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娟你快去看看，鑫洋在集上打他爸了，警察都來了，你快去看看吧！”隔壁鄰居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告訴麗娟這個消息，麗娟丢下手裡的魚趕緊往外跑去。

這個年近六十的女人瞬間流出了眼淚，她恨，恨自己讓兒子受苦，恨自己當初瞎了眼……

1983年，村裡買了彩色電視機，每天在大隊部放映。那時候家家都沒有彩色電視，有幾個冒尖戶買的也是十四寸的黑白電視。去大隊裡看電視的人很多，當時正在上映《上海灘》，麗娟每天晚上都去看。

開始母親還陪同麗娟去看，後來天氣熱了有蚊子，母親更喜歡在房上和鄰居大媽聊天乘涼。

好看的電視劇吸引着麗娟，她每天晚上吃了飯，洗了澡就去看電視了。

這天電視散場，麗娟走在人群中回家，走到村西頭，随行的人越來越少，麗娟加快腳步，這時一個聲音喊到：“麗娟”。

麗娟回頭，黑燈瞎火的，拿手電筒照照，原來是鄰村的同學馮志。“馮小賤？這麼晚了，你怎麼來我們村了？”

“我來看電視。”

“你們村沒有電視？大老遠的來這看。”

“我們村黑白的，沒你們村的好看。”馮志笑。

“你這真是閑的！”麗娟也笑。

從此，在月初沒有月亮的時候，麗娟幾乎不用手電筒了，因為每天晚上馮志都來看電視，他經常坐在麗娟的身後，或者在最後面，麗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但是每次回家，他都會陪着麗娟一起走，因為順路，他們村在西邊，麗娟家正好在村西頭通往鄰村大路不遠的地方。

兩個人是小學初中同學，從上學的時候，馮志就願意給女生獻殷勤，尤其是對麗娟。麗娟學習好，長的個子高，漂亮。馮志個子不高，小學時候經常流着鼻涕，學習也不好，可是他喜歡和女生玩兒，經常和女生一起跳格子，丢手絹，沙包砸人。

小學時候，馮志坐在麗娟前面，麗娟不小心掉塊橡皮，掉個鉛筆，馮志都會飛快的幫忙撿起來。每天嬉皮笑臉的和麗娟逗，麗娟看他那賤樣兒又來氣又好笑，就給他取了個綽号馮小賤，馮志也不惱，還是喜歡和女生們逗。喜歡和麗娟一起玩兒。

麗娟家弟弟妹妹還小，馮志經常跑來找麗娟玩，和麗娟一起帶着弟弟妹妹，弟弟妹妹都很喜歡馮志。

有一次，馮志和麗娟村裡的男孩玩兒，順便來找麗娟，麗娟帶着弟弟在地裡拾胡蘿蔔，村裡有種胡蘿蔔的，有的地方挖不幹淨，或者太小太細的不要，很多人就去拾。

同村的男孩逗麗娟的弟弟，要他手中的胡蘿蔔，三歲的弟弟吓得把胡蘿蔔藏在褲裆裡，然後跑到馮志跟前，掏出來給馮志“馮志哥，給你吃，不給他！”馮志笑的啊，抱起麗娟弟弟，拿起胡蘿蔔就咔嚓吃了一口。

同伴男孩也笑，說：“哈哈，褲裆裡的胡蘿蔔你也吃，不嫌騷。”

“不嫌，這是我親弟，你想吃我弟還不給你呢！哈哈”

麗娟幾個人都笑。弟弟更是拉着馮志的手一起往家走。

那時候，同學們就起哄，說馮志喜歡麗娟，麗娟不以為然，馮小賤，小時候還流鼻涕，誰喜歡他啊！

長大了，初中時男生女生幾乎不怎麼說話了，可是因為倆人又分到一個班，而且小學也是一個班，兩個人的關系肯定比後來的同學好一些。

麗娟筆沒水了，或者麗娟有什麼事情，馮志都會幫忙，麗娟也會毫不客氣的叫馮志幫她做事情。

轉眼倆人都初中畢業了，倆個人都沒有接着上學。麗娟雖然學習不錯，可是家裡哥哥娶親，下面還有弟弟妹妹，家裡不富裕，正巧鄉裡地毯廠招工，麗娟就去上班。

地毯廠上了兩年班，地毯廠黃了，麗娟就在家和父母一起種地。

因為去大隊看彩電，馮志又沒事就過來和麗娟玩，好像回到了小時候。這時候的馮志長高了，穿戴整齊，還有點帥帥的。

有一天，馮志問麗娟穿多大碼的鞋，麗娟不告訴他，他說你這麼高還不得穿40的鞋嗎？麗娟聽了生氣，說你才那麼大腳呢，馮志就拉住她，看她的腳，蹲下來用手量麗娟的腳長，麗娟羞紅了臉跑了。

