五字。‘臣等無任區區愛君憂國感恩思報之心’,改雲‘臣等不勝區區之意’。《獲鬼章告裕陵文》,自‘孰知耘籽之勞’而下雲,‘昔漢武命将出師,而呼韓來廷,效于甘露,憲宗厲精講武,而河湟恢複,見于大中’,後乃悉塗去不用。‘犷彼西羌’,改作‘憬彼西戎’。‘号稱右臂’,改作‘古稱’。‘非愛尺寸之疆’,改作‘非貪’。自‘不以賊遺子孫’而下雲,‘施于沖人,坐守成算,而董氈之臣阿裡骨,外服王爵,中藏禍心,與将鬼章首犯南川’,後乃自‘與将’而上二十六字并塗去,改雲‘而西蕃首領鬼章,首犯南川’。‘爰敕諸将’,改作‘申命諸将’。‘蓋酬未報之恩’,改作‘争酬’。‘生擒鬼章’,改作‘生獲’。其下一聯,初雲‘報谷吉之冤,遠同疆漢,雪渭川之恥,尚陋有唐’。亦皆塗去。乃用此二事,别作一聯雲:‘颉利成擒,初無渭水之恥,郅支授首,聊報谷吉之冤。’末句‘務在服近而 柔遠’,改作‘來遠’。”

宋朱弁《曲洧舊聞》四雲:“穆修伯長,在本朝為初好學古文者。始得韓、柳善本,大喜。自序雲:‘天既餍我以韓,而又饫我以柳,謂天不予飨,過矣。’欲二家文集行于世,乃自镂版鬻于相國寺。性伉直,不容物。有士人來酬價,不相當。辄語之曰:但讀得成句,便以一部相贈。或怪之,即正色曰:誠如此,修豈欺人一作相欺。者。士人知其伯長也,皆引去。”

宋張邦基《墨莊漫錄》四雲:“王洙原叔内翰常雲,作書冊, 粘葉為上,久脫爛,苟不逸去。尋其次第,足可鈔錄。屢得逸書,以此獲全。若縫缋,歲久斷絕,即難次序。初得董氏《繁露》數冊,錯亂颠倒,伏讀歲餘,尋繹綴次,方稍完複,乃縫缋之弊也。嘗與宋宣獻談之,宋悉令家所錄者作粘法。予嘗見舊三館黃本書及白本書,皆作粘葉,上下欄界出于紙葉。後在高郵借孫莘老家書,亦如此法。又見錢穆父所蓄亦如此,多隻用白紙作标,硬黃紙作狹簽子。蓋前輩多用此法。予性嘉傳書,他日得奇書,不複作縫缋也。”

宋洪邁《夷堅丙志》十二雲:“紹興十六年淮南轉運司刊《太平聖惠方》版,分其半于舒州,州募匠數十輩,置局于學。日飲酒喧嘩,士人以為苦。教授林君以告郡守汪希旦,徙諸城南癸門樓上,命懷甯令甄倚監督之。七月十七日,門傍小佛塔高丈五尺,無故傾摧。明旦,天色廓清。至午,黑雲倏起西邊,罩覆樓上,迅風暴雨随之。時群匠及市民賣物者百餘人,震雷一擊,其八十人随聲而仆,餘亦驚懾失魄。良久,樓下飛灰四起,地上火珠迸流,皆有琉黃氣。經一時頃,仆者複蘇。作頭胡天祐,白于甄令,入按眠。内五匠,曰蕲州周亮、建州葉浚、楊通、福州鄭英、廬州李勝,同聲大叫,踣而死,遍體傷破。尋詢其罪,蓋此五人尤嗜酒懶惰,急于版成,将字書點畫[寡]多及藥味分兩,随意更改以誤人,故受此譴。”

