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時茂、陳佩斯
朱軍
朱迅
一位從山西太行山趕來的農民楊晉富說,他從小就愛聽趙忠祥的節目,收集了很多關于趙忠祥節目的視頻和錄音帶。盡管趙忠祥走了,随便哪一段、哪個作品他都能随時回憶起來,“真的很想讓他再多活幾年。”
1月20日9時,趙忠祥遺體告别儀式在八寶山殡儀館舉行。現場沒有播放哀樂,而是循環播放着趙忠祥主持過的春節聯歡晚會及其配音的《動物世界》《人與自然》節目視頻。大家在趙忠祥的聲音裡懷念他。李瑞英、白岩松、董浩、楊瀾吳征夫婦、朱軍、畢福劍、王為念、陳佩斯、朱時茂、王剛等人相繼出席。
現場,有很多從全國各地前來送别趙忠祥的觀衆,很多人都向他鞠上一躬,獻上鮮花,也有很想念他的觀衆泣不成聲。
前央視主持人、趙忠祥昔日忘年好友董浩參加完儀式後,上車離開之前對圍觀群衆說:“謝謝大家來送趙老師,我們不會忘記他的,大家都不會忘記他的。”董浩現場接受新京報記者采訪時表示,“十分心痛,趙忠祥這輩子在主持界做的貢獻無人能及,有這麼多觀衆喜歡他一生足矣。他是一個北京爺們,大家不會忘記他。”話畢,董浩眼眶紅了,哽咽沉默。
在1月20日八寶山趙忠祥的遺體告别儀式上,新京報記者獨家專訪到主持人劉純燕、董浩;趙忠祥鄰居祁曉野,與趙忠祥相識50多年的央視高級編輯李近朱、同事王文華,共同追憶“宗師”,送他最後一程。
●鄰居祁曉野
經常一起去超市買菜
研究電影美學的祁曉野與趙忠祥是鄰居,在他心中趙忠祥是個豁達、有态度的人。一旦想起趙忠祥的聲音就會令人想起上世紀80年代改革開放。
盡管是一個家喻戶曉的人物,鄰居們對趙忠祥最多的評價是“随和、心系天下”,“以前我們經常去超市一起買菜,走在路上就會聊一些社會現象、家長裡短、電影播音樣樣都談。我們一直都知道他腿不好,去年就看到他走路時一直揉着腿,走路确實吃力。去年8月時我問他怎麼了,他總說沒什麼,可到了12月份就住院了,也是因為檢查腿的時候驗出了癌症。”他說,時代在變,但趙忠祥似乎還沒走,他的離世盡管帶走了一個時代,但永遠留下了聲音。
●“金龜子”劉純燕
至今沒問他為什麼叫我“小俠”
“小俠”這個昵稱,是趙忠祥給劉純燕取的,在中央電視台裡,趙忠祥被稱為“大俠”,劉純燕就是小俠,每次趙忠祥看到劉純燕就樂呵呵地問她“小俠,你最近在忙些啥呢?”劉純燕說,她一直想問趙忠祥為什麼會把這個外号給她:“以前我們有段時間都在國際部,是同事,偶爾也會一起去參加配音,但整體來說一起做的節目不算很多,他主要是以《春節聯歡晚會》《動物世界》為主,就偶爾開會的時候能碰頭。他是公認的‘大俠’,但為什麼叫我‘小俠’,我還真的沒來得及問他,這也成為我的一大遺憾。”
劉純燕說在聽說趙忠祥生病的時候就想約着董浩、李揚一起去探望他,也準備好了給他祝福78歲生日,但還沒趕得及,出差期間聽到趙忠祥去世噩耗,實在讓人痛心不已。“對于趙老師,我有很多遺憾,他一直約我去他家吃炸醬面,每次都在約,每次都說去,但現在永遠吃不成了,很遺憾。隻有來最後看他一眼。”
劉純燕說,大家都尊稱趙忠祥為宗師,是所有台裡主持人業務上的榜樣,他工作上特别認真,也有自己獨特的播音風格:“不管你是播音員也好,主持人也好,你都需要有自己的主持風格和标志性的特點,觀衆才可能記住你。今天告别儀式上沒有哀樂,整個大廳裡都回響着趙老師的聲音,這個聲音太熟悉了,其實我經常也會回看《動物世界》,趙老師的聲音有種魔力,能把我們帶到那個世界裡。”