沒想到，第二天晚上，馮志給麗娟買了一雙紅布鞋，帶黑色高跟的那種，買的38碼，正是麗娟的碼數。麗娟不要，平白無故要你的鞋幹嘛，雖然那鞋子看起來還挺好看，是現在流行的款式。麗娟平時都是穿的媽媽或者自己做的鞋子，除了夏天買涼鞋，就沒有買過布鞋穿。

馮志說：“反正這是我給你買的，我家又沒有女孩，你不要我還是給你留着，等我有空去縣城我給你買雙皮鞋。”

麗娟說不要，可是心裡還是很開心。第一次有人這樣對她，她是有點小感動的。怪不得昨天晚上她腳多大呢，今天是鎮上的集市，他應該是去趕集了。

麗娟跑回家，馮志跟在後面看着她進了家門才轉身走了。

從那以後，馮志經常拿一個水果，拿幾塊糖給麗娟吃，麗娟開始不要，可是他非要給，麗娟就要了。

每次有人一起走的時候，馮志都在後面不說話，麗娟也慢慢走，等到村頭人少的時候他倆才說話。

人多時，馮志總是悄悄的從麗娟手裡搶過闆凳，好像麗娟拿個闆凳就會累着一樣。他從來不帶闆凳，經常是随處找幾塊磚或者有木頭的地方坐。麗娟每次都帶闆凳，因為她每次去看電視都會換上幹淨漂亮的衣服，她不想随地坐下弄髒褲子。

這天，馮志又在村口停下來，讓麗娟坐在石頭上說說話。

馮志說他媽張羅着給他說對象了，他問麗娟讓他媽托人來說媒行不行。麗娟害羞，她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讨厭馮小賤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對馮小賤有點喜歡了，難道是因為馮小賤不流鼻涕了，而且個子高了，長的好看了？如果真的嫁給馮小賤，也沒什麼不好。

“麗娟，我從小時候就喜歡你，你嫁給我好不好？我讓人來說親，到時候你就同意，行不？”

麗娟不好意思，說：“我不知道，我得聽我媽的。”

那時候自由戀愛的少，麗娟怕村裡人風言風語誤會。馮志也照顧着麗娟的想法，總是小心翼翼。他看着麗娟，真是發自内心的喜歡，麗娟活潑，學習好，人緣好，在馮志眼裡，麗娟哪哪都好。他最近總是來陪麗娟看電視，麗娟沒有反對，經常故意磨蹭在後面，等他一起走，馮志知道，麗娟也喜歡他。

他今年21歲了，麗娟20歲，雖說知道麗娟家要多留麗娟幾年幫扶家裡，可是馮志還是怕有條件好的上門提親，麗娟相看上他就錯過良機了。

過了幾天，媒人過來提親，母親說還想再留閨女兩年。閨女沒在家，等回來問問閨女的意思再說。

母親問了麗娟，麗娟說讓他們看着吧，父母看麗娟沒意見，而且馮志這孩子從小就經常來家裡玩兒，他家父母也都是老實本分的勤快人。雖說上面有兩個哥哥，他爹經常趕車賣挂面，日子過得還不錯，兩個哥哥也都結了婚，蓋了新房。現在馮志父母住的是六間舊房，應該是打算給馮志的。父母對這門親事還算滿意。

母親沒有找媒人回話，她的意思是麗娟還小，有些猶豫的就是馮志屬虎，秋天的老虎，和麗娟這春天的兔子不知道合不合。而且女方要矜持一些，不能急着就答應了。

晚上麗娟照樣去看電視，馮志卻等不下去了，他悄悄的拉麗娟，說出去說說話，麗娟就在廣告插播時和馮志出來了。

馮志心急火燎的問怎麼回事，麗娟說了母親的意思，馮志笑了，原來二老不是不同意啊！

這一天晚上，他倆沒有再去看電視，秋涼了，倆人坐在河邊的大樹下吃了蘋果，說說笑笑，馮志給麗娟買了一塊兒花手絹，給麗娟擦手。電視快散場了，馮志突然就抱了麗娟一下。麗娟羞得打了他一拳。