宋王明清《投轄錄》雲:“近歲淮西路漕司下諸州分開《聖惠方》,而舒州刊匠以佐食錢不以時得,不勝忿躁。凡用藥物,故意令誤,不如本方。忽大雷電,匠者六而震死者四。昭昭不可欺也如此。”明胡應麟《少室山房筆叢》甲部,《經籍會通》四雲:“今海内書,凡聚之地有四:燕市也,金陵也,阊阖也,臨安也。閩、楚、滇、黔,則餘間得其梓。秦、晉、川、洛,則餘時友其人。旁诹曆閱,大概非四方比矣。兩都、吳、越,皆餘足[迹]所曆,其賈人世業者,往往識其姓名,聊紀梗概于後燕中刻本自希,然海内舟車輻辏,筐篚走趨,巨賈所攜,故家之蓄,錯出其間,故特盛于他處。第其直至重,諸方所集者,每一當吳中二,道遠故也。辇下所雕者,每一當越中三,紙貴故也。”又雲:“越中刻本亦希,而其地适東南之會,文獻之衷,三吳七閩,典籍萃焉。諸賈多武林龍丘,巧于壟斷。每瞷故家有儲蓄而子姓不才者,以術鈎緻,或就其家獵取之。此蓋海内皆然。楚、蜀交通便道,所摧間得新異。關、洛、燕、秦,仕宦橐裝所挾,往往寄鬻市中。省試之歲,甚可觀也。”

又雲:“吳會、金陵,擅名文獻,刻本至多,钜帙類書,鹹會萃焉。海内商賈所資,二方十七,閩中十三,燕、越勿與也。然自本方所梓外,他省至者絕寡,雖連楹麗棟,搜其奇秘,百不二三。蓋書之所出而非所聚也。至薦紳博雅,勝士韻流,好古之稱,籍籍海内,其藏蓄當甲諸方矣。”

又雲:“凡燕中書肆,多在大明門之右,及禮部門之外,及拱宸門之西。每會試舉子,則書肆列于場前;每花朝後三日,則移于燈市;每朔望并下浣五日,則徙于城隍廟中。燈市極東城隍廟極西,皆日中貿易所也。燈市歲三日,城隍廟月三日, 至期百貨萃焉,書其一也。”

又雲:“凡徙,非徙其書肆也。辇肆中所有,稅地張幕,列 架而書置焉,若棋繡錯也。日昃,複辇歸肆中。惟會試,則稅 民舍于場前。月餘,試畢賈歸,地可羅雀矣。”

又雲:“凡武林書肆,多在鎮海樓之外,及湧金門之内。及弼教坊,及清河坊,皆四達衢也。省試,則間徙于貢院前。花 朝後數日,則徙于天竺。大士誕辰也,上巳後月餘,則徙于嶽墳。遊人漸衆也,梵書多鬻于昭慶寺,書賈皆僧也。自餘委巷之中,奇書秘簡,往往遇之,然不常有也。”

又雲:“凡金陵書肆,多在三山街及太學前。凡姑蘇書肆,多在阊門内外及吳縣前。書多精整,然率其地梓也。餘二方皆未嘗久寓,故不能舉其詳。他如廣陵、晉陵、延陵、就李、吳興,皆間值一二。歙中則餘未至也。”

又雲:“凡刻之地,有三吳也,越也,閩也。蜀本宋最稱善, 近世甚希。燕、粵、秦、楚,今皆有刻,類自可觀,而不若三方之盛。其精,吳為最。其多,閩為最,越皆次之。其直重,吳為最。其直輕,閩為最,越皆次之。”

又雲:“凡印書,永豐綿紙上,常山柬紙次之,順昌書紙又次之,福建竹紙為下。綿貴其白且堅,柬貴其潤且厚;順昌堅不如綿,厚不如柬,直以價廉取稱;閩中紙短窄黧脆,刻又舛 訛,品最下而直最廉。餘筐箧所收,十九此物,即稍有力者弗 屑也。”

又雲:“近閩中則不然,以素所造法演而精之。其厚不異于常,而其堅數倍于昔,其邊幅寬廣亦遠勝之,價直既廉而卷軸輕省。海内利之,順昌廢不售矣。”

又雲:“餘他省各有産紙,餘弗能備知。大率閩、越、燕、吳所用刷書,不出此數者。燕中自有一種紙,理粗龐,質擁腫 而最弱,久則魚爛,尤在順昌下,惟燕中刷書則用之。”

又雲:“惟滇中紙最堅。家君宦滇,得張愈光、楊用修等集。其堅乃與絹素敵,而色理疏慢蒼雜,遠不如越中。高麗繭絕佳,純白滑膩,如舒雪,如勻粉,如鋪玉,惟印記用之。”

