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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曆險記私生子回家

情感 更新时间:2024-07-26 19:22:39

婚姻曆險記私生子回家(我和丈夫說好丁克)1

本故事已由作者:熊先生,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賬号“談客”獲得合法轉授權發布,侵權必究。

辦公室内,大老闆正站在幕前,慷慨激揚的說着下半年的企業規劃,我早就厭倦了這張大餅,于是百無聊賴的低下頭。

我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一顆碎鑽閃閃的,不知道怎麼了,這使我有些心神不甯。

随後我的手機響了起來,那鈴聲打斷了大老闆的畫餅之旅,完蛋了,沒有關靜音,我默默地在心底罵了打來電話的張俊一萬遍,随後我摁掉鈴聲,頂着大老闆的白眼繼續正襟危坐。

但張俊卻很沒有眼色的再打回來,于是我隻要屈着腰,出了會議室。

“媳婦,咱有閨女了!”張俊嚎了一嗓子,把我吓了一抖擻。

我握着電話,半天沒有出聲。

難道自己懷孕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到腹部一陣疼痛。

“是個很乖的女孩子,真的又聰明又漂亮。”

“什麼閨女?你說清楚點。”張俊滿意的笑聲使我也顧不得在公司的形象了,連忙大吼起來。

隻聽見對面的聲音模糊了下來,大概是捂住了話筒,“回來再說,回來再說。”

張俊詭異的行為把我氣得不輕,我氣沖沖的回到會議室,偏巧被老闆殺雞儆猴了,她刻薄的說,“有些人呐,上班不積極,開會也是能溜則溜,這種人在公司有什麼用呢?”

同事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我,我便覺得火氣不斷上湧,我的小腹恰好此時痛極了,但對方是老闆,隻好忍下這口氣。

開完會,我就去了趟廁所,果不其然,到日子了,但我手邊隻有衛生紙,因此我隻好打電話給和自己分享同一張辦公桌的閨蜜,“佳佳,幫我來送一下姨媽巾。”

我在廁所等了半分多鐘,佳佳就來了,一進廁所,她先是推了推所有的隔間,确定這裡沒有别人後,她才抱怨道,“老闆是不是有病啊?怎麼非得找你撒法子?”

我沒說話,隻是沉默地想着張俊說的事情,臉色蒼白又僵硬。

佳佳讨了個沒趣,話題又轉到孩子身上了,“你說現在的孩子,有一個賽一個的心眼多。”

“是啊,現在的小孩不可小觑。”我收拾整齊出了隔間,心裡更是多了幾分對孩子的厭惡。

“還是你好啊,你老公又體貼又溫柔,你想丁克他也願意,所以說啊,找老公年紀大一點知道疼人。”

“他不願意那就離婚。”我冷着一張臉,結婚之初兩個人就說好了,不要孩子,盡管當時雙方父母都持反對意見,張俊還是毅然決然地求婚了。

可如今,哪裡又出來了一個女兒?

終于挨到下班,我滿腹的疑惑,隻好風風火火的往樓下趕,一出公司大門,我就看見了張俊的車,他站在車尾,彎着腰,似乎是在對後車座的人說話。

直到我在他身後站定,他才回過神來,陪着笑臉說,“老婆,下班了。”

我還沒說話,張俊就打開了車門。

那車裡坐着一個約摸八九歲的女孩,紮着羊角辮,一雙眼睛怯生生的,穿着一看就是個山裡出來的娃娃。

女孩聲音小小地叫道,“餘媽媽。”

這三個字徹底點燃了我的神經,我把包包狠狠甩在張俊身上,“誰讓你在這亂認媽媽的!你自己沒媽?”

那女孩把頭低了下去,而張俊的臉更是挂不住了,“餘琳,要鬧你跟我鬧,跟孩子撒什麼脾氣?”