第三天，媒人又來了，這次馮志媽也一起過來說，馮志媽媽會說話：“妹子，我這親自上門了，你看你就答應了吧，孩子小你想多留兩年沒關系，現在馮志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讓倆孩子先處着，等到了22周歲了再結婚，不也是過了兩年嗎？這時候定下來，咱們兩家也有個照應，孩子們也培養培養感情。他倆從小在一個學校上學，咱不說也是看着倆孩子長大，鄰裡鄰村的咱們又都熟悉，你就答應了吧。現在孩子們大了，也有幾年沒見過了，我明天帶着馮志過來讓你相看相看，讓倆孩子也說說話，麗娟我是這幾年斷不住看見，她上班時候從我們村口過，我有時候看見，這閨女，是越長越招人喜歡，我這沒有閨女，你放心，她嫁過去，我肯定拿她當親閨女對待。”

媒人也說和，麗娟媽也不是真的不滿意，就是覺得孩子還不大，剛到說親的年齡，說不定有更好的。看馮志媽都親自登門了，麗娟媽也不好意思端着了，就一口答應明天讓他們來。

麗娟媽也趕快去找算命的瞎子問問這屬虎和屬兔的合不合。

瞎子說屬虎之人與屬兔之人比較相配，屬虎之人容易急躁，孤傲任性，自以為是，而屬兔之人則體諒他人，包容心強，脾氣好，不急不躁，正好包容屬虎之人的缺點。且二者對待感情都較為專一，在工作上都屬于實幹家，若是二者結婚則婚後生活較為寬裕，感情和睦，若是二者相遇，還需了解彼此性格，克服自己缺點。

屬虎之人大多富有朝氣，有着雄心壯志，敢想敢幹，勇于開拓，熱情大方，自信向上，富有正義感，樂于助人，感情豐富，不足之處是易動感情，自以為是，剛愎自用，任性。

屬兔之人精明靈活，體諒他人，溫柔善良，樂觀向上，感情細膩，思維缜密，氣質高雅，不争不搶，不足之處是略有虛榮心，嫉妒心。

麗娟媽這一聽，還不錯，心也放在了肚子裡，就收拾家等着第二天媒人帶着馮志上門。

當天晚上，馮志早早的騎車在村口等着麗娟，看麗娟出來，麗娟沒帶闆凳，馮志笑了，騎車帶上麗娟就去河邊沙灘上。

皎潔的月光灑在兩個年輕人的臉上，因為充滿着喜悅，看上去是那樣美。一個春風得意，一個嬌羞滿面。以後，倆個人将要在一起生活，從此，他們是未婚夫妻，月色，很美。

這一天，馮志直接把麗娟攬在懷裡說着話。天氣涼了，一條粉色的絲巾系在麗娟脖子上。“麗娟，你真美！我喜歡你，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馮志深情的說。

