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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伎淚,誰人歎賞傾城姿》
《舞伎淚,一寸相思一寸灰》
《舞伎淚·姊妹雙生,禍水一泓》
《舞伎淚,一往情深深幾許》
《舞伎淚,瘦盡燈花又一宵》
《舞伎淚,愁腸已斷無由醉》
《舞伎淚,宛轉娥眉能幾時》
《舞伎淚,莫為繁花又斷腸》
《舞伎淚,誰道飄零不可憐》
《舞伎淚,伫倚危樓風細細》
《舞伎淚,薄情轉是多情累》
《舞伎淚,一阙悲歌淚暗零》
《舞伎淚,晚來風起撼花鈴》
《舞伎淚,紅顔暗與流年換》
《舞伎淚,何處相思明月樓》
《舞伎淚,多情猶解惜年華》
《舞伎淚,幾回魂夢與君同》
《舞伎淚,脈脈此情同誰訴》
《舞伎淚,玉容寂寞淚闌幹》
《舞伎淚,輕寒細雨情何限》
《舞伎淚,闌珊玉佩罷霓裳》
《舞伎淚,多少衷腸猶未說》
《舞伎淚,相思重上小紅樓》
《舞伎淚,年華空自感飄零》
《舞伎淚,煙絲宛宛愁萦挂》
《舞伎淚,欲把相思說似誰》
《舞伎淚,東風休遣玉人知》
《舞伎淚,回廊一寸相思地》
《舞伎淚,夢繞瑤台寂寞回》
《舞伎淚,風月無情人暗換》
《舞伎淚,半箋嬌恨寄幽懷》
《舞伎淚,正是玉人腸絕處》
《舞伎淚,無心再續笙歌夢》
《舞伎淚,魂是柳綿吹欲碎》
《舞伎淚,柔腸一寸愁千縷》
《舞伎淚,萬千情絲繞指柔》
《舞伎淚,繁華事散逐香塵》
《舞伎淚,淚珠閣定空相觑》
《舞伎淚,星漢西流夜未央》
南海出鲛绡紗,入水不濡。
相傳為海中鲛人所織,若幽幽月華般潋滟,似翩跹靈羽般輕盈。一件衣裙,不到一兩重,可從指環間穿過,世間奇珍異寶之絕。
我對珠寶佩飾素來不是很有興緻,可這件鲛绡紗裙卻如一泓清冷神秘的月光,深深的吸引了我。
“主上,我想穿上試試。”我輕輕開口,眸光有些征求的意味。我覺得劉骜對傅王太後是存有芥蒂的,自己現下卻被她的禮物收買,很是不該。
合德收禮物是一種策略,和她心裡的想法無關。而我,倘若決定穿它,就是真心喜歡,并且承了情。合德說這鲛绡紗裙是傅王太後想方設法,用無數珍寶換取的,看來她已暗中探查過我的秉性,遂用這奇珍之物,博一步好棋。
可冊立太子是朝中之事,我的建言有那麼重要嗎?
“飛燕不用這般小心翼翼,你喜歡就好。”劉骜湊過來,輕吻我的(唇)角:“我也很想看看,你披着月亮光的樣子。”
“嗯。”我牽了牽嘴角,卻漾不起漣漪,隻乖順地點頭,拿起紗裙,走到四扇圍屏之後。
“飛燕還是從前那般嬌羞,可我們已經相守十年了……”
透過屏風的縫隙,我看見劉骜正低頭凝視自己的手掌,仿佛在回憶從指縫間淌走的悠悠歲月。
他方才說了“相守”二字,可後面這幾年,我們若即若離,也能算得上相伴相守嗎?算的吧,隻要心裡還住着彼此,便是另一種天長地久。
劉骜見我不語,知道我也陷入了沉思,他執起酒壺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呷着,怅然歎息:“飛燕像月光,可望卻不可及,以為擁在懷裡,卻發現隻是場夢靥。”
我黯然蹙眉,傅王太後今天也用皎月來形容我,我本不以為意,因她可能是随口一說,可劉骜為何也這般措詞?
