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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職的護士你們後悔嗎

職場 更新时间:2024-07-28 12:13:49

辭職的護士你們後悔嗎(一位離職護士的自述)1

導讀

我是一名不稱職的醫務工作者,在臨床工作三年之後轉行做了醫學編輯,一個仍為醫學事業做貢獻的幕後工作者;但我又很幸運,經曆了那幾年的臨床一線工作,體會到了真正醫學人的那份艱辛與疾苦,享受了局外人無法理解的那份欣慰與幸福。

從最初對臨床事業的滿腔熱血,到最後對它的失望與痛心,精神與心靈一步步被瓦解,到最終支離破碎。短短幾年的經曆,卻讓我開始看不透人心,開始感到身心俱疲。

還未深入門,質疑初隐現

帶教老師跪下的那一刻,我的價值觀崩塌了

實習階段,在我還沒有正式入職之前,就讓我對自己的職業有了第一次質疑,下面我分享一個自己親身經曆的小故事。

趙韻詩(化名)老師是我在北京A部隊醫院實習的帶教老師,一米七的身高,已懷孕六七個月,身材略飽滿,紅潤拂在臉龐。

而我是一個一米五幾的小不點,每天屁颠屁颠的、笨手笨腳的跟在趙老師身後,樂此不疲。

科室裡的①病房是VIP病房,二床患者是某局的局長,做過心髒支架,一個不太慈祥的怪老頭,在趙老師休孕檢假的時候收治我科,脾氣很大,對我們每天呼之來揮之去。

趙老師休假回來上班第一天,“小王,咱們去給二床病人打針去。”我還沒來得及告知趙老師這個老頭脾氣不怎麼好,我們就已經到了①病房。

房間裡,一床床位已經被二床患者的私人用品堆成了山,虛弱的患者旁陪着一臉苦相的女兒和保姆,一束快要敗落的馬蹄蓮擺在床頭櫃子正中間,床尾一個小型電飯鍋正在咕嘟咕嘟地煮着小米粥。

“您好,二床患者,我們醫院有規定,不允許在病房使用電器,請您拔了吧。”趙老師很有禮貌的告知了患者,但沒有人理會,倔老頭皺了皺眉,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趙老師。

“您好,把電器拔了吧。”趙老師又重複了一遍。

“你打不打針吧?”倔老頭急了。

“我們醫院有規定,不允許使用電器,以防電串聯,您還是拔了吧。”趙老師再一次有耐心的說了一遍。

“你到底打不打針,不打就出去,哪有那麼多廢話。”倔老頭捂着胸口坐了起來。

“我是在履行我的義務,為每一位患者的安全着想。請你立刻拔掉電源。”趙老師顯然有些生氣。

“我認識你們院長,你要是打針,打完就滾蛋,你要是找事,我立馬給你們院長打電話投訴你。”

“你投訴我,我也要說。”趙老師态度稍微弱了下來,見到倔老頭撥通了電話,“叔叔,剛才是我不對,對不起,是我态度不好,您别打了。”趙老師害怕因為一個電話丢了自己的飯碗,最終還是軟了下來。

“你想怎麼着就怎麼着啊?我是病人,你為我服務是你應該的,你必須給我下跪道歉。”倔老頭呼吸有些急促。

我拽了拽趙老師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跪,心疼着老師,除了用默默詛咒來洩憤,身為實習生的我,還能怎麼辦?

噔……已懷身孕的趙老師毫不猶豫的跪在了地上,鼓起的肚子下緣快要貼到了地面,裡面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啼哭,在撕心裂肺的呼喊着“媽媽”。

這件事情發生在2012年,那年我還隻是一名實習生。

人活一輩子,有時,不得不向現實低頭,但是這樣的低頭,置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于何地?

就像臧克家說的:有的人活着,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着。

痛往心裡走,淚在心裡流

時間都去哪了?成全患者,卻負了親人……

我們是護士,我們照顧了無數的病人,但唯獨照顧不到的是自己的父母,不管是生理上的照顧,還是心理上的照顧。

丫丫是我工作後的同事,住在新疆的一個偏遠山區,父母是純農民,靠養蜂售蜜為生,她很有自己思想,略帶有點強勢的女人。下面的這個真實故事的主人翁就是她。

“丫丫,分診台有你的電話,是阿姨的,好像聽起來挺急的。”我跑到了輸液室告訴給了丫丫。

“丫頭,你爸中風了,你快回來吧。”丫丫慌忙的跑進了護士長辦公室。

“護士長,我爸病了,我能請個假麼?”A部隊醫院平時離京都要跟領導打報告,特殊情況也隻能給三天假。

“行,你離家遠,我跟上級領導求求情,多給你幾天假,你别着急。”護士長對待自己科室的小護士,就像對待自己的子女。

“給你七天假,快去買票吧,路上注意安全。”

