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東下沉到哪兒了?撰文/曹雙濤編輯/彭箫恒,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京東下沉到哪兒了?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們一起來看看吧!
撰文/曹雙濤
編輯/彭箫恒
題圖/IC Photo
在過去的幾年時間中,京東從未停止過對于下沉市場的探索。
2015年被稱之為“京東火車頭一号項目”的京喜通被提上日程,京東希望通過改造傳統夫妻店,完成對于下沉市場的高度滲透。
2019年,京東将旗下特價購京喜拼購更名為“京喜”。一個月後,迅速接入微信一級流量,形成以微信為載體,手機QQ、京喜小程序、京喜APP、京喜M站,粉絲群為主的六大移動端入口,并借助京喜達快遞完成下場市場訂單履約。
2020年,在國内社區團購爆火之際,為加速京東在下沉市場社區團京喜拼拼的發展,劉強東不但直接帶動,更是将京喜從事業部升級為事業群。
2021年1月,京喜事業群組織架構進行調整,從此前向京東零售CEO徐雷彙報,調整為向京東CEO、董事會主席劉強東彙報,事業群“規格”更為升級為獨立事業群。
然而,僅僅在4個月後,京喜的發展就被按下緊急暫停鍵。福建、甘肅、貴州、吉林、甯夏和青海等多個地區市場陸續被關停。但即使這樣,也依舊無法扭轉京喜持續虧損的情況。
據京東财報顯示,2021年Q1-Q4,京喜所在的業務新闆塊分别錄得虧損22億元、30.2億元、20.73億元與32.2億元。
在巨大的虧損壓力面前,京喜今年3月份近千人被裁,涉及多條業務線。6月份,京喜事業群被拆散,京喜APP、京喜通、京喜拼拼并入到京東零售。7月份,劉強東在京東集團戰略會上也直接承認了京喜的失敗,希望京東高管認真複盤,總結教訓,但這并不代表京東會放棄下沉市場。
京喜背靠京東所提供的技術、資金、供應鍊、零售優勢,高層對于京喜的發展又如此重視。理論上來說,京喜的發展應該是一路高歌猛進啊?但為何會出現如此巨大的反差呢?
01.京東為何要做京喜?
事實上,京東借助京喜發力下沉市場,是當時京東業務壓力下的現實需要。
從2014年到2017年,京東的年活躍用戶數從不到5000萬大幅增長至2.925億,用戶規模迅速擴張。然而,進入到2018年以後,京東活躍用戶增長已進入到瓶頸。尤其是在當年三季度,京東更是進入到用戶負增長時代。
由于京東的用戶,一直聚焦在一、二線城市之中,但國内商業環境的改變,導緻京東在持續獲取這些城市用戶的難度不斷增加。傳統地推方式對用戶的吸引力度下降,應用商店、DSP、信息流廣告等線上獲客成本越來越高。
李磊是上海某家廣告公司的代理商,據李磊透露,2018年時,電商APP在信息流廣告的獲客成本在50-60元,若是定位到一、二線城市的話,其成本更是要到120-140元。而在一年前,這一成本則在80-90元之間。反映在京東的财報上,其市場費用從2017年的149.2億元增長到2018年的192.4億元。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據極光大數據,2018年12月拼多多日均活躍用戶達7140萬人,較17年同期增長超過160%,較2018年9月增長約14%,而且這一年拼多多的GMV已超過4000億元量級,傳統電商京東實現這一量級,卻用了11年。因此,對于此時的京東而言,發力下沉市場獲取用戶的增長,無疑是最優的抉擇。
其實更令京東擔心的是,自2016年新零售概念被提出後,随着後續湧入這個賽道的參與者增多,這也讓一、二線城市的零售場景變得更加多元化和分散化。
市場競争的加劇,對于京東在一、二線城市的運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而京東若想要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也隻能通過持續性的投入和運營。比如,“京東-達達”作為承擔着京東即時零售 即時配送的重要載體,京東持續性的在給京東-達達輸血,可京東達達依舊無法擺脫虧損的命運。
但這種投入,短期之内又會讓公司的運營成本增加,現金流吃緊。而且京東所走的自營模式,具有單次商品采購量大、資金量大的特點。這對京東的商品中轉能力、現金流能力的要求很高。因此,對于京東而言,也需要一個新的渠道來化解這種對一、二線城市過度依賴的風險。
而反觀國内的下沉市場,安徽省臨泉縣的露露指出,在我們這個縣城中既沒有大型商超,更别提類似于盒馬、蘇甯小店等新零售生态了。在縣城和鄉鎮中仍是以傳統的夫妻店為主,自己想要購買其他商品的話,也隻能在電商平台上購買。從露露的話我們也能夠感受到,當前下沉市場居民的消費需求,還遠未被滿足。
而随着京東自建物流的逐漸完善,其商品流通體系也已被逐漸打通。但過高的訂單履約成本,一直是京東發展所存在的問題。其中,京東2017年、2018年訂單履約成本分别為258.7元和320.1元。因此,借助下沉市場貢獻出的訂單,形成規模效應,進而降低訂單履約成本。
除此之外,京東發力下沉市場,除能帶動商城業務的提高外,也可對京東金融、同城業務等業務進行反哺。既然京喜如此重要,為何它會迎來如此慘淡的結局呢?