“那合德像什麼呢?”我褪下(衣)裳,換上鲛绡紗裙,低頭看着身上幽幽流轉的月亮光。
“像水啊,你們姐妹是我的水中月。或許人生總是如此,沖着皎潔的月光而去,觸碰到的卻是潺潺流水……到最後,連自己也迷惑了,不過我依然記得,那個在紙鸢鋪前凝神的小姑娘,清甯純澈的目光,溢滿了惆怅。我當時就想,我一定要保護她,直到、我死的那刻——”
我愕然,心仿佛墜入溫暖柔情的漩渦,一時間蒸騰起濛濛的感動與憂傷。張放臨别前,曾送了紙鸢給我,說難忘初見時我拈着紙鸢沉思的模樣,但劉骜卻是從未提過。當初為了引合德進宮,我問他三月三日是不是有出宮遊賞,他隻笑着說:“莫非我們那時便情緣暗牽?”
我本以為他跟我一樣,沉浸在自己的心事裡,未留意匆匆過客。現下才知道,原來那日,三個人都留心了那場擦肩而過的相遇,合德傾慕于劉骜,劉骜記住了我,張放預知了自己的結局,唯獨我,後知後覺……晚醉的人是最孤獨的吧,大家都醉了,她還醒着,待大家夢醒散盡,她還眷戀着殘夢的餘溫,淚看回憶凋零……
“主上,雖然早就不能舞了,可我還想為你舞一曲。”我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仿佛星辰墜入鏡湖般,劉骜的眼眸被瞬間點亮,他深望着我,又如初見時那般微笑了,目光回暖,燃起了我心底幾欲熄滅的火焰。
我們漸行漸遠之後,我便很少跳舞,就像琴桌上閑置的鳳凰寶琴,任回憶生塵。後來在上林苑,我驚覺自己舞不動了,執拗地掙紮之後,落盡一地琉璃殘片。那時劉骜在遠處的涼亭裡,也看到了這一幕,此後更是再也沒提過“舞”字,合宮舟和七寶避風台已經成了凋謝的風景。
“你身子才休養好,小心一點。”劉骜站起身,溫柔地看着我。
鲛绡紗裙迷夢般的色澤,讓我周身都閃爍着灼灼的銀輝,但劉骜沒有觸碰這皎皎月華,而是伸手撫摸我的臉頰。
“主上,我想去杜若花叢邊舞,讓女兒也看看。”我執起他的手,許是酒的力量,他的掌心又徜徉起炙熱的溫暖,我的柔荑似飛累了的燕子,縮在他寬厚的手掌中。
“等等,我去拿琴,讓女兒也聽聽父皇的琴音。”劉骜握着我的手,到内殿抱起鳳凰寶琴。
“快走吧。”我拉着他的手,不顧宮娥驚異的目光,一路跑過長廊,來到了草地上。我第一次這般任性,劉骜的眼中沒有半分不悅,反而滿是寵溺。
我不知道慶安世用了什麼辦法,竟讓這叢杜若花一直綻放。從夏日到秋天,花朵雖不再繁豔,卻零零星星地開着,淺紫色的花瓣,似晶石般眨着眼睛。
“我哪有那能耐,全是小花仙的功勞。”我問過一次,他撫着花瓣,輕聲答道,仿佛是他跟孩子的秘密。
劉骜盤坐在花叢邊,将琴放在腿上,手指撥動琴弦,铮铮琴音流瀉,時而清越似泉水擊石,時而悠揚若清風拂松,時而幽柔似花朵輕綻,時而缱绻若蝴蝶翩跹……我知道,他在眷戀一段情,他在訴說一場夢,記憶如花雨般紛飛,我揚起銀光滟滟的衣袖,旋起朦胧曼/妙的裙踞,娉婷姽婳地舞進了他的心裡、夢裡……
“花開了、”
我順着劉骜的目光,看見不知何時,移栽到花叢中的那株千日(魅),緩緩吐出晶瑩剔透的花蕊,似繁星般忽閃着,将我們的身影,和着絢爛迷醉的杜若花叢,一起定格在了絕塵的誓言中。
劉骜執起我的手,一同撫摸花瓣:“太好了,飛燕,我們一家三口來世定會再重逢。”
千日(魅)的傳說是慶安世謅的麼?算了,何必深究,我望向劉骜,唇畔牽起清淺的漣漪,不論是天意還是人為,情絲相系才是輪回重逢的先決。
*
不久後,劉骜決定冊立傅王太後的孫兒,定陶王劉欣為太子,我不知鲛绡紗裙從中出了多少力,隻知自己心底隐隐漫上一層恐懼,最後一抹霞光、最後一曲琴傷……太子的冊立,便是真正開始走向死亡。
“黑影又朝我靠近了……”
劉骜那歎息般的谶言又在耳畔響起,我伸手捂住耳朵,卻有人從身後輕輕擁住我。
“姐姐,合德好想你。”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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