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總有那麼一個人,無法與你一起走過往後的時光,但卻讓你永難忘懷。——題記
曾經,我寫過一篇文章,記述我與一位女作家朋友匆匆邂逅的印象。文中形容她是位才女加美女。有網友評論:呵,好一個美女加才女。一年後,我讀了另一位沒有謀面女網友的佳作,一時興之所至,寫了我之所感。有網友又評論且疑問:又一位美女加才女,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
是的,我究竟有幾個好“妹妹”?
村上春樹寫過《遇見百分之百的女孩》一文。那個女孩僅僅隻是他的匆匆一晤,甚至沒有任何言語的交集。如果那位女孩,可以稱之為村上先生的妹妹。那麼,我想村上的妹妹一定很多很多;起碼,較之于我要多得多。
我可以寫的女孩,同樣可以不勝枚舉。一位遠方從來沒有——也許今生今世也不會有緣晤面的女孩,我可以憑借天馬行空、豐富的想象力,橫空出世出一篇《遠方有佳人》,成就了又一位妹妹。
那麼,我究竟有幾個好妹妹?如果真心說有的話,那也隻能說僅此一個。其他的,在我看來——僅僅隻是在我這個妹妹身上的投影。
有人說,我可以愛你愛得撕心裂肺,也可以忘你忘得幹幹脆脆。抱歉!于她,我不能做到如此灑脫與決絕,更不能做到了無牽挂。
我要說的她……就是我的同學,僅僅間隔一個桌位的大學女同學。
一切的緣起或隻因一堂課。
即使在曆經了二十度春秋的今天,我依然能夠真真切切地記起,那是開學不久後,10月初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空氣中彌漫着陣陣慵懶的氣息。
我們這群剛剛步入大學的莘莘學子,許是因為畢業後國家包安排工作,許是那節的制圖課程略顯枯燥乏味……于是,有的同學交頭接耳,小聲地交談着;有的同學靜靜地伏在座位上,呼呼大睡;還有的同學隻是礙于情面——做同桌忠誠的聽衆。我要說的她,很明顯居于後者。
突然,教制圖課的年近50歲,戴着一副金屬架眼鏡的盧老師——同學們私下稱其為老學究。麻利地将緊挨着教室講台不遠的她——我的同學小雲——提溜了起來。
——“上課不認真聽講!還講話!”盧老師氣呼呼地批評着。
我隔過同桌,輕輕瞟了一眼。隻見她眼裡滿是委屈的淚水:梨花帶雨,不勝憐惜。
多年以後,當有一次,在我讀了《簡·愛》中幾乎同樣的場景:我看見跟我在陽台上談話的那個姑娘(彭斯)在上曆史課的時候,被史凱契而德小姐從班上可恥地攆了出來,我覺得受這種責罰是非常難為情的,尤其是這麼大的一個姑娘……
學生時代的往事,仿若電影般在我的腦海裡不斷回放、閃現。
“老師!”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我騰地站起,“她上課并沒有講話。”
每每憶起此事,我想,也許是因為我來自淳樸的鄉村——對于弱者有着天然質樸的同情心。面對強大的老師沒有任何的退縮和畏懼。勇于向這個不公平的世界,向這個不公平的社會發出自己的呼籲與呐喊。
其實,真正說話的是我與她之間間隔的另一位女同學,即是我的同桌;而雲隻不過是勉為其難地充當了忠實的聽衆而已。
那位同學是我們校長的千金大小姐,和雲同學都屬城裡的姑娘,通過關系在我們班聽課。老師沒有能力訓責校長的千金,卻找了雲作了代罪羔羊。
同學們和那位千金大小姐逐漸熟悉後,送其外号美其名曰:黑玫瑰。顧名思義:膚色略顯黝黑,但相貌還是蠻俊俏的!而同學們則私下稱呼雲同學——高雅超俗的林妹妹。學生時代許多同學都有過為别人起綽号的經曆吧。
其實,雲之于我的印象(雖剛剛開學不久,彼此之間還不是太熟悉)的的确确是安安靜靜的好女生:溫柔娴靜,話語不多,輕言細語,令人愉悅。
課間休息,有的同學打鬧嬉戲;她也隻是靜如處子般在座位上讀書。讀些課外的書。大概是愛屋及烏之心理,我也喜歡上了閱讀,渴望着在精神上與她比肩而行。書讀得多了,我有一種想要表達得願望;由此,我迷戀上了寫作,迷戀上了用筆寫下我的妹妹。
老師看了看大家,又看了看我倆,方示意我們坐下。
現在想來,那位教制圖課的老學究還是蠻可愛的。他沒有像社會上的一些具有充分話語權的領導,為了維持自己的尊嚴而“罔顧事實”緻他人于窘境。
在此,為我的沖動魯莽而歉意,為老師的寬宏大度而點贊!
