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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林外史關于王惠的三個聲音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7-17 11:24:59

儒林外史關于王惠的三個聲音(儒林外史之王惠)1

王惠不讓周進吃獨食

王惠,就是我們在前面的文章《<儒林外史>之周進:隻要不放棄,六十多歲的老光棍也會有春天》中所提到的,因下雨在薛家集觀音庵歇腳的王舉人。這個人是個功利心比較強的人。當他的同鄉荀玫因為母親去世,按朝廷規矩要守孝三年的時候,他是這樣說的:

年長兄,這事且再議商。現今考選科道在即,你我的資格,都是有指望的。若是報明了丁憂家去,再遲三年,如何了得?不如且将這事瞞下,候考選過了再處。

然後主動給小老鄉荀玫在京城官場運作了一番,但由于實在是不符合條件,最終流産。但從此可以看出王惠這個人是個講究變通和功利的人。

後來,由于王惠平時跟京城大佬們的關系搞得好,他被推薦擔任了南昌知府。我們知道南昌是江西省的省城,這個位子級别不低,而且因為是地方的實職,比在京城當那些沒有實權的虛官強多了(此時,王惠的官職是員外,屬于有名無實的虛職)。所以,王惠一接到這個任命非常高興,立即打點行裝去了江西南昌上任。

到了南昌後,前任知府大人蘧太守,已經離職專門等候王惠來交接。可這王惠卻根本就不搭理交接的事。為什麼?因為他怕前任貪污了公款有虧空,自己剛來弄不清楚,到時蘧太守一走自己會吃虧。蘧太守沒有辦法,隻好讓自己的兒子蘧景玉直接找王惠談價碼。

蘧家父子知道王惠是為了錢财的事。于是,寒暄幾句後,蘧公子就開門見山對王惠說:

老先生不必過費清心。家君在此數年,布衣蔬食,不過仍舊是儒生行徑,曆年所積俸餘,約有二千餘金,如此地谷倉、馬匹、雜項之類,有什麼缺少不敷處,悉将此項送與老先生填補。家君知道老先生數任京官,宦囊清苦,絕不有累。

蘧公子這意思很清楚:我老爹是個儒生習氣很重的人,清貧節儉,不會去搞什麼貪污公款和公物的事。你老人家如果怕有什麼虧空,到時送你二千兩白銀,絕不會讓你吃虧!王惠聽蘧公子說的這麼大方爽快,這才滿心歡喜

蘧公子與他老爹蘧太守都是書生雅士性情,清高淡泊。所以,他跟王惠談了一會,話不投機,覺得非常難受。于是,就想趁機嘲笑一下這個功利實際的王惠。他說父親的上司曾經說過他父親的衙門裡隻有三種聲音:吟詩聲、下棋聲、唱曲聲。然後話風一轉說:“将來老先生一番振作,隻怕要換三樣聲息。”王惠你說那麼聰明會來事的一個人,竟然沒有聽出蘧公子要嘲笑他的意思。隻是傻呵呵地問:“是哪三樣?”蘧公子道:“是戥子(稱量貴重物品或藥品的一種小型的秤)聲,算盤聲、闆子聲。”聽完後,還一本正經地說道:“而今你我替朝廷辦事,隻怕也不得不如此認真。”其實他哪裡知道,蘧公子是嘲笑他接任太守後,肯定隻會一心撈錢和欺壓手下、百姓。

雖然蘧公子是嘲笑王惠,但王惠不但沒有聽出來,他還認為蘧公子的意見非常正确。等蘧太守一家離開後,他還真的定了一把頭号的庫戥,三五日就進行一次清算,所有的餘利都繳入國庫。打闆子的木闆也做了記号,如果有誰收受賄賂徇私舞弊,就用闆子把衙役打的鬼哭狼嚎。一段時間下來,你别說,還真見效,屬下們不敢弄虛作假、貪污受賄了,百姓們一個個也變得服服帖帖。

