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石上流
作者:詩意人生 朗誦:蘭語麗音
喜歡唐代詩人王維《山居秋暝》中的詩句:“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将其放在唇間吟誦,神思甚覺清新明朗。山蟲啾啾,明月澹澹,一泓清泉輕拍着碎石,緩緩從山間流過。詩人或居山中草房,或下山延誤,此情此景,觸動詩心,賦予筆墨,寫下這流傳千載的詩句,讓人玩味不盡。
法國著名雕塑家羅丹說:“生活中從不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唐代才子駱賓王偶見落霞飛鳥,便寫出了“落霞與孤鹜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千古名句。而平凡如我之輩,看見這落霞飛鳥之景,豈止數百回?可我們的涓涓情懷,隻是止于意會,卻不能言傳。甚至隻是短暫的一瞬,浮光掠影,難以捕捉。
每日跋涉在紛纭的塵世間,思緒也如颠簸在浪尖上扁舟,起落沉浮,無法把握。有時候,我就想,照顧好自己,其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隻為衣食所安,自然無甚疲累;而若要能抵得住外界的幹擾,永遠保持一顆樂觀向上的心,則需要一定的修為。漠漠紅塵,風雲變幻。智者自若,庸者憂之。
胡蘿蔔切丁,可謂是一件令人極其厭惡的工作。常常切到最後,完全失去了耐性,胡亂切幾下,大小不一,刀工毛糙。可近日,我仿若突然醒悟,如果我們換一種心态去做這件事,發現并非如之前那般不堪。看着細細的胡蘿蔔丁盛裝在青花瓷盤裡,晶瑩透亮,纖巧玲珑,心情瞬間大好起來,頓悟烹饪之趣。
世間事,如果無法抛躲,那麼,不如坦然對之。抱怨何益?氣餒何益?摔倒的時候,直接爬起來就行了,何必在乎周圍的眼光,何必求取他人的憐憫?日子是自己的,生命也是自己的,自己要承擔起這份責任。昨日讀作家遲子建的文,裡面有這樣一句話,很是喜歡。她說:“我熱愛世俗生活,安然過着自己的小日子。平淡,簡樸,但不潦草。”這裡的“不潦草”,我理解為不缺乏小情趣。比如,臨風聽雨,踏雪賞花;再比如,舉杯邀月,花間置酒。皆不需要大張旗鼓地鋪張,但這剪詩意的光陰,足可以使人忘卻浮世的不易。
我亦迷戀這樣的清歡。輕輕悄悄的一個人,不張揚,不喧嘩,或靜坐,或行走,看似平淡如水,内心卻裝着萬千風雅。山河可以入詩,群鳥可以入畫;每一株草木都生情韻,每一個蓓蕾皆妩媚多姿;俯身拾一片葉落葉,昂首追一朵流雲,都是那樣閑适,那樣潔淨無塵。
将煙火日常賦予清泉流水般的意境,為我畢生所求。輕一些,再輕一些,也許我們就接近了禅,接近了哲理。而時光載舟,衣物常被生活濺起的浪花打濕。月光洗柳,那個說好了赴約的人,亦總是杳無蹤影。那個小小的庭院,再也裝不下長大的夢。有時候很想家,想回到故鄉,想将逝去的光陰拉回,想我還沒有長大,父母也沒變老;想我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兒,頭上紮着兩個牛角辮,穿一件紅方格子的上衣,鞋被腳趾頂出了一個小洞;願意追在哥哥姐姐後面,不讓,就死乞白賴地不依不饒,最終成了赢家……
衣袖裡裹藏了傷疤,可騙得了别人卻騙不了自己,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就會感到刻骨的疼痛。經曆了無數次風雨的洗禮,還是沒有學會保護自己。聽說倫敦人,無論晴天雨日,出門皆會随身帶把傘。而我總嫌這樣太過麻煩,覺得做人就應該簡單,不為俗事所累,活得坦蕩自然。可是風雲流轉,世事多變。許多事并不沿着你的思路向前推演,你的觀點無關緊要,也無人聽取你的意見。其實,即便這樣,也無須憂傷,回歸自我吧,去在乎那個你最該在乎的人,陪他天涯,陪他追月,陪他靜賞這天地之間無邊的繁華。
學會獨處,在一個人的乾坤裡,編織自己的童話。可以是西梁女國的國王,也可以是那個無所不能的孫行者,甚至還可以是那個頑愚不羁的豬無能。這不是癡人說夢,而是一種風情,一種自我相處的方式。就像小橋流水,綠蘿拂衣,總在最輕的言語裡,蘊藏着最深的情懷。
煮一壺茶,邀一輪月,寫一段柔軟的文字。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時,也不去想那些無關的人,此刻,天地之間隻有自己。一如那個遙遠的唐人王維,對景賦詩,寥寥數筆,勾勒出一幅“明月松間照,清泉水上流”的寫意。
詩意人生,實名:曹會蘭。中小學一級教師,縣優秀教研員,《清豐》雜志社編委會成員。喜歡将煙火日常賦予清泉流水般意境,覺得如此,既不失其真,亦不失其味。目前,已有多篇散文發表在《教育時報》、《作文周刊(教師版)》、《濮陽日報(教育周刊)》及《清豐》雜志上。
張麗,網名:蘭語麗音,喜歡誦讀,願意用聲音傳播美好。
來源:微信公衆号▷四季美文(sijimeiw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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