送麗娟到村口，麗娟把絲巾給了馮志，怕回家被媽媽說。馮志笑了，反正明天就要相親了，到時候再給也不遲。

第二天，馮志打扮一新，買了很多禮物，和媒人一起來到了麗娟家。

弟弟妹妹看着馮志買來的糖果，崩豆，花生蘸笑開了花，母親看着馮志一表人才，會說話，會來事，也很喜歡。

馮志拿出給麗娟父親買的酒給麗娟母親買的糕點，還有給麗娟買的絲巾和布鞋。一家人連同媒人都笑了。

不久，倆人就訂婚了。從此，馮志恨不得天天來麗娟家跑，可是麗娟怕别人笑話，不讓他總來，他隻好又晚上過來看電視，這次不用偷偷摸摸了。

馮志經常沒事過來幫忙幹活。挖菜窖這樣的累活，馮志一天就幹完了。

麗娟家種地，馮志不但自己來幫忙，還經常把父親和哥哥們叫來一起幫忙。

馮志為了能給麗娟買東西，給麗娟零花錢，沒有農活時，他也開始做點小買賣，收個狗啊羊啊的去賣。掙點辛苦錢。

馮志對麗娟特别好，可是麗娟媽看的緊，不讓麗娟去婆家住着，多晚都讓回家的。那時候的人也比較封建，隻是拉拉手，摟一摟，第一次親嘴，還是在訂婚一年以後。

那一天，麗娟一家人要去地裡拔草，馮志早早過來了，麗娟媽媽在後面洗碗，還沒收拾好，就讓他倆先走，倆人高高興興的去地裡。因為前兩天下了大雨，路上有一段很深的水，麗娟剛要脫鞋趟水過去，馮志把手裡的小鋤兒給麗娟說：“娟，我背你過去，這水涼。”說着就脫了鞋，蹲下身子讓麗娟上來，麗娟接過他手裡的鞋說：“我來給你提着鞋。”

就這樣，麗娟手裡拿着小鋤和鞋，趴在了馮志的背上，馮志背着麗娟很快趟過水溝。馮志穿好鞋，說：“娟，你看看我這耳朵這有啥。”麗娟認真的去看，馮志迅速親了麗娟的臉一下。然後就跑開了。

來到地頭，因為來的早，四下無人，馮志突然就抱住麗娟，深情的吻了起來。直到父母來了，倆人才剛剛準備除草。

父母看着這倆人樂了。

圖文無關

訂婚也一晃兩年了，倆人成婚了。婚後的生活很甜蜜，婆婆對麗娟好，小兩口住在和公婆挨着的三間房裡，當初婚前也講好了，家裡也沒有多少錢再蓋新房了，哥哥們的新房是三間，都分家另過了。

給麗娟和馮志這個舊房，以後父母住的這三間也是他們的，父母再貼補點錢給麗娟。麗娟和馮志都沒意見，和父母挨着住，有點事還是方便。

哥哥們也大馮志很多，嫂子們看麗娟也像對待小妹妹一樣照顧。

一家人其樂融融。馮志和麗娟雖說也和父母分家了，但是很多時候他們還是去父母那裡吃飯。

婚後一年，麗娟生了個女兒，取名梅梅。婆婆這個喜歡啊。因為她生了三個兒子，大兒媳二兒媳又給她各生一個孫子，這個孫女來的寶貝。兩個嫂子在麗娟坐月子的時候也來伺候麗娟，他們的虎小子大了，都喜歡麗娟家這小公主。

生了女兒，兩個人一點沒有累到，婆婆每天不論刮風下雨，不論他倆有沒有活，都把孫女早早的接走了。女兒也非常喜歡奶奶，天天願意找奶奶。

兩口子就拼命的幹活，家裡農活幹完就幫着娘家去幹活。

農民的日子就這樣慢慢過着。雖然不富裕，但是倆人很幸福。每天一起下地，一起回家，一起趕集，一起回娘家，倆人說說笑笑，總有說不完的話。

女兒兩歲，麗娟又懷孕了。這吃着避孕藥懷孕的，麗娟也沒辦法，當時計劃生育是頭胎女兒的必須間隔四年，算來算去，這兩個孩子才間隔三年，不行，不要了吧，麗娟又害怕做流産，要吧，又怕被抓去引産。

麗娟就在肚子顯懷的時候，開始了東躲西藏的日子。親戚家住遍了，終于在88年夏天，生了個大胖小子，取名馮鑫洋。馮志說這意思就是金子多的像海洋，孩子以後有錢。因為這小子出生就要讓父母被罰。麗娟打馮志一下，看着兒子，麗娟和馮志都很開心。高興的認罰了錢。

可自從生了兒子，麗娟總是渾身沒勁，四處去看也沒看出什麼，可能是中醫的氣血虛，可能是東跑西颠，擔驚受怕的沒養好。還好的是婆婆每天幫忙照顧着孩子們，麗娟強打精神做做農活，收拾收拾家。

每天晚上，看着馮志那亮晶晶的眼神，麗娟隻能閃躲推脫，她，真的是無心無力。

馮志倍受煎熬，心疼麗娟，也心疼自己。

這一病就是兩年，苦藥喝了不少，總是不見效，吃不下飯，渾身乏力，晚上還失眠。直到有一天一個老中醫給開了藥，說麗娟是甲狀腺腫大，吃了老中醫的幾副藥，麗娟神奇的好了。

這時候馮志從外地買來了小貉子小狐狸，他們家是這十裡八村第一個養殖戶。因為馮志收狗去縣城賣，得到這個消息。

正好家裡六間房的地方夠大，他們先各養了10隻。貉子狐狸繁殖的快，第二年，他家就達到了四十隻。馮志開始擴建貉子狐狸窩。這樣每年也賣些錢，而是麗娟身體不好，馮志就讓麗娟在家裡給貉子狐狸燒食，喂養。這個活不累。