又雲:“凡書之直之等差,視其本,視其刻,視其紙,視其裝,視其刷,視其緩急,視其有無本,視其鈔刻。鈔視其訛正,刻視其精粗,紙視其美惡,裝視其工拙,印視其初終,緩急視其時,又視其用,遠近視其代,又視其方。合此七者,參伍而錯綜之,天下之書之直之等定矣。”

又雲:“凡本,刻者十不當鈔一,鈔者十不當宋一。三者之中自相較,則又以精粗、久近、紙之美惡、用之緩急為差。”

又雲:“凡刻,閩中十不當越中七,越中七不當吳中五,吳 中五不當燕中三,此以地論,即吳、越、閩書之至燕者,非燕 中刻也。燕中三不當内府一。五者之中自相較,則又以其紙, 以其印其裝為差。又雲:“凡印,有朱者,有墨者,有靛者;有雙印者,有單印者。雙印與朱必貴重用之。凡版漶滅,則以初印之本為優。凡裝,有绫者,有錦者,有絹者;有護以函者,有标以号者。吳裝最善,他處無及焉。閩多不裝。又雲:“有裝、印、紙、刻絕精,而十不當凡本一者,則不适于用,或用而不适于時也。有摧殘斷裂而直倍于全者,有模糊漶滅而價增于善者,必代之所無與地之遠也。夫不适于時者遇,遇則重;不适于用而精焉,亦遇也。噫!”

又雲:“葉少蘊雲:‘唐以前,凡書籍皆寫本,未有模印之 法。人以藏書為貴,人不多有,而藏書者精于雠對,故往往皆有善本。學者以傳錄之艱,故其誦讀亦精詳。五代時,馮道始奏請官镂版印行。國朝淳化中,複以《史記》、前、後《漢》付有司摹印,自是書籍刊镂者益多,士大夫不複以藏書為意。學者易于得書,其誦讀亦因滅裂。然版本初不是正,不無訛誤。世既一以版本為正,而藏本日亡,其訛謬者遂不可正,甚可惜 也。’此論宋世誠然,在今則甚相反。蓋當代版本盛行,刻者工 直重钜,必精加雠校,始付梓人。即未必皆善,尚得十之六七。而鈔錄之本,往往非讀者所急,好事家以備多聞,束之高閣而已,以故謬誤相仍,大非刻本之比。凡書市之中無刻本,則鈔本價十倍。刻本一出,則鈔本鹹廢而不售矣。”今書貴宋本,以 無訛字故。觀葉氏論,則宋之刻本患正在此,或今之刻本當又 訛于宋邪?餘所見宋本訛者不少,以非所習不論。又雲:“葉又雲:‘天下印書,以杭為上,蜀次之,閩最下。’餘所見當今刻本,蘇、常為上,金陵次之,杭又次之。近湖刻、歙刻驟精,遂與蘇、常争價。蜀本行世甚寡,閩本最下。諸方與宋世同。”葉以閩本多用柔木,故易就而不精。今杭本雕刻時義亦用白楊木,他方或以烏桕版,皆易就之故也。又雲:“葉少蘊雲:世言雕版始自馮道。此不然,但監本始馮道耳。《柳玭訓序》言其在 蜀時,嘗閱書肆,所鬻字書小學率雕版。則唐固有之。陸子淵《豫章漫鈔》引《揮麝錄》雲:毋昭裔貧時,嘗借《文選》不得,發憤雲 ‘異日若貴,當版镂之以遺學者’。後至宰相,遂踐其言。子淵以為與馮道不知孰先,要之皆出柳玭後也。載閱 陸河汾《燕閑錄》雲:‘隋文帝開皇十三年十二月八日,敕廢像遺經悉令雕版,此印書之始。’據斯說,則印書實自隋朝始,又在柳玭先,不特先馮道、毋昭裔也。第尚有可疑者,隋世既有雕版矣,唐文皇胡不擴其遺制,廣刻諸書,複盡選五品以上子弟入弘文館鈔書何邪?餘意隋世所雕,特浮屠經像,蓋六朝崇奉釋教緻然,未及概雕他籍也。唐至中葉以後,始漸以其法雕刻諸書,至五代而行,至宋而盛,于今而極矣。”