“我撒脾氣?要不你弄個不清不白的孩子,我用得着撒脾氣?”我咬了咬牙,我看着張俊鐵青的臉,渾身發抖。

“什麼不清不白?她清白着呢……”

張俊話沒說完,我就把他推進了車裡,因為有幾個同事正在走出來,我可不想明天一早成為大家的談資。

但這個動作在張俊看來卻是個服軟的行為,于是他開着車載着我們往家裡走去,就好像他正在駛向自己的美好新生活。

下車後,張俊更是不懂體貼,我怒氣沖沖地下了車,而張俊卻走得很慢,他牽住女孩的手,小聲地說道,“你餘媽媽心情不好,不是針對你。”

女孩點點頭,沖張俊露出一個笑容,在外人看上去,那就是一對惹了媽媽生氣的父女。

我和丈夫說好丁克,結婚第9年時,一女孩帶着行李上門找爸

一進家門,我就沖進屋内收拾行李,

這個家裡,算是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而女孩則在張俊的安排下回了房,與以往不同,這次張俊絲毫沒有順着我的意思,他隻是抱手倚在牆上,擋住我的去路,“你能不能聽我解釋?”

我不想和他說話,于是試圖從張俊身邊擠過去,但無果,于是我隻好提起行李箱,狠狠地往前一推。

張俊一個踉跄,他臉上出現了一絲怒意,但他沒有妥協,在我出門之前,他惡狠狠地喊道,“我反正不會不要這個孩子!”

我隻覺得心涼,轉過身,卻發現客卧裡那女孩伸出一個腦袋,眼神裡似乎透着一絲新奇。

“好,那你就跟這個孩子過吧。”

我重重地摔上大門,我始終想不明白,張俊怎麼會如此性情大變?

我父母家就在隔壁小區,當初我們結婚的時候,張俊還是個辛苦打拼的營業員,但他勝在憨厚,又對我言聽計從,于是我爸媽出了一大筆錢付了房子的首付。

見我回家,他們已經見慣不驚了,他們知道,不出兩天,我們兩個人又和好了。

但這次不同,但具體哪裡不同,我也說不出來,隻是在飯桌上宣布,我要離婚,這下我爸媽都是一怔,父親更是沉下臉來,兇巴巴的問道,“婚姻是這麼兒戲的嗎?”

隻是當我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說明白時,父親的臉色立刻變了,他嚷着要找張俊算賬時,門鈴響了起來。

母親去開門,門外是提着大包小包的張俊,他那張忠厚的臉上挂着笑,讪讪地叫了聲“媽。”

“你來幹什麼?”我還是一張冷臉,嘴角向下撇,張俊站在門口,不知如何是好。

正巧一個鄰居經過,狀似無意地瞥了一眼,我認得她,整個小區她是出了名的大嘴巴。

“快進來!”我爸是個退休的科長,自覺有頭有臉,丢不起這個人,而張俊聽見嶽父這麼說,一溜煙鑽了進來。

“爸,我是想來解釋解釋孩子的事。”張俊謙卑地說道,他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嶽父嶽母,又将目光落在我臉上,笑容多了幾分谄媚。

“張俊,不是我說你,你當初跟琳琳結婚的時候怎麼說的?要萬事順着她,聽她的話,現在呢?”母親瞪了張俊一眼,數落道。

張俊低着頭,他的臉上出現了片刻的憤怒,不過很快消失殆盡了。

再擡頭,他還是滿臉堆笑,“媽,都怪我,是我太心急了,考慮的不周全,隻是那個孩子是我一個老朋友的女兒,我當初去參加支教的時候,掉進河裡,差點丢了命,幸虧我這個朋友救了我,我當時就發誓不管當牛做馬,隻要他需要我就會幫他。”

張俊說了一段話,又擡頭去看我爸的臉色,隻見我爸的臉色不那麼嚴肅,他趁熱打鐵地說,“我這個朋友是個孤兒,但他可熱心了,村裡的老人啊、小孩啊,他能照顧都幫着照顧,在村裡口碑好的不得了,可,可就在上半年,他出了意外,就剩下了這個叫做珠珠的女娃娃,我資助了珠珠半年多,沒有跟琳琳說是我不對,但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恩人的女兒毀了吧。