麗娟的身體越來越好，孩子們一天天長大，村裡人也有人陸續養起了狐狸貉子，馮志每天收貉子狐狸皮，往縣城去賣，日子過得越來越好。家裡整個院子都成了養殖場。

沒想到的說女兒八歲那年，一直身體很好的婆婆肺癌去世。

麗娟和馮志哭紅了眼，梅梅和鑫洋也一直找奶奶。可是奶奶再也回不來了。麗娟萬分的想念婆婆，因為婆婆真的是這麼多年對她知冷知熱，很是疼愛。

婆婆走了，公公每天不愛說話，麗娟就給公公做各種他喜歡吃的，孩子們也找爺爺玩，麗娟出門幹農活，讓公公也跟着牽毛驢，慢慢的，公公又變得開朗起來。

1998年，馮志在村裡承包了一片地，專門蓋起了養殖場，這一年，經濟大好，馮志發财了。他讓麗娟在家養殖，他則是出門販賣皮子。他找到了省皮毛市場，和縣裡做皮毛生意的老闆合夥，經常開車去省皮毛市場。

馮志開着車，拿着大哥大，神氣！身邊開始有人捧着，有人吹着。下館子，去唱歌，馮志學會了。家裡麗娟帶着孩子，帶着老人過得也很舒心。馮志每次回來，都會給孩子們買吃的喝的，給麗娟買新衣服新鞋子，給麗娟娘家也是開着車的送好東西。

村裡誰不羨慕麗娟這日子過得好啊。夏天每天都能買西瓜吃，冬天裡香蕉橘子馮志都給買過來。

隻是馮志在外面跑的越來越多了，回家倒頭便睡，麗娟心疼這個男人太累了。也竊喜馮志晚上不再折騰，從生了兒子，身體總是有病，麗娟晚上就有點怕馮志了，雖說很是愛馮志，可是對夫妻之事麗娟真的是沒有什麼興趣。

後來，村裡就有了風言風語，說馮志有好幾個相好的，馮志經常開着車拉着她們出去玩兒。說的有鼻子有眼，麗娟就問馮志，馮志不承認，也不耐煩。

慢慢的，馮志回家的時間更少了，家裡成了旅館，也不往家拿錢了，總是說在投資，皮子賣了才能掙錢。看着屋子裡堆積如山的皮子，麗娟也就信了。

很久沒有在家睡覺了，這天馮志回來，晚上麗娟就摟住他，他說困了，睡吧。麗娟不同意，說咱倆總沒在一起了，馮志說你不是不願意嘛。麗娟生氣扭過身去，倆人一夜無話。

第二天馮志說去省城，過了幾天回來了，麗娟就聞見他身上的香水味。給他洗衣服的時候，看見他衣兜裡有一張金店的票，三千塊錢。麗娟一看就有問題，質問馮志，馮志不承認說是和他一起合夥做生意的六哥買的金項鍊，他幫忙付錢，等着六哥還他錢了再給他。麗娟不信，馮志就罵起來，麗娟氣不過，拿起一邊的大勺就打了馮志，馮志罵罵咧咧的跑掉了。一走又是七天。

後來聽說馮志在縣城給騷娘們租了房子，一起過，無奈麗娟找不到證據。

麗娟每天哭着，兒女也懂事了，總是安慰媽媽。麗娟沒有證據，日子總要過下去，每天忙着給這群活物喂食，忙着監管工人。照顧兒女，照顧公公。

馮志也是看起來忙忙碌碌的，養殖場的事情要管，多數出去收購皮子，售賣皮子。

雖說風言風語，可是也沒有證據。馮志回家該做的活什麼也做，幫麗娟做飯，幫麗娟捶背，夫妻之事不那麼多吧，也有。麗娟就又打消了懷疑。

2002年，馮志說要蓋樓房，麗娟很高興。一家人搬進了廂房，樓房大桶蓋起來了。馮志也跑了。麗娟三個月沒有見過馮志了。

#2021生機大會#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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