活闆始宋畢升,以藥泥為之。見沈氏《筆談》十八卷甚詳。又雲:“遍綜前論,則雕本肇自隋時,行于唐世,擴于五代,精于宋人。此餘參酌諸家确然可信者也。然宋盛時,刻本尚希。蘇長公《李氏山房記》,謂國初薦紳,即《史》、《漢》二書不人有。《揮麝錄》謂當時仕宦多傳錄諸書。他可見矣。”

又雲:“今世欲急于印行者,有活字,然自宋已兆端。《筆談》雲:‘版印書籍,唐人尚不盛為之。自馮瀛王始印《五經》,已後典籍皆為版本。慶曆中,有布衣畢升,又為活版。其法用膠泥刻字,薄如錢唇。每字為一印,火燒令堅。先設一鐵版其上,以松脂蠟和紙灰之類冒之。欲印,則一鐵範置鐵版上,乃密布字印滿鐵範為一版,待就火炀之。藥稍镕,則以一平版案其面,則字平如砥。若止印三二本,未為簡易,若印數十百千本,則極為神速。常作二鐵版,一版印刷,一版已自布字,此印者才畢,則第二版已具,更互用之,瞬息可就。每一字皆有數印,如之也等字,每字有二十餘印,以備一版内有重複者。不用,則以紙貼之,每韻為一貼,木格貯之。有奇字素無備者,旋刻之,以草火燒,瞬息可成。不以木為之者,木理有疏密,沾水則高下不平,兼與藥相粘不可取。不若播土,用訖再火,令藥镕,以手拂之,其印自落,□不沾污。升死後,藥印為其群從所得,至寶藏之。’右俱《筆談》所載,今無以藥泥為之者,惟用木稱活字雲。”

又雲:“今人事事不如古,固也。亦有事什而功百者,書籍是已。三代漆文竹簡,冗重艱難,不可名狀。秦、漢以還,浸知鈔錄,楮墨之功,簡約輕省,數倍前矣。然自漢至唐,猶用卷軸。卷必重裝,一紙表裡,常兼數番。且每讀一卷或每檢一事,細閱卷舒,甚為煩數。收集整比,彌費辛勤。至唐末宋初,鈔錄一變而為印摹,卷帙一變而為書冊,易成難毀,節費便藏, 四善具焉。逆而上之,至于漆書竹簡,不但什百而且千萬矣。士生三代後,此類未為不厚幸也。”又前代篆隸與今楷書,書工亦有難易也。又雲:“洪景盧雲:‘國初承五季亂離之後,所在書籍印版至少。宜其焚蕩,了無孑遺。然太平興國中,編次《禦覽》,引用一千六百九十種,其綱目并載于首卷,而雜書古詩賦又不能具錄。以今考之,無傳者十之七八矣。’此論未然。《太平禦覽》蓋因襲唐諸類書,《文思博要》、《三教珠英》等,仍其前引書目,非必宋初盡存也。亦有宋世不存而近世往往叠出者,又以鈔拾類書得之。此皆餘所目驗,故知之最真。洪以博洽名,而早列清華,或未曉此曲折。諸家亦鮮論及,漫而識之。”

又雲:“畫家有賞鑒,有好事。藏書亦有二家:列架連窗牙标錦軸,務為觀美,觸手如新,好事家類也;枕席經史,沉湎青箱,卻掃閉關,蠹魚歲月,賞鑒家類也。至收羅宋刻,一 卷數金,列于圖繪者,雅尚可耳,豈所謂藏書哉!”

