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返鄉，吃鹽幫菜以為然否？況且來時吃“鹽巴”的滋味妙趣橫生，走時肝火旺盛小便發黃。一眨眼就明白别人看我，大眼瞪小眼妒火中燒，無趣而倦怠。即便後脊梁背嗖嗖地冒涼氣，也要幹一杯草莽佳釀“仙市五糧夜”，仿效小城文人猥自枉屈，尋一知己。

縱然舉杯邀雲野，酒後慌不擇路兮，一轉眼又是一副面孔……仿佛時間凝固的背後，皆是一群荷爾蒙指數超高且酒量偏低的附庸風雅之徒。即使手指戳戳後面的垃圾桶，想一口唾沫成就微言大義，也沒有江湖傳聞那麼瓷實。

咱肝兒不好，所以敏感。行囊裡必會有一瓶“仙丹”，那是一顆顆在凜冽的風中，一吹就被吮吸的救命稻草，是護肝開胃之良藥。那一抹糖衣爽口的挑逗，本來就是陰曹地府的護身符。如若把糟糕的情緒帶到生活中，遇到問題就想“梭邊邊”，任由代人受過之痛，懾于壓力疾病纏身又有何妨？

這道菜肴偏居川南一隅，亦名震三江。因為家鄉人喜歡用疊詞，從“魚擺擺”到“壘尖尖”再到“打閃閃”……感覺梭邊魚的身型與梭邊邊一詞有無所不包的緣由，僅諧音而言是影子彙聚嗎？

我本一俗人，見辣就慫；心開竅于舌，淚眼婆娑。這小膽兒好比拈輕怕重的油，趨利避害的酸，豁不出去的辣，出不來的鮮。盡管味覺緣淺，抖擻一身泥土債；奈何美食情深，滿城飄香今猶昔。

今日之宴，接風洗塵，在九彎十八巷的老屋。此人師也，不愛與外界接觸，卻孤獨地在餐桌上探尋“新歡”。唯面汝笑，淺也……若議文绉绉的辭雅，去感悟一條似曾相識的梭邊魚，是如何演繹成一道家喻戶曉的盤中佳肴，吾等心中暗暗思忖。

這是千年鹽都流傳已久的故事，一人傳虛，萬人傳實，是别呈異彩自得于趣，還是久而久之笑傲江湖的自貢徐媽梭邊魚？從“新辣道”到“錦府鹽幫”，何嘗不是鹽幫百年新雨露，萬香餐館香萬裡。

然，今夜無眠，三杯酒下肚，注定傷肝會胃痛，全然不顧養生二字。真可謂：千秋饕餮一欣喜，濃茶烈酒入詩腸。迷世俗情于妙聲，美味異代不同時。

随之而來倚酒三分醉，未敢稍懈。節制的露骨是一個風味十足的生活片段，溶于食物的深厚感情，着實令人莫名感動和欣慰。面對濃郁撲鼻的麻辣鮮香，從鐵鍋蓋罅隙間飄散開來……如此這般，在一陣陣煙霧缭繞的刺激下演繹成風雲際會，巴掌大的魚兒胸鳍刺前緣鋸齒明顯，大嘴末端止于兩腮長有長須，平扁的外貌下臀鳍基部甚長，還算是肉質嫩滑，營養豐富的魚中翹楚。師者巧用“熱盆景”點睛之筆與酸菜、泡椒、花椒、豆瓣、老姜、蒜瓣烹制出鴛鴦雙栖，絲絲辣香，湯鮮味美的梭邊魚，豈不快哉！

這是美其名曰的烹饪技藝，借此品嘗口感細膩、嫩滑的魚肉太過輕松，佐以湯汁于調料蘸碟中，有一股舌下生津的滋味，不時觸動味蕾遵循守恒定律，不碰卒然遇之的黴運矣。唉！不敢說梭邊魚出淤泥而不染，至少灑上蔥段，泥腥味兒染得不算多了。

或許，那溢流出去的舒暢和顫顫巍巍的欣喜若狂，隻因酒後吐真言，太廉價了！一次兩次沉漫其間，七次八次樂不知返。正如白居易詩曰：“身閑心無事，白日為我長。”

雖然沒有任何不悅的矯情，以熬過的方式華麗轉身。若無閑情，擇一心愛之事；何以養心，自成一番境界。如梭邊魚一般的我，沒有烏魚蠻橫的大欺小行徑。既然勺子早已握在手上，玩心機、耍嘴賤的調性，任其所為又不殃及池魚。那怕劍走偏鋒付諸行動，佐料放多少都是情緒。固然忍不住遲疑讓人困惑，但也能賦予枯枝重生之舉。

吃魚講究色香味俱全，眼福口福都要享受。身為一個對食物絲毫不挑剔的人，諸多莫名的問題容不得半點閃失。凡事看淡點，是張愛玲三恨鲥魚的情懷；替人受苦，是蘇轼書寫“風味勝莼鲈”的墨香。不以洩其氣，生活是智力缺陷的因果，心本不累，得失皆浮雲。

無獨有偶，鹽幫食肆回味無窮的味是“鹹”，曆經百味雜陳的煙火是“辣”。盡管梭邊魚與鲶魚、胡子魚、塘鲺有複雜的因緣，魚戲蓮葉間，心旌蕩漾伴凡魚，唯有“鱗光溢彩”可治愈不可或缺的好心情。

憶往昔，今夕何夕不再逃避。我是一個需要強烈味覺刺激的人，不會刻意去改變易牙之味。窗外隐于缭亂的燈火，緣起性空，一切境況好似姚貝娜幾分哀怨離愁的歌聲。“我是一隻魚，望着魚缸外的你，敲了敲玻璃，你對我微笑離去……”

是啊！宴别相挽須分手，我想予醉伴花眠。猶如道别而來的心與緒，一滴溫情輕輕地溶在玉液瓊漿裡，随着一聲輕微的歎息，一杯不腆之酒昏曉送流年。

我，羨慕小城文人摸魚撸蝦的氣質。即可遊刃于推杯換盞，俏言媚語，又能固執的堅持捆紮籬笆牆。宛若無鱗獨刺的梭邊魚，悄然無聲擅自梭邊，兀自野蠻生長。

看度自貢丨自貢新聞第一端

來源丨一鑿一匠微信公衆号

編輯丨李 冉

編審丨餘 靈

©自貢市廣播電視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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