實事求是地說,以前很多的書評家,都認為王惠這個人是個貪官、酷吏。但我們仔細品讀書中細節,其實這是有些冤枉了王惠。他雖然是斤斤計較,但文中說的明明白白“把六房内書辦都傳進來,問了各項内的餘利,不許欺隐,都派入官”。什麼意思?就是把所有的結餘都繳入國庫。而且對于敢于收錢徇私舞弊的屬下,一律嚴懲不貸。

看到這,你再對比一下蘧太守的表現。原文是這樣寫的:

地方出産及詞訟之事,家君在此,準的詞訟甚少,若非綱常倫紀大事,其餘戶婚田土,都批到縣裡去,務在安輯,與民休息。至于處處利薮,也絕不耐煩去搜剔他;或者有,也不可知。

這段話是蘧公子對王惠說的,意思很清楚:我父親是一個講究清靜無為的人,老百姓的告狀,一般都不受理。除非是有關綱常倫紀的事。其他有關婚姻、田地、戶口等糾紛,全部推給縣裡。按照現在對于政務官員的标準來評判,這位蘧太守就是一個啥事不管、站茅坑不拉屎的庸官,是有可能涉嫌渎職罪的。而且他這樣當甩手掌櫃的,不折騰不鬧騰,百姓就會好過嗎?絕對不是!因為他清靜無為、順其自然,下面的小吏衙役就會糊弄他,也沒有了約束。我們知道這些小吏、衙役、差人,那可一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上面管的松,他們對老百姓的剝削、敲詐隻會變本加厲。前面的文章中我們談到的夏總甲,就是一個村裡類似于村長一類的人物,可他一年下來的灰色收入都有一兩千兩銀子。這些如狼似虎的縣裡公差們,更是不可想象。

可王惠雖然嚴厲,雖然處處想法子搞公有經濟、與民争利,一定程度上損害了老百姓的利益。可他得到的利潤,畢竟全部上繳了國庫。而且他嚴厲懲罰屬下走後門受賄,這對官場的風氣和減輕百姓的負擔是非常有力的。

總體上來說,王惠這位官員,沒什麼政治理想、情懷,也沒有儒家書生的風情雅緻、飄逸潇灑,他是一個求功利和講實際的人。但他追求的更多的是功名,而不是利益。他當官求利,是為了增加國庫的收入以顯示自己的才幹,是為了自己升官進爵。這種人不管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能成為幹才,但很能成為大格局的政治家。在這點上,蘧太守恰恰與他相反,蘧太守有政治理想,也有一個有情懷的人。但蘧太守沒有幹才,沒有實現理想的能力,像他那樣啥事不管,不但不能實現自己的政治理想,還會贻害一方百姓。所以,他不但成不了幹才,也成不了政治家。隻能做一個吟詩作賦、風花雪月的富家翁。

我一直認為從政的人,有三種級别:第一級為政治家,他們有政治理想、情懷,也有實現自己理想的才幹和能力,如孟子、曹操、諸葛亮、王安石、王陽明、張居正、宋教仁等;第二級是政客,他們有政治熱情,也有政治能力和才幹,更有高超的政治權術,且隻追求功名,沒有政治理想和情懷。如劉邦、蕭何、賈诩、嚴嵩、段祺瑞等;第三級,就是政狗(由漢高祖劉邦的功狗借用而來),他們是功利主義者,隻求升官發财。幾千年來,無數默默無聞的基層官吏都屬于這個檔次。這也符合人世間的常理,卓越隻是少數人的事,大多數人隻是打醬油的。

如果按以上的标準來說,蘧太守既非政治家、政客,也非政狗,隻是一個打官場醬油的清高書生。而王惠王大人是政客,雖然沒有什麼崇高的政治理想和情懷,但懂官場潛規則、能做事,熱衷于功名,是一個非常合格的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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