02.京喜的問題出在哪?
拼多多當年之所以能夠異軍突起,在于其完全踩中了下沉市場的消費痛點。一方面,雖然近些年來我國下沉市場經濟有所發展,但固化、封閉一直是我國以縣城經濟為代表的下沉市場的重要特點。
當真正走進國内很多縣城後,就會發現很多縣城内的工廠性企業就隻有幾家,由于沒有太多的工作機會,人才外流情況非常嚴重,這又導緻當地無法吸引大型企業的入駐,産業鍊基礎非常薄弱。
而在當地稍微利潤可觀的行業,基本上普遍存在着“世襲”情況,掌握在及少數人的手中。在這種背景下,當地居民的工資性收入普遍在2500-3500元之間。而很多縣城除房租、人工占優勢的行業具有價格優勢外,其他商品的價格并不低。這也是為何下沉市場消費者對價格頗為敏感的原因。
另一方面,縣城内商品“平替”現象非常普遍。以剛剛過去的中秋節為例,據河南省沈丘縣張老闆透露,自己超市中所售賣的雜牌中秋禮品每日的銷售額能做到5000多元,但一些品牌性商品的銷售額反而隻能做到1000多元。
而随着拼多多用戶群體的迅速增長,其依靠手中龐大的用戶群體,拼多多實則就是能夠對平台入駐商家形成議價權,并且解決了“誰是低價商品的提供者”這個問題。
而對于商家而言,即使商品的毛利率相對較低,但依靠每日相對可觀的訂單數量,也能實現盈利。這個過程中,拼多多通過商家在平台所産生的推廣費用,增加自營品類的數量能夠實現利潤規模的不斷擴大。
但對于京喜APP而言,想要從拼多多手中搶走用戶的話,一個最快速的方法就是對标拼多多的低價,甚至同款産品做到比拼多多價格還要低。但問題是,誰為京喜APP提供這些低價商品呢?
按照京東官方的說法來看,截至2020年10月,京喜APP的MAU為1.52億人。但據京喜商家趙偉透露,自己在京喜和拼多多上同時開店,京喜每日的直通車費用500元都無法消耗掉,日訪客數量基本也就是在20-30之間,平均每日訂單量也隻在4-5單。如此低的訂單量,自己也隻能選擇退店。
當商家端無法為京喜提供大量低價的商品時,也隻能由京喜自身來提供。但根據劉強東的說法來看,京東始終堅持正品自營,絕不售賣假貨,但正品和低價本身就是一種不可調和的矛盾。
劉偉是國内某家生産牛肉醬的電商經理,據劉偉所說,這兩年在牛肉價格、一級大豆油價格不斷上漲的情況下,若使用真材實料的牛肉和大豆油的話,其生産成本至少要比2019年高30%,對應的産品售價也至少要提高40%以上。企業不可能通過大規模的降低産品售價,來做賠本買賣。
顯然,對于京喜APP而言,若想要維持持續性的低價,隻能通過集團内部補貼來完成。而這種補貼絕非是短期活動性補貼,而是長期性的補貼,但這也必然會嚴重削弱平台的盈利能力,讓京喜APP無法持續運營下去。
而在社區團購領域,高階城市的盈利模型是以生鮮産品這種高頻、剛需的為流量入口,進而通過龐大的訂單,帶動全品類銷售,實現盈利。但這套盈利模式在下沉市場卻并不能複用。
其一,下沉市場對生鮮産品的需求并非是那麼剛需,尤其是在下沉市場可直接完成農戶對消費者的直接交易,大量的中間環節已被省去。而且下沉市場中的核心人群中老年群體,更喜歡在線下購買生鮮産品。
而對于仍居住在下沉市場中的年輕人來說,他們大部分會選擇和父母居住,其購買生鮮産品的訂單充滿了很多的不确定性因素,難以形成一個較大的訂單規模。
其二,下沉市場和高線城市相比,具有很強的分散性,其在訂單履約成本方面的成本難以降低。子瑞是下沉市場的一名團長,據子瑞介紹,他所負責的京喜拼拼網點距離縣城京喜拼拼的中心倉有70KM,但平時日均訂單也隻在20單左右。按照這個估算,從中心倉到鄉鎮往返所産生的油費,人員工資,時間成本,客單價來看的話,平台基本上就是虧損在運營。
其三,相對于美團優選、多多買菜而言,由于京喜拼拼入局時間過晚,其在商品的定價權上并無太大優勢,而為了搶走更多的優質團長,京喜拼拼也隻能給到團長更高的傭金制度。如此一來,京喜拼拼商品的毛利率就被不斷拉低。最後,京東也隻能喊停京喜拼拼的發展。
03.寫在最後
如今來看,京東布局京喜本質上就是戰略上的重大失誤。但對于京東而言,若一直無法探索出在下沉市場可行的發展模式,随着一、二線城市未來競争的真正白熱化,京東又要如何保持業績的高速增長呢?或許這才是真正讓京東為之焦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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