我沒有别的想法,就想把她資助上大學,但我沒想到,珠珠她居然找過來了,您不知道她一個人背着好多土特産就來了,膽子多大啊,一個小女孩,走幾個小時的山路,又換汽車、又趕火車,到了的時候呀,腳丫都走腫了。”

張俊說着,把他拎來的大包小包展現出來,多是一些野菜、果子之類的,“這些就是珠珠背過來的。”

隻見爸媽的表情變得好奇起來,張俊更是把果子捧到二老面前,他讨好老人的同時,又去看了一眼我。

我知道這是他一貫的把戲,但聽着他的描述,我也有些動容,但不能讓他看出來,于是我還是轉過頭,不搭理張俊。

張俊則特意捧出一把山棗放在我眼前,我一愣,我想起來這是我跟張俊剛談戀愛的時候,張俊帶我去一個未經開發的山裡爬山,我累得要命的時候,張俊摘給我的山棗,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這是珠珠摘的,她就聽我說了一次,就記住了,特地爬山給你摘的,手指頭被刺紮了,都有點發炎呢。”

我拿了一顆放在嘴巴裡,嚼了嚼,心裡便消了點氣。

“我想,這麼好的孩子,我們收留她一段時間,也讓她看看大城市,玩一玩,老婆,你就不要生氣了,跟我回家吧,我給你煮你愛吃的意面。”

“就一段時間?”

張俊見我有了松動,用力點點頭,

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被說服了,我便走進房間收拾東西,出來時,就見張俊和父母很默契地笑了,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回家後,張俊殷勤地為我打開門,一開門,我就看見擺在玄關的兩雙拖鞋,珠珠乖巧的等在門口,看得出來她等了很久,臉色有些疲倦。

但一見我,她還是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餘媽媽,你回來了。”

我擺了擺手,把腳塞進拖鞋裡,“别叫我媽媽,太别扭了。”

珠珠愣了一下,她委屈地看向張俊,張俊沖她搖搖頭,她便又笑了,從善如流地說,“餘阿姨,我給你和張爸爸泡了牛奶。”

聽到爸爸這個稱呼,我擰起了眉,但當我看到珠珠的腳時,那露出來的磨破的腳踝使我把話憋了回去,我隻好點了點頭,回房睡覺了。

由于月事和晚上鬧了一通,我睡得格外沉,盡管我感到張俊夜裡起身出了門,但實在太疲倦了,我沒有睜開眼睛。

第二天一早,我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冷冰冰的,沒有一絲餘溫。

這不是很正常,平時張俊會睡懶覺,怎麼今天這樣不同?

正當我疑惑之際,客廳傳來關門的聲音,緊接着就是一大一小的笑聲,于是我輕手輕腳地走近門口,從門縫裡觀察。

隻見張俊做出噓聲的手勢,又指了指卧室的房門,珠珠立刻會意,捂住了嘴巴,眉眼仍是彎彎的。

當陽光撒在張俊和珠珠身上時,餘琳心裡突然出現了一個詭異的想法,但沒等我細想,珠珠就朝房間走過來了。

差點被珠珠逮個正着,我尴尬地直起身,對珠珠的問候,更是不鹹不淡的點點頭。

吃過早飯,我就先去上班了,但很快,那種詭異的想法就又冒了出來,我愣神的功夫,坐在一旁的佳佳就湊過腦袋來問,“你昨天跟張俊吵什麼?整個公司都傳遍了。”

“整個公司!”我幾乎要喊出來,這話将我内心的想法打散了,我隻好敷衍了佳佳一句,但随後就有人扣了扣我的桌子,一臉慘色地說“老闆找你。”

我準知道沒有好事,挨了老闆一頓罵,我的心情更是低到谷底,回家時,家裡靜悄悄的,整個屋子隻有衛生間發出水聲。

我走過去,隻看見珠珠在坐在凳子上,聚精會神地搓着衣服。

我咳嗽了一聲,珠珠一下子站起來,非常局促地說,“我,我……”

這下我心裡覺得這女孩還算懂事,正當我要表揚女孩幾句時,卻發現水裡泡着的是那件要價昂貴的絲綢旗袍。

我都不舍得穿幾次,卻被她用水洗了?