劉純燕形容自己和趙忠祥的合作是“神交”,雖然一起正式合作節目不多,但隻要一見面就交流一下業務,再說說最近的生活,“我覺得趙老師把這一生都奉獻給了電視事業,他很專注,在自己的領域中有自己的堅持,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都是和他日積月累的修養有關。他告訴了我們,電視事業就是要用自己的真誠和真心去做,才能讓觀衆喜歡。”
●同事王文華
他的即興主持能力讓我們震驚
王文華和趙忠祥在一個辦公室待了13年,合作過很多節目,最長的一段時間是做《廬山》系列紀錄片。他印象中趙忠祥文學功底特别深厚,業務很成熟,他的主持從不是正襟危坐,而是接地氣、愛創新。對工作也很較真,路過山東曲阜,到孔子講學的地方,“我們當時給趙忠祥的任務是讓他走進去‘來一段’,他沉默了幾十秒,然後告訴我們可以開始了,他說‘我靜悄悄地走到了孔老夫子旁邊,我是一個遲到的學生,我這一遲到,就是2050年’。我們在場的人都震驚了,這一下就有了節目的感覺,覺得他非常睿智。”
●摯友李近朱
他賣畫、住豪宅的傳聞“不實”
2016年3月25日,趙忠祥曾在微博上發布了一條動态,“和老同事李近朱聚一下,當年合作《廬山》《大京九》南北奔走,可稱老當益壯,而今均過古稀。”李近朱與趙忠祥相識近50年,兩人合作共事多年,最早他們一起合作《新聞聯播》,是同組成員。後來,李近朱從事紀錄片的拍攝,他執導的12集的《廬山》系列片、33集的《大京九》系列片,曾邀請趙忠祥、倪萍參與紀錄片的現場主持。做節目的過程中,他們爬了很多次廬山,南北奔走千裡路,風餐露宿:“那時我們都50多歲了,其實作為主持人、播音員,按理說他就在演播室裡錄音就可以了,但是他一定堅持要親身踐行,和整個節目組走這一趟。”
李近朱說兩人經常在趕路期間聊業務,趙忠祥始終堅持一個關于主持的觀點“主持人要真主持”:“播音的時候他說自己不是主持人,是念稿子的播音員,如果做主持人就要有自己的思想、語言、形象,來表達創作的主題。”
李近朱說,在播音領域,趙忠祥的藝術造詣是很高的,因為大家不會忘記他的聲音;主持方面,他在拍攝節目過程中幾乎沒有稿子,會用自己的語言和思想、日常的學識把編導想表達的東西表達出來,都來源于他非常深厚的文化底蘊。他的即興能力太強了,和他合作你會發現很多很有智慧的主持橋段,“作為中國電視的開創人之一,他從最開始就見證了中國電視事業的發展,也是播音主持方面的符号,今天我們很多央視同事都來了,對這樣一位先導者充滿了敬意。”
回憶起來,李近朱說趙忠祥的炸醬面他吃過很多次,偶爾他們愛找一個小酒館,聊一些電視、文化上的問題,也經常通電話。
“我非常難過的是每次電話基本都是老趙主動打給我,一個半月前,他給我打電話約了春節聚一聚,我剛剛從廣州回來跟他約時間,結果他走了,我隻知道他腿腳不好,不知道他生了這麼重的病。”說到這裡,李近朱帶着埋怨的語氣哽咽了:“我和他相識50多年,他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愛強撐,特别不願麻煩别人,比如他身體不好,有很多活動邀請他出席他會婉言謝絕,不是他要擺架子,是他身體真的不允許,他不願給别人添麻煩。”
盡管在熒幕前趙忠祥是國臉、國聲,但私下的他在朋友心中是一個很普通、直接、通俗的老人。但有時候網上的某些言論也會讓李近朱感到憤怒:“人都有缺點,他也有,但目前網絡上關于他的說辭和照片有一些是不真實的,比如他所謂的别墅和會所,那就是一個在十裡河裝修很簡單的樓,和我在微信上看到的豪宅的外觀完全不一樣。之前還有消息說他售賣字畫,他說‘誰要能把這件事坐實,我反給他5倍、10倍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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