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存亡之際深度分析?作者:張崇員時隔八年,餘華推出了長篇小說新作《文城》引發熱議在筆者看來,《文城》是作者曆時多年潛心打磨的一部精品力作,是其以往小說的集大成,既承接了《十八歲出門遠行》《西北風呼嘯的下午》等小說所具有的先鋒精神,又延續了《活着》等小說所傾力叙述的人物與其命運之間的友情;既有關于暴力、血腥、死亡的場面鋪排,又以樸素、純淨、凝練的語言叙述了直抵人心的溫情故事得益于作者對叙述策略的精巧選擇和娴熟運用,《文城》通過非聚焦和内聚焦的互補視角,透視人物在生存困境下的命運抉擇、悲歡離合,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生死存亡之際深度分析?以下内容希望對你有幫助!
作者:張崇員
時隔八年,餘華推出了長篇小說新作《文城》引發熱議。在筆者看來,《文城》是作者曆時多年潛心打磨的一部精品力作,是其以往小說的集大成,既承接了《十八歲出門遠行》《西北風呼嘯的下午》等小說所具有的先鋒精神,又延續了《活着》等小說所傾力叙述的人物與其命運之間的友情;既有關于暴力、血腥、死亡的場面鋪排,又以樸素、純淨、凝練的語言叙述了直抵人心的溫情故事。得益于作者對叙述策略的精巧選擇和娴熟運用,《文城》通過非聚焦和内聚焦的互補視角,透視人物在生存困境下的命運抉擇、悲歡離合。
叙述視角是讀者進入文本世界的途徑。法國結構主義批評家熱奈特的“聚焦”理論将叙述視角分為了非聚焦型、外聚焦型、内聚焦型(又可根據焦點穩定程度分為固定内聚焦型、不定内聚焦型、多重内聚焦型)。小說《文城》整體采取非聚焦視角,但在叙述進程的關鍵環節往往采用某個人物的固定内聚焦視角,以人物的“有限視野”來推進故事的發展,并有意識地省略一些必要信息,形成一段空白,為後面的補叙留足空間,引導讀者與文中人物共同陷入某種“無知”的狀态,體驗相同的生存境遇,增加對文本的閱讀期待。
例如在叙述林祥福與劉鳳美相親時,采用林祥福固定内聚焦視角,在林祥福的眼中,“她給他裝煙時雙手哆嗦,媒婆問了她幾句話,她也沒有回答。”她和林祥福四目相望時,林祥福熱血沸騰,接下來心猿意馬,當女方父親問他是否留下吃飯,他想留下來,“可是媒婆的眼色改變了他的想法”。這裡林祥福明顯被相親對象劉鳳美的容顔吸引,有想留下來繼續交往的意思,但由于采用了“有限視野”,他隻看到媒婆使眼色,卻不知為何,回家路上才得知,媒婆使眼色是擔心姑娘可能聾啞。就這樣,林祥福與一段姻緣失之交臂,一個“莫名的眼神”改變了他一生的命運,也為後面他與小美的情感糾葛提供了可能性和期待視野。
在全書後半部分《文城·補》中,叙述了顧益民以商會名義安葬了小美與阿強的情節。因從遺體身上取出的銀票數額巨大且小美在外有過生育,并且孩子很大可能已夭折,“顧益民吩咐家裡的女傭和仆人,這些都是難言之隐,不要外傳”。由于消息沒有外傳,加之顧益民并不知道林祥福與小美的關系,即使後來林祥福長期生活在溪鎮,也沒能見到小美最後一面,最終尋人未果,抱憾終生。這也正好印證和解釋了前面的叙述,為什麼“他與陳永良幾乎走遍溪鎮人家,沒有發現小美的痕迹”。作者通過顧益民的“有限視野”進行精妙叙述,一步步抖開“包袱”、解開“謎團”。
餘華善于将人物置于極端困境下加以考驗、探查人性,展現人物的命運沉浮。但與《第七天》像推土機一樣把現實的荒誕、秩序的混亂、生存的無助直接推到讀者面前不同,《文城》是将現實和故事以一個個簡單簡潔的叙述單元形成一個個叙述浪花和環環相扣的叙述節奏,并通過自然線性、互補印證的方式形成巨大的叙述張力和穿透力。如果說《活着》寫的是“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的力量,那麼《文城》則延續了“活着”主題,通過凄美絕然的故事叙述了“更好地活着”的溫暖與感動、孤寂與悲壯,通篇洋溢着人性的光輝和生命的高尚。正如餘華所說“作家的使命不是發洩,不是控訴或者揭露,他應該向人們展示高尚。這裡所說的高尚不是那種單純的美好,而是面對一切事物理解之後的超然,對善和惡一視同仁,用同樣的目光看待世界”。筆者認為,《文城》正是通過表現艱難生存境遇下的命運抉擇和悲歡離合,寫下了對人類生存世界的審視思索和悲憫關照。(張崇員)
來源: 光明網-文藝評論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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