我一股無名火起,趕緊把旗袍拎起,濕漉漉的水撒了一地,這下我控制不住地大罵道,“衣服不能這麼洗!你不懂就别亂搞好不好!”

珠珠仍是愣在原地,怯生生的樣子,正巧張俊回家,他提着一隻熱氣騰騰的烤鴨,嘴裡說着,“珠珠,爸爸給你買了烤鴨。”

但他接下來的話卻是不再柔和,他看着咬着嘴唇想哭又不敢哭的珠珠,登時發作道,“一件爛衣服而已,沖小孩發什麼火!”

“爛衣服?”我聽了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件衣服多貴你知不知道!”

“貴貴貴,你眼裡就隻有錢!”張俊牽着珠珠的手,擠出衛生間。

“我就知道錢?我要是認錢,就不會嫁給你!”

我的話仿佛打中了張俊的七寸,他立刻怒道,“對,我窮,你滿意了!你們家一開始就瞧不起我,當我是倒插門,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說不要孩子我連屁都不敢放,那時候我窮,隻能忍着,現在我不一樣了,我賺錢了,少拿那一套來管我!”

我看着張俊牽在手裡的珠珠,一瞬間我像是什麼被打通了一樣,“噢,你就對丁克這件事情耿耿于懷是吧,不就是個孩子嗎?我還生不出來?”

卻沒想到我此話一出,張俊愣了一下,随後他臉上迅速褪去血色,看了一眼珠珠說,“不用,我有珠珠就夠了。”

他的反應倒是倒是讓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我不知道說什麼,家裡的氣氛便僵住了,最後還是珠珠打破僵局,“張爸爸和餘阿姨别再吵架啦,好不好?我會很乖的,還會做飯給你們吃。”

張俊揉揉珠珠的頭頂,苦笑的歎了歎氣,然後他對我說,“老婆,對不起,我買了烤鴨,要了你最喜歡的醬。”

我點點頭,這件事情的風波仿佛過去了,但是經曆過婚姻的人都知道,夫妻倆一旦生了嫌隙,裂縫就越來越大。

由于是休息日,我便起得很晚,等我起來時,早餐已經涼掉了,在牛奶杯下壓着一張紙條,是張俊的字。

“老婆,銀行卡給你,今天玩得開心點。”

這不是張俊的習慣,平時的假期他就喜歡賴在家裡打遊戲,今天怎麼不見人影了?

我拿起那張銀行卡轉了轉,一時沒了主意,稍坐片刻後,我便撥通了閨蜜佳佳的電話。

佳佳倒是義不容辭的來了,但她始終記着我們的夫妻八卦,來來回回的刺探。

我被她煩得鬧人,于是決定編點事情來敷衍她,可還沒等我說話,佳佳反而先叫了起來,“那是不是你老公?他身邊那個女娃娃是誰家的孩子?”

我定睛一看,沒猜錯,果然是珠珠。

但秉持着家醜不可外揚的習慣,我也隻好打圓場道,“應該是同事的孩子吧。”

“不是啊,看起來他們很親近,就像親生父女一樣。”

佳佳無心的話反而讓我知道她内心的那種怪異感從何而來,對啊,明明是恩人家的孩子,為什麼張俊跟她就像親生的一樣?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張俊和珠珠的眉眼有說不出的相似感。

為此我下了決定,要給張俊和珠珠做一次親子鑒定。

但說起來容易,真的要做就顯得麻煩很多,兩個人的毛發容易得,但是各項證件麻煩的要命。

還沒等我搞好手續,珠珠的學校就出事了,珠珠被張俊托關系送到了市中學,那個學校出了名的好,也出了名的嚴格,雖然尚在九年義務階段,但一不留神,學校就會逼着孩子轉學。

那天是一個周五,張俊出差去了,家裡隻有我和珠珠,珠珠知道我不喜歡她,于是自己下去買了早飯,預留出我那份,就早早背着書包去上學了。

那天我熬了一夜,醒來看見桌子上冒着熱氣的豆漿,心裡也是不禁一暖,前些年因為工作的緣故,我替客戶照顧過好幾個孩子,隻是沒有一個是珠珠這麼乖巧的。

我正想着呢,張俊打來了電話,電話那頭的張俊有些讨好,有些焦急的說,“學校說珠珠跟人打架了,老婆,你能不能去看看?”