又雲:“王長公小酉館,在弇州園涼風堂後,藏書凡三萬卷二典不與,構藏經閣貯焉,爾雅樓度宋刻書皆絕精。餘每讀九友歌,辄泠然作天際真人想。”

又雲:“次公亦多宋梓。一日燕汪司馬,盡出堂中,并諸古帖畫卷列左右,坐客應接不暇,司馬謂此山陰道上行也。司馬公尤好古,彙刻《墳》、《雅》諸書,今盛傳于世雲。”

又雲:“邺下宗正灌父,最蓄書,饒著述,賓客傾四方。嘗饷餘秘籍數種,并五言八韻寄餘。餘時尚十五六,今廿載餘,愧不能萬一副也。頃聞已逝,因錄其詩,志餘感雲。”“北郡詞林冠,申陽藝苑英。斯人誰繼美,之子獨成名。氣掇香山秀,才如濲水清。铿然同謝朓,貌矣邁陰铿。绮麗風應遠,沉冥思更精。建安那用數,大曆讵堪評。著作千秋事,流傳四海名。吾慚下裡調,焉敢應同聲。”

又雲:“黎惟敬博雅好古,嘗罄秘書俸入刻《劉夢得集》。中多是正,較他傳本為精。餘有元人陳君采、柳文肅二集,黎過濲水,并攜去,約刻成寄餘。餘以二集刻本漶滅,因舉贈,俾完此舉。不三載,惟敬下世,遂并二書失之。”

又雲:“龍邱童子鳴家,藏書二萬五千卷。餘嘗得其目,頗多秘帙,而猥雜亦十三四,至諸大類書則盡缺焉。蓋當時未有雕本,而鈔帙故非韋布所辦,且亦不易遇也。”

又雲:“裡中友人祝鳴臯,束發與餘同志,書無弗窺。每燕中朔望日,拉餘往書市,競錄所無。賣文錢悉輸賈人,諸子啼号凍餒罔顧。惜年僅四十而夭,每念辄損神也。”

又雲:“右四君俱餘生平同志。餘筐箧所藏,往往與互易者。今相率遊岱,故稍記其略,以識餘懷。自餘交親中,雅尚甚衆,幸俱健匕箸,未敢概及雲。”

明胡應麟《少室山房筆叢》雲。“永樂中,命胡廣、王洪等輯《永樂大典》二萬二千八百七十七卷,一萬一千九十五冊, 目錄六十卷。其表文載《蟫精隽》中,蓋古今創見書也。惜卷 帙繁重未傳雲。”

明陸容《菽園雜記》十雲:“古人書籍,多無印本,皆自鈔 錄。聞《五經》印版自馮道始,今學者蒙其澤多矣。國初書版, 惟國子監有之,外郡縣疑未有,觀宋潛溪《送東陽馬生序》可知。宣德、正統間,書籍印版尚未廣。今所在書版日增月益,天下右文之象,愈隆于前已。但今士習浮靡,能刻正大古書以惠後學者少,所刻皆無益,令人可厭。上官多以饋送往來,動 辄印至百部,有司所費亦繁,偏州下邑寒素之士,有志占畢而 不得一見者多矣。嘗愛元人刻書,必經中書省看過下所司,乃 許刻印。此法可救今日之弊,而莫有議及者,無乃以其近于不 厚欤。”

蔡澄《雞窗叢話》雲:“國朝着作家,其考訂之精确,自顧亭林、閻百詩兩先生外,當以錢遵王、何義門為冠。蓋錢、何二公俱能購宋元善本及前輩雠校之本,親自鈔錄勘對。即一字之亥豕,必遍閱群書,互相引證。故其評定諸書,俱為學者所宗。錢有《讀書敏求記》四冊,秘不示人。時竹垞方著《經義考》,欲假其《敏求記》而不肯。竹垞乃以白金銀鼠裘賂其侍書竊出,預備書人二十輩,一日夕錄畢。竹垞之好學,古今所未有也。惜義門無著述流傳,其所評選《制藝》、《行遠》諸集,風行海内。”按:《義門讀書記》五十八卷,《四庫全書》著錄,澄殆未見耳。《義門讀書》,《敏求記》跋雲:“绛雲未燼之先,藏書至三千九百餘部,而錢遵王所記凡六百有一種,皆紀宋版元鈔及書之次第完阙、古今不同。手披目覽,類而載之,遵王 畢生之精華萃于斯矣。書既成,扃之枕中,出入每自攜。靈蹤 微露,竹垞謀之甚力,終不可見。既應召,後二年典試江左。遵王會于白下,竹垞故令客置酒高宴,約遵王與偕。私以黃金翠裘與侍書小史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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