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裡……”春暖花開燕歸來，這首家喻戶曉的兒歌《小燕子》再次飄蕩在中國的春天裡。

但你知道嗎？這首傳唱了半個多世紀，陪伴幾代人度過童年的兒歌，詞作者王路是咱河南駐馬店确山人。

王路生于确山縣，從小在河南生活學習，畢業于河南大學文學系，後輾轉來到湖北黃石，在1955年春創作的兒歌《小燕子》紅遍大江南北。

3月26日，大河報專訪了王路的大女兒王力，聽她講述父親創作《小燕子》的背後故事。原來，激發王路靈感的來源之一，是童年時确山老家屋檐下築巢的燕子，兒歌創作還受到老家河南童謠的滋養。

王路愛講河南老家故事

“聽到老家人的聲音，真是太親切了！我們的根在河南。”接通電話後，得知是老家河南的媒體，75歲的王力熱情地稱呼大河報記者為“老鄉”。

刊登王路創作的《小燕子》的《長江文藝》。

在王力記憶裡，父親愛講故事，尤其愛講老家的故事。1955年5月，王路因眼疾住院治療，躺在病床上的他，忽見窗外燕子飛過，想起六一兒童節馬上要到了，當即伏案寫下《好菜園》《花嬸嬸兒》《小黑孩兒》《小老鼠兒》《小燕子》等5首兒童詩。這組詩最早刊登在當時王路任教的大冶師範的牆報上，後經人推薦，發表在1956年6月号的《長江文藝》上。

《小燕子》誕生時，11歲的王力和弟弟是父親的第一讀者。“父親曾說過，醞釀《小燕子》時，讓他想到了和我奶奶在确山老家生活時，屋檐下每年春天都有燕子築巢，燕子總讓父親想念老家、想念媽媽。”王力說，這首兒歌創作前的幾年，父親就為當時讀小學的她買過第一本課外讀物《小燕子萬裡飛行記》。

小燕子本是“穿黑衣“

王路一生桃李滿天下，癡迷于研究古典文學，沒想到被傳唱得最久遠的還是這首《小燕子》。1956年，随着電影《護士日記》熱映，一曲《小燕子》流傳開來。

在王路發表《小燕子》不久，電影《護士日記》在上海開拍，上海電影廠著名作曲家王雲階接到了為該片譜寫主題曲的任務。王雲階翻閱了當時全國很多報紙雜志，最後相中了《小燕子》，當即寫信給王路，希望雙方合作。

同時，王雲階提出該詩長達三個自然段共20行，不能全部作為主題歌詞，最适宜的是第一個自然段。他還建議把“小燕子穿黑衣”的“黑”字，改作“花”字為好。

收到信後，王路格外興奮，感到千裡之外遇到了知音，當夜複信表示認可。王力說：“穿黑衣顯得太肅穆，作曲家王雲階提議改成‘穿花衣’，父親也非常認可，因為燕子的羽毛本來是黑白相間的，也可以說是花衣，并且唱起來更明快一些。”

圖為電影《護士日記》劇照。

《小燕子》經過王雲階删除、潤色、譜曲，成了《護士日記》的主題曲，經過演員王丹鳳在片中深情一唱，這隻“小燕子”經過“三王”的接力完善，飛入千家萬戶。王路生前常說，榮譽不是自己的，這首歌詞不過是平平常常幾句話，要不是王雲階和王丹鳳，它怎麼能飛得起來！

除了耳熟能詳的第一段，《小燕子》第二段詞中說：小燕子告訴你，今年這裡更美麗，我們蓋起了大工廠，裝上了新機器，歡迎你長期住在這裡……這一段并非王路所作，而是王雲階增加的，大工廠、新機器正是當時“一五”建設的時代烙印。

王路追悼會上演奏了《小燕子》

關于兒歌《小燕子》，還曾發生過一段插曲。王路為人低調，當《小燕子》家喻戶曉時，很多人并不知道詞作者的名字。1999年，《小燕子》陸續成為各大廣告的代言歌曲，但歌詞被改得面目全非。

王路是2000年3月10日去世的，追悼會上沒有放哀樂，而是演奏了兒歌《小燕子》。王路去世的當年，其子女為捍衛父親的著作權，向法院提起訴訟，狀告當時某知名兒童鈣奶廣告侵權。這場官司轟動一時，最終，武漢市中級人民法院作出判決王路的子女勝訴，侵權廣告全部收繳。

圖為1957年，王路（後排左二）與妻子趙心潛（後排左三）、子女王端履（前排左一）、王瑞平（前排右二）、王端華（前排右一）合影。

雖然隻是朗朗上口的幾行文字，但背後卻是詞作者的長期生活積累和情感印記。

“對别人而言，《小燕子》隻是一首兒歌，對我們來說，《小燕子》是過往，是生活。”王力說。

平日裡，三兄妹也一直自稱是父母的三隻“小燕子”。時至今日，王力的手機鈴聲都是這首《小燕子》。

“父親曾教育我們，要活到老學到老。”王力退休前，她是黃石市一家醫院的婦産科主任。如今，她還在市老年大學裡學習書法、文學、電腦和手機應用。

王力在散步時，常看到有老人推着孩子，哼唱着《小燕子》總會感到親切。

為何《小燕子》能經久不衰？她說：“這首兒歌最大的特點是純真、質樸，唱出了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熱愛。

兒歌總滿載着甜蜜幸福的回憶。那些脍炙人口的兒歌，能夠跨越年齡的限制，從爺爺輩傳唱到孫子輩，從60後到00後，人人都能唱上幾首。沒有兒歌，童年似乎缺少了什麼。兒時唱的歌曲，你記得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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