這下我不能悠閑地喝着豆漿了,我隻好抓起外套跑到學校,學校的一草一木沒有變過,但是我也來不及回憶青蔥歲月了,按着記憶,我趕到級部主任辦公室。

隻見對方的父親早到了,是一個高個男士,目漏兇光,他的兒子跟在父親後面,還沖珠珠吐舌頭呢。

珠珠則垂着頭,書包還沒摘,壓得她肩膀低低的,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怎麼回事?”我看不得珠珠的可憐相,于是提高了聲音,擋在珠珠面前。

“她打我兒子。”對面的男士洋洋得意,像拿出了什麼定海神針,而級部主任也點頭附和。

“打人總有個緣故,你家孩子不惹我家孩子,她就打你了?”

盡管我一副很有底氣的樣子,但我心裡卻有些七上八下的,不是我對她有偏見,而是我不知道這個山裡的孩子,會不會被小事刺痛自尊心?

“哎,你怎麼胡攪蠻纏?”對面男士說完,他的兒子還探出頭,滿不在乎的說,“我說的是事實,她就是沒有媽媽。”

“她怎麼沒有媽媽!”我被這孩子的厚臉皮氣壞了,便刻意把聲音更是拔高幾度,讓門外的人都聽清,“珠珠沒有媽媽的話,她怎麼出生的?看來你家不光素質低,生物也不教給孩子?”

說着我又把目光轉向級部主任,“老師,我希望他能給珠珠道歉。”

級部主任和其他人都是一愣,隻有珠珠在無人看見的角落裡,抖了抖。

最終雙方各打五十大闆,我也順利從級部主任那裡領走了珠珠,“我跟你說,這麼做是對的,要維護自己的尊嚴,但是很多時候有比打人更好的辦法,知道嗎?”對于這個女娃娃,我隻好有些别扭的教導她。

而珠珠則在教室門口站定,她笑着對我說,“阿姨,我想告訴你個事情。”

我愣了愣,還是蹲了下來,珠珠靠近我,就好像是母女在說悄悄話一樣親密。

我能察覺出珠珠的興奮和緊張,隻聽見她用清脆的細若蚊呐的聲音說,

“多管閑事,臭婊子!”

我登時僵在原地,我看着珠珠走進教室,在窗邊的座位坐下,還對我咧着嘴笑了笑。

我隻覺得有道驚雷似的,等我回過神來,電話已經撥給了張俊。

我平靜了一下心情,将事情講給張俊聽,而那頭的張俊則是很不耐煩的說,“你聽錯了,對面的小孩道歉了嗎?”

“張俊!現在是她罵我……罵我難聽的。”我皺了皺眉,始終沒有把那兩個字說出口,太難聽了。

但張俊顯然沒把這回事放在心上,他敷衍了幾句就挂了電話,張俊的态度讓我更加懷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

因此我請了大半天的假,回了家,家裡一如既往的靜,而我則目标明确的沖向珠珠的房間,自從珠珠到這來,我沒有再進過這個屋子,但眼下,這個屋子卻潔淨異常,看起來,珠珠很愛幹淨。

我将目光放在珠珠帶來的編織袋上,袋子上大多是舊衣服、一個白色瓶子,裡面裝着有些刺鼻的藥水,大概是他們山裡的草藥,沒什麼有價值的,我翻的有些累了,便坐在地上,目不轉睛的看起了珠珠的衣服。