“謝謝護士長。”丫丫哽咽的幾乎沒有了聲音。

丫丫住在山裡面,沒有飛機,坐一次火車,倒兩次汽車,整整兩天時間才到了家。

守在爸爸身邊度過了危險期,還未等爸爸出院,又急匆匆的踏上了歸途。

“孩子,别擔心你爸,有我呢,挺過來了就沒事了,放心回去吧,注意安全啊。”丫丫想起了媽媽離去的背影,頭發比以前又白了些許,背也有一點點彎了。火車窗外淅淅瀝瀝的滴着小雨,丫丫面朝外面這片生她養她的土地,再也忍不住落淚了。

年少不懂愁滋味,成長之後才懂父母情意深。父母養大一個孩子不容易,能在大城市有個自己的立足之處很難,不管這個立足處是大是小,自己必須回單位埋頭苦幹,為了自己,也為了家人。隻能堅持,也隻有堅持。

導火索被點燃,離開已成定局

護士生涯經曆的最後一次“醫鬧”,我被打了

我喜歡護士這個職業,當患者被治愈出院的時候,當交班時患者對我微笑的時候,當生病的小朋友叫我阿姨的時候,那是從未有過的成就感與存在感。

但我還是選擇了辭職,一切的導火索是在那天。

天微微亮,東邊也漫漫映了些紅色,街道也恢複了車水馬龍的狀态。

我和丫丫又将熬過一個夜班,臨交班,昨天看病的一個患兒在媽媽姥姥姥爺的陪伴下按慣例過來輸液,液體連上了留置針之後,我把孩子送到了輸液區。

“護士,護士,我們孩子的手有點涼,你快過來看看。”從樓道的另一邊都能聽的到孩子媽媽的大聲呼喊。

“好,我看看。”我馬上跑了過去。

“你幹嘛,我們家孩子手涼,你解繃帶幹嘛?”靜脈留置針是靠彈力繃帶固定在手上的。

“我看看繃帶是不是太緊了,看看留置針是不是跑針了…”我一邊慢慢的解着繃帶一邊跟家屬耐心的解釋着。

還沒等說完,孩子媽媽踹了我一腳,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别說了,你快點幹吧。”這女人眼睛瞪的大大的,表情兇狠,猶如一頭要發飙的母牛。

被踹了一腳,我扭頭走了。孩子姥姥姥爺緊跟着,一陣暴打,孩子媽媽一步兩步跑了過來,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嘴裡還不忘罵着:“我T M叫你跑,草~泥~馬的。”

在保安和丫丫的阻攔下,我才得以獲救,脖子上卻留下了兩道深深的血印。

這是為什麼?

我在父母的眼裡,也是個全家寵愛的掌上明珠;我在朋友的眼裡,也還是個沒有結婚的婷婷少女;在這個萬千社會的眼裡,也就是一個特别渺小的,可能還沒有成熟的小姑娘。

我放棄了和父母過年的時間,我放棄了和朋友周末聚餐的時間,我放棄了自己的時間去交男朋友來照顧這些患者們。我為了工作放棄了這麼多,得來的為什麼是這些?

如果每一位護士都不被尊重,那誰還會願意來冒險做這份工作。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的女兒也發生同樣的事情,你會怎麼想。

護士也是人,不是神,不是任人宰割的機器,不是任人發洩的出氣筒。

每一份工作都不是卑微的,每一份工作都是這個社會必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是護士,不偉大,不驕傲,很平凡,但我,值得被尊重。

對這份曾經認為神聖無法超越的工作心寒了。這個社會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最終我辭去了醫院的工作,轉行做了不再與患者及家屬打交道的醫學編輯,讓時間撫平那心中的陰影吧。

産婦跳樓事件,湖南醫生被殺事件,40歲心内科醫生深夜猝死事件,近期在網上炒得沸沸揚揚,又掀起了醫療界的一陣浪潮,有的天怒人怨,有的欲廢然而返。可能是網絡的需求,積極事件的傳播速度和傳播面往往遠不及消極事件,現實中醫學界還是有很多激勵人心的事件的。

仍然堅守在第一線的同胞們,有時候,初心和創造出來的價值比任何東西都更有意義。

我承認我是一個失敗者,選擇了逃避,假如所有的人都像我一樣,那現實中則必會多一些疾病,多一些痛苦,多一些眼淚。

所以,我想呼籲廣大群衆,請多給醫務工作者一些鼓勵、支持與理解,大家一起共同努力,才能讓類似的悲痛事件不再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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