第二天一大早,我剛剛步入教室後門檻,遠遠地見雲(我和雲的座位在教室前第二排),把我的座凳子找到;且用她自己的抹布——小心翼翼地将我課桌上的灰塵拭去。
在衆目睽睽之下,一向非常沉默非常安靜而又透着些許孤傲氣質的女生,竟然默默地為一位毫不起眼的我做着這一切;的确讓我心緒難平。
一連幾天,她都如此,這使我頗有些過意不去。再以後,她要幫我擦桌時,我便會用食指指關節輕輕地敲着桌面,她便會意地把抹布隔過同桌,優雅準确地滑至我的桌面。這些場景雖已過去二十個年頭,可是每每想起,仿佛若昨,溫情備至。
一天,我輕聲地對她說:“以後,你也為我準備一個吧。”我指了指着她手中的抹布,“讓我自己來。”
……
一直以來,我們都隻是在各自的心裡,默默地喜歡着對方,從來沒有任何過多的言語上的表白;一如兩顆永不能觸及的星星——遙遙互望。
工作不久後,一位同學來電話給我:“湯同學,你要不好意思開口,讓我來代你轉告。”
“算了。”我故作輕描淡寫地說,“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可我明白,我對她的感情絕對不是一句“算了”那麼簡單;也沒有真正地“過去”。
我絕對沒有料想到,自畢業後,自與她分手之後,我才真正發覺我是那麼地喜歡她,那麼深深地愛着她。我把我對她的非常豐富的情感,全都毫無保留地傾注在了文字裡,書寫了一個又一個好妹妹。
生命中,總有那麼一個人,無法與你一起走過往後的時光,但卻讓你永難忘懷。
莫言曾說:一個作家一輩子可能寫過幾十本書,可能塑造出幾百個人物;但幾十本書隻不過是一本書的翻版,幾百個人物隻不過是一個人物的各種化身。這幾十本書合成的一本書就是作家的自傳,這幾百個人物合成的一個人物就是作家的自我。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那些的妹妹都隻是如聖潔女神般的她——在我心中各種形象的化身。
……
20年光陰足以改變許多,可我對她的愛與思念,卻有增無減。當我在形形色色、見利忘義的人世間,遭遇了那麼多的爾虞我詐、虛情假意,更是愈發地觸使我懷念起她給予我的那麼多美好、真純的回憶。在這個薄情的世界上,愛上一個人好難,可是讓你真正忘記一個——你所深愛的人,更是難上加難。于我來說,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常常在想,常常刻骨銘心地在想,如果我不曾遇見她,如果我不曾愛上她,我的人生又将會是怎樣度過?我又将以何種面目走完這一生?!
我深信,無論是哪一種情形,都一定不會比認識她更好,更具有意義和價值!所以,我總是會莫名地、不由自主、情不自禁地想起她,想起我們曾經一起走過的那麼多溫馨、美好、難以忘卻的快樂時光。
這麼多年了?你……過得好嗎?是不是也如我這般,在夜深人靜的晚上,時常把你想起? 時光往複,愛你如初;與你無關,皆是浪漫。
……讀者朋友們,當你耐心地讀完這篇文章的時候,也許就會明白或者說理解了,面對一些網友們的追問: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我的解答。
我想,除了她——我唯一的好妹妹;誰還能有資曆與力量,讓我無怨無悔地鐘愛一生鐘情一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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