那些衣服的料子很差,但每一件都補的很好,而且每一件都繡着花草或者動物,針腳很細,看得出來十分用心。

其中有一件連衣裙,看起來款式很老,更符合一個大人的身量。

這時,我感到了一陣寒意,我下意識看向窗子,窗子緊閉着,沒有一絲縫隙。

我接着就緩緩地看向門口,門口閃過一個身影,這些天恐怖電影看多了,我心向下一沉,揉了揉眼睛,内心警鈴大作。

我緩緩挪向門口,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正在這時,珠珠沒有擺放好的筆掉在地上,聲音清脆。

我立刻扭頭去看,但很快我就感覺到一個人在拉我的裙角,我吓得大叫起來,眼前卻出現了珠珠,珠珠臉上挂着笑,眼神卻陰森森的,“阿姨,你在找什麼嗎?”

我被這孩子的裝神弄鬼吓到了,她沒說話,快步摔上門,回了娘家。

我驚魂未定的回家說起此事,母親卻一反常态的沒有站在我這邊,反而改口說道,“我看這個孩子挺好的,前兩天還特地陪你爸爸去打太極,陪我買菜呢,嘴甜又漂亮,雖然是個農村丫頭,但心地好。”

“媽!”我簡直要被氣死了,于是我把在學校的事又重複了一遍。

卻不想母親沒什麼反應,她隻說,“你啊,不想要孩子就把孩子想得這麼壞,小孩子,沒有壞心思的,原本張俊就說沒準這個孩子能激發你的母性,我和你爸也有孫女帶了,結果這一點母性沒激發,你啊,大小就怪。”

“激發母性?”我被這話吓住了,我想起那天自己回屋子收拾行李,而張俊和父母喜笑顔開的,就是這件事情?

我隻覺得自己被親人愛人雙雙背叛了,我定了定神,終于在通訊錄深處找到了張俊朋友們的電話。

但是問了一圈,都沒人知道張俊有個救命恩人這回事,這反倒讓我我愈挫愈勇,電話也愈打愈多,直到深夜,我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家。

但一躺在床上,我就摸到了濕漉漉的床單,我猜,這肯定是珠珠為了報複才幹的,于是我起身要去找珠珠,但當我無意中看了一眼手掌,徹底傻眼了。

我的手上都是血!

我僵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床單,一瞬間,所有的感官都被剝奪了,直到,張俊回家。

我和珠珠同時出了房門,隻見珠珠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說道,“爸爸,你回來了。”

張俊對這個稱呼很滿意,他抱起珠珠,沖我點了點頭。

我則把手掌給他看,驚慌失措的說道,“床上,床上。”

張俊皺皺眉,漫不經心,“這不就是紅藥水嘛,你又要幹什麼?”

“是她,是她弄得!”我指着珠珠,大吼道。

珠珠并不反駁,她低着頭,還是怯生生的樣子說,“我看餘阿姨的腳破皮了,就把村長爺爺的紅藥水送給她了。”

這幅樣子,我見過了無數次,反而是張俊吼了起來,“你有完沒完?天天跟個孩子計較什麼!”

我閉上了眼睛,不再争辯,這個孩子心思很重。

我決定跟張俊談談,但張俊卻是心不在焉的玩手機,直到我說道孩子的問題,他才稍稍擡了擡眼皮說,“你不要孩子,我還不能養一個了?”

我被這話澆了個透心涼,我知道不生孩子張俊會不滿,但沒想到他會不滿到這種地步。

“張俊。”我戳了戳丈夫,但回應我的卻是張俊的鼾聲。

由于珠珠打亂了生活,我的工作也是頻頻出錯,珠珠才來了四個月,就處處跟我作對,她會将自己的作業夾在我的廢文案裡,等我撕碎丢進垃圾桶,她就扁着一張臉去找張俊。

又或者她會捉些蟲子丢進豆漿裡,讓我大吐,但往往等張俊出來,這些“罪證”就消失了,讓我有口難辯。

我愈發意識到珠珠的可怖之處,我不是沒想過反擊,但我猶記得那天晚上,我正在看一部關于恐怖電影,珠珠悄無聲息的走進來說,“阿姨,這個電影我看了一百遍。”

