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小志 · 主播 | 林靜
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樣的時候:突然覺得心情低落,好像所有事情都在朝着越來越糟糕的境況發展,莫名地想哭,莫名地脆弱。
這個時代走得很快,我們每天都會接收很多訊息,看得太多,能得到的太少,于是我們越來越容易變得雜亂和焦躁,變得不快樂。
很喜歡三毛說的一句話:“我不求深刻,隻求簡單。”
當你把心放寬,就會發現,生活的累一小半來源于生存,一大半來源于自己。心放寬了,大事也成了小事,可以輕巧地解決掉。
心越簡單,人越快樂。
今天小志想給你推薦一本婦孺皆知的文學名著——《城南舊事》,這本書的作者林海音,被人稱為“台灣文學祖母”。
20世紀20年代,台灣女孩林海音生長于老北京南城。幾十年後,她把在北京的童年往事,用一個6歲女孩的視角娓娓道來:
惠安館的瘋女人,井邊的小伴侶,藏在草堆裡的小偷,騎着小驢回老家的宋媽……
70年代,《城南舊事》被上海電影廠改編成同名電影。在兩岸關系緊張的年代裡,林海音的文字卻穿透了鋼鐵一樣的隔閡,打動了兩地觀衆的心。
這樣一部似乎适合兒童觀看的作品,卻成為許多成年人最愛讀的故事。
或許就像豆瓣上一位讀者所說:“兒時讀這本書并未被感動,反而快三十的年紀再讀起來,竟然很多地方都會讓我哽咽。或許在這個紛亂和浮躁的社會中,越來越難以找到那份童真和純粹了。”
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城南舊事。我們也曾經像英子那樣唱着“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我們一直都在離别,和朋友,家人,舊時光裡的自己。
身體的童年會過去,但心靈的童年可以永存。這樣一本每個成年人必讀的文學經典,可以幫你在人生中年,喚起被塵封的純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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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小志将以第一人稱視角,開啟這本書的第一個故事《惠安館》的前半部分。
惠安館有一個女瘋子
太陽從大玻璃窗透進來,照到我的小床上來了,我醒了,還躺在床上,看那道陽光裡飛舞的小小塵埃,甚是有趣。
宋媽過來撣窗台,撣桌子,我害怕被嗆着,趕忙拉起被子蒙住臉。
“還沒睡夠呐!”
說着,她把我的被子掀開來,強迫我起來,給我穿衣服。
媽正坐在爐子邊梳頭,傾着身子,一大把頭發從後脖子順過來,她就用篦子篦呀篦呀的。
媽媽梳完了頭,用她的油手抹在我的頭發上,也給我梳了兩條辮子,我看宋媽提着籃子要出去買菜了,連忙喊住她:
“宋媽,我跟你去買菜。”
宋媽說:“你不怕惠難館的瘋子?”
宋媽是順義縣人,說不好北京話,我随着胡同裡的孩子說“惠安館”,她說成“惠難館”。
我為什麼要怕惠安館的瘋子?她昨天還沖我笑呢!要不是媽不準,我就會過去跟她說話了。
昨天,我跟着媽媽到騾馬市買東西,回來的時候,我就看見惠安館的瘋子了。
她穿了一身绛紫色的棉襖,黑絨的毛窩,頭上留着一排齊劉海,楞楞地看着對面人家院子裡的那棵老洋槐。
媽正低頭嘴裡算叨着,今天一共花了多少錢,也沒留神管我,我跟着媽的後面,一直看着瘋子,竟忘了走路。
這時瘋子的眼光從洋槐上落下來,十分認真地盯着我,好像要在我臉上找什麼,接着竟帶着笑向我招手,讓我過去。
我雖然打了寒戰,但沒覺瘋子對我有惡意,便準備向她走去。可媽回過頭來了,突然把我一拉:“怎麼啦,你?”
“嗯?”我有點迷糊。媽看了瘋子一眼,說:“為什麼打哆嗦?快回家!”我的手被媽使勁拖拉着。
回到家來,我心裡還惦記着瘋子的那副模樣兒,放空地想着:她的笑不是很有意思嗎?如果我跟她說話,她會怎麼樣呢?