我也不是沒跟張俊談過,但兩人往往是不歡而散,這迫使我低頭了,我想要個孩子,盡快把珠珠送走。

張俊倒是對我的熱情來者不拒,不過一連十幾天,我還是照樣來了月事。

這下我也顧不得臉面,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佳佳,佳佳是忠實的愛情小說粉絲,她皺着眉,對我說,“珠珠沒準是張俊的親閨女,為了親閨女,他不想生孩子了。”

“但,但現在發明了男性的避孕藥?”我臉漲得通紅,才期期艾艾的問。

“那就是張俊或者你有問題。”佳佳說着,看向我,無不遺憾的說,“琳琳,你變化可真大,都不像你了。”

佳佳的話像利劍似的刺痛了我的心,對啊,當初那個說要孩子就離婚的餘琳哪裡去了?

我回到家,張俊仍是出差,這些日子張俊很拼命,說是要給這個家更好的生活,我們二人也是聚少離多,這下珠珠就更加作弄我。

她搞得我神經緊張,回家總要看看門口放沒放水盆,床上有沒有毛毛蟲,但這次家裡靜靜的,我走回屋子,發現床底的大櫃子微微打開,我便心知肚明了,一定是珠珠躲在裡面吓唬我,于是我假裝沒有注意到,在珠珠沖出來之前,猛地拉開櫃門。

但是,裡面沒有珠珠,隻有一個我沒有見過的密碼箱。

我嘗試着輸入自己的生日,不對,結婚紀念日,也不對,直到她輸入了珠珠的生日。

密碼箱咔嚓一聲打開了,裡面沒有什麼東西,隻有兩張薄薄的紙。

我看着紙上的内容,如遭雷劈,而藏在門口的珠珠,露出一抹笑容。

張俊接到電話很快趕了回來,但他接到的不是我的電話,而是珠珠的。

我正失魂落魄的在小區公園裡坐着呢,張俊就拉着珠珠趕來了。

他把珠珠的手臂橫在我面前,那手臂上起了一層水泡,鼓鼓的,一戳就破。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們父女二人,張俊卻全然不顧周圍的人,大吼大叫起來,“餘琳,你也太狠心了吧,為什麼要虐待孩子!要不是我發現了,你要把她折磨死嗎!”

周圍很快聚集了一堆人,他們的目光像要吃了我一樣,隻是想鬧,那就鬧大一點吧,我把那兩張紙摔到張俊身上,他看清後,臉色大變。

那兩張紙,一張是他跟珠珠的親子鑒定,一張是他不育的報告。

珠珠的确是他在支教時跟一個女孩生下的女兒,他承諾會娶那個女孩,而一回城,他就裝作單身追求我。

當那個女孩在痛苦的分娩時,我正穿着婚紗嫁給這個人面獸心的魔鬼。

話攤開後,我和張俊的離婚很順利,順利的原因是因為張俊忌憚我那個剛剛被返聘的父親,他原本要在财産分割上鬧鬧手段,但猶豫再三,他還是沒敢,于是他把所有的積蓄給了我,隻為了那個能遮頭的房子。

我走出小區回望了一眼,我覺得,珠珠似乎正在注視着自己,但這一切都跟我無關了,我終于離開了這間屋子。

然而珠珠不知道從哪弄到了我的電話,她可憐兮兮的打電話給我,就像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樣子說,“爸爸喝了好多酒,阿姨,他說不活了,你救救他吧。”

最開始我還會報警,後來珠珠總跟我訴苦,弄得我心煩意亂後,我就不再接電話了。

再見到珠珠是一年之後,那時候電視上、報紙上,到處都在報道珠珠這個大難不死的女孩。

離婚後張俊開始酗酒,他的工作也不順利,某一天他居然往飲料裡下了藥,想拉着珠珠一起死。

然而珠珠人小福大,活了下來,而張俊則是一命嗚呼,警方為了調查此案,還打了幾通電話給我。

我把珠珠打電話給我的内容和盤托出,說實在話,我們離婚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張俊,隻是從珠珠那幾通牢騷電話裡知道一點他的景況。

珠珠出院後被送往了福利院,那天下午我不知道怎麼鬼使神差的走到了福利院,跟福利院的領導申請帶珠珠出門玩。

在離婚後,我反而開始同情珠珠,如果我在經曆了媽媽離世後,那個素未謀面的爸爸因為自己不能再生育把我領回家,而那個家裡還有一個奪走了媽媽幸福的女人,我大概也不會做什麼好事。

“阿姨,我想喝橙汁。”珠珠牽着我的手,撒嬌說。

我一愣,橙汁?那不是張俊給珠珠下藥的飲料嗎?這個孩子心真大,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我帶珠珠進了一家飲品店,我要了一杯咖啡,又給她叫了橙汁和零食。

“阿姨,你運氣真的很好呀。”

珠珠用手捧着橙汁,語調高高的,使其他人的視線落過來。

随後我便聽見有人在議論珠珠和張俊的事情,我趕緊收回視線,尴尬地摸摸頭發。

“阿姨,在接到爸爸電話之前,我心裡就恨爸爸,後來他說我有了個漂亮的媽媽,我就恨你們兩個人。”

我打了個冷戰,又突然想到下了老鼠藥的橙汁,張俊一向不喜歡喝橙汁。

“阿姨,你真的好像我媽媽呀,在學校的時候,你護着我,讓我覺得我媽媽又活了,我不能讓兩個媽媽都死,總有一個媽媽要活着。”

這話使我覺得一股寒意順着脊椎骨冒上來,我手一抖,把咖啡濺在手上,有點刺痛,但沒起水泡。

我原來以為珠珠的水泡是她不小心燙的,現在看來,是她故意的,因為我家從來水壺裡從來沒有那麼高溫度的水。

我回想起珠珠由一開始的讨好變成了挑撥離間,而這一切都是為了讓我忍受不了,跟張俊離婚,包括那個密碼箱。

“我媽死了,她去年死的,死的時候她身上很涼,比你那個絲綢的衣服都涼。我媽臨死之前,都抱着他的那本日記,那是他媽給我留下的除了我以外唯一的東西。

但他卻從來不問媽媽好不好,直到媽媽死後的半年,他慌慌張張的打電話給村長,我就站在一邊聽,他說,我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女兒。

他教給我怎麼讨好你,怎麼拎着大包小包來找他,他怕人家知道,都沒有去接我,我在你們小區門口,保安叔叔問我找誰?他才出來,就像動畫片裡的老妖怪一樣,在保安叔叔面前撒謊,說他不知道我來,說我是個遠房親戚。

但我知道,他是因為自己不能生孩子,他跟村長說得時候我都聽見了,他想有個孩子,所以才來找我媽媽。

他壓根沒想過我媽媽,你知道我媽媽過的是怎麼樣的日子嗎?本來村子裡的人都拿她當親閨女,但是自從她懷孕了,每個人都罵她,什麼難聽說什麼。

我六歲的時候,回家問她,媽媽,什麼叫婊子?以前不管别人說什麼,我媽媽都笑嘻嘻的,但那天她哭了一晚上,阿姨,我媽媽背着我偷偷哭,她把臉埋在被窩裡,就這樣哭。”珠珠用手臂捂住眼睛,嘴巴拼命向下。

珠珠的話讓我坐立難安,我抽了幾張紙巾給珠珠,但珠珠放下手臂,臉上又恢複了很活潑的模樣。

我隻覺得一瞬之間,珠珠又重新像個小孩子了,她喝下了那杯橙汁,天真的對我說,“媽媽,你要不要領養我呀?”

我愣住了,窗外升起了一輪明亮的太陽。

我開始不由得思考,到底,我要領養這個孩子嗎?(原标題:《家裡來了個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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