可媽覺得我是被吓壞了,給我沏了一杯白糖水,叫我喝下,就命令我鑽被窩睡覺了。
我的朋友妞兒
我追了宋媽去買菜,出了胡同口往南幾步,就是井窩子,這旁邊住着一個我的朋友——和我一般高的妞兒。
我停在井窩旁不走了,對宋媽說:“宋媽,你去買菜,我等妞兒。”
妞兒隻有一條辮子,又黃又短,像媽在土地廟給我買的小狗的尾巴。她一笑,眼底下鼻子兩邊的肉就會有兩個小漩渦,很好看。
我邀請她去我家玩,她卻怕惠安館裡的瘋子,說她媽不給她去,我說:“怕什麼?她又不吃人。”
她仍然是笑笑地搖搖頭。
那天她跟我在井窩子邊站了一會兒,就小聲地說:“我要回去了。我爹等着我吊嗓子,趕明兒見!”
可是今天,等了好久都不見她出來,我覺得很沒意思,就往家走,我本來想今天見着妞兒的話,就告訴她另外一條可以到我家的路:從橫胡同穿過就用不着經過惠安館了。
瘋子秀貞在找小桂子
我低頭這麼想着,走到惠安館門口了。
“嘿!”吓我一跳,正是瘋子,咬着下嘴唇,笑着看我,一笑眼底下,也有兩個坑兒。
“幾歲了?”她問我。
“嗯——六歲。”
“六歲!”她很驚奇地叫了一聲,低下頭來,忽然撩起我的辮子看我的脖子,在找什麼。“不是。”她喃喃自語,接着又問我:“看見我們小桂子沒有?”
“小桂子?”我不懂她在說什麼。
這時大門裡瘋子的媽媽出來了,皺着眉頭怪着急地說:“秀貞,可别把人家小姑娘吓着啦!”又轉過臉來對我說:“别聽她的,胡說呢!回去吧!”
我倒沒覺得害怕,秀貞也沒放開我的手,拉着我進了屋。
屋裡不像我家裡那麼亮,玻璃窗小得很。她從桌上拿起了一件沒做完的衣服,朝我身上左比右比,叨叨着都離不開“小桂子”三個字。
“飯不吃,衣服也不穿,就往外跑,老是急着去找她爹,我說了多少回都不聽,我說等我給多做幾件衣服穿上再去呀!”她說着說着就不說了。
我以為她在和我玩過家家,走的時候,秀貞對我說:“看見小桂子叫她回來,外頭冷,說我不罵她,不用怕。”
我點點頭,答應她,真像有那麼個小桂子似的。
秀貞變瘋的真相
回到家,我看見宋媽正在跟一個老婆子說什麼。宋媽說:“後來呢?”
“後來呀,”老婆子說:“那學生一去,到如今晚兒就沒回來!臨走的時候許下的,回到他老家賣田賣地,過一個月就回來明媒正娶她,好嘛!這一等就是六年啦!多俊的姑娘,我眼瞧着她瘋的。”
又聽到她們說,學生走時,姑娘她媽還不知道姑娘有了,等到現形了,這才趕着送回老家生了個孩子,連夜送到門城根底下,不知是被野狗吃了,還是讓人撿去了。
等老婆子一走,宋媽發現了我,說:“又聽事兒,你。”
“我知道你們說誰。”我說。
“說誰?”
“小桂子她媽。”
“小桂子她媽?”宋媽哈哈大笑:“你也瘋啦?哪來的小桂子她媽呀?”
我也哈哈笑了,我知道誰是小桂子她媽呀!
妞兒的爸爸
忽然一連幾天,橫胡同裡見不到妞兒了,我很失望,怎麼等也等不到她,隻得去井窩子碰碰運氣。
我正在猶豫着怎麼辦的時候,忽然從西草廠口上,轉過來一個熟悉的影子,那正是妞兒,我高興地喊她,她竟不理我。走近她,隻見她用手輕輕趕開我,皺着眉頭眨眼,意思叫我走開,不要和她說話。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她身後幾步遠有一個高大的男人,穿着藍布大褂,手提着一個髒了的長布口袋,袋口上露出來是一把胡琴。
我猜這一定就是妞兒的爸爸了,之前聽妞兒常說,他爸爸很兇,經常打罵她,現在看這副模樣,就知道妞兒又挨訓了。
我不敢再和妞兒多說話,心裡雖然難過,但還是走開了。
到了家門口,我準備叫門,卻看見妞兒氣喘着從橫胡同跑來了,她焦急不安地說:“我明天再來找你。”沒等我回答,她就又跑回橫胡同了。
妞兒突然的反常舉動,究竟發生了什麼呢?她和“瘋女人”秀貞又有什麼聯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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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音樂-
《城南舊事》《花兒落了》《墜落》
-主播-
林靜,十點讀書簽約主播,電台主持人。典型的雙魚座,矛盾的個體,偏愛白色。喜歡音樂、旅行、讀書、看球及一切美好的事物,相信聲音是有溫度的。晚聽經典、靜聽林靜。新浪微博@DJ林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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