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埃及蘇伊士運河管理局主席奧薩馬•拉比(Osama Rabie)宣布:2019年蘇伊士運河收入達到創紀錄的58億美元,增長了1.3%。而當年埃及全年GDP為3329億美元,運河通航費占GDP的1.80%。事實上,蘇伊士運河的價值遠非經濟可以衡量。
區位優勢 歐亞咽喉
埃及東北部的尼羅河低窪三角洲和西柰半島之間,有一處成因不明的地質斷層,名為“蘇伊士地峽”。公元前19世紀,古埃及十二世法老索斯特裡斯三世利用地峽開鑿了“法老運河”,後經數次疏浚,運河延伸到古勒祖姆 (今蘇伊士附近),古運河長150 餘公裡,寬60米,深2米至3 米。公元8世紀,運河遭到阿拔斯王朝哈裡發曼蘇爾廢棄。
上圖_ 1860年修建蘇伊士運河的場景
1854年和1856年,埃及和法國就修建蘇伊士運河及其運營達成一緻,着手實施運河的前期準備工作。1858年,國際蘇伊士運河公司成立,工程于次年4月破土動工。施工近11年後,蘇伊士運河于1869年11月17日通航,埃及政府将這一天定為運河通航紀念日。
蘇伊士運河長190.25千米,寬度在280米到345米之間,水深22.5米,航行船舶最大噸位達21萬噸。它北抵地中海,南達紅海,是連接大西洋、印度洋和太平洋的主要航線,也是亞洲和非洲的分界線。2019年,來自100多個國家的18880艘船舶通過運河,也就是說每27分鐘就有一艘船通過運河。
上圖_ 好望角地圖
蘇伊士運河最大優勢在于極大縮短了航運裡程。相較于繞行好望角,從廣州到黑海沿岸的羅馬尼亞康斯坦薩港,航程縮短12423公裡,廣州到法國馬賽港,航程減少9197公裡。從波斯灣到西歐的船隻,經蘇伊士運河一年可以往返9次,經好望角一年隻能往返5次。
更為重要的是好望角常年勁吹西風,頻現“殺人浪”,埋葬了無數船隻和船員,“風暴角”之名不胫而走,海員将其稱為“船員的墳墓”。世界各國選擇蘇伊士運河可以節約大筆經濟成本和時間成本,規避航行風險,它因此有了“東西方海運捷徑”和“世界航運咽喉要道”之譽。對于航運領域而言,蘇伊士運河是通向“東方偉大的航道”。
上圖_ 蘇伊士運河地圖
效益可觀 經濟支柱
蘇伊士運河給世界和埃及帶來了可觀效益。據統計,中東地區出口到西歐的石油,有70%通過蘇伊士運河運輸,它還承擔了全球海運貿易量的14%,以及全球集裝箱運輸量的22%。2019年,蘇伊士運河貨物運輸量達12億噸,依舊保持在高位運行。
中國是個航運大國,早在2004年,中運集團成了蘇伊士運河的最大用戶,中海、中外運及地方運輸集團的船舶均是運河的用戶。每年,中籍船舶占運河全年通航量的1/10。2018年9月8日開始,運河通航費可以用人民币結算了,這标志着中籍船舶通過運河更加方便快捷。
上圖_ 蘇伊士運河
蘇伊士運河收取的船隻通行費,使埃及坐收漁利。據官方數據顯示,2015年4月埃及外彙儲備為205億美元,外債卻高達402億美元,當年,蘇伊士運河的淨收益就有54.5億美元。運河通行費是僅次于僑彙、旅遊的第三大外彙來源,成為埃及經濟的“三大支柱”之一。目前,蘇伊士運河管理局雇傭了1萬多名埃及員工,從事領航、維護、疏浚、管理等工作。
2015年8月6日,耗資40億美元、全長72公裡的新蘇伊士運河在老運河的東側開通,船隻通過運河的時間由原先的22小時進一步縮減至11小時,至2023年,埃及收取的運河通航費将突破150億美元。
埃及計劃在蘇伊士運河沿岸地區修建了機場、港口、公路等基礎設施,以及數個高科技工程項目,計劃建設“蘇伊士運河走廊經濟帶”,界時整個工程将為埃及提供超過1000億美元的收入,占埃及GDP的1/3。對于經濟領域而言,蘇伊士運河是多方共赢的“黃金水道”。
上圖_ 蘇伊士運河 平面圖
以命換河 可歌可泣
相對于經濟,埃及對蘇伊士運河有着特别的紀念意義。施工期間,運河公司為降低成本草菅人命。首先,工資待遇低。公司以極低工資雇傭了龐大的埃及勞工,從而減輕人工成本負擔,其次,施工環境差。施工地區地處熱帶沙漠地區,環境惡劣,體力消耗大,公司沒有充足的飲食供應,大批勞工幹渴而死,夥食量少質次,一份飯還不夠一個小孩吃的,多數民工處于半饑餓狀态。最後,衛生條件糟糕。工地沒有可靠的醫療設施,導緻支氣管炎、肝炎、肺炎、赤痢等疾病在勞工中橫行,尤其是瘟疫的暴發,加上勞工長期營養不良、抵抗力弱,大批勞工命喪沙漠。
1863年,傷寒席卷工地,奪走許多勞工生命。1865年,霍亂肆虐當地,再次造成大量勞工死亡,以至于連擡病人去急救站和掩埋死者的勞工都找不到。整個施工期内,有12萬勞工為之獻身,平均每公裡死亡738.5人。按每位死者1.65米的身高計算,首腳相接長達198公裡,超過了蘇伊士運河的長度。對于社會價值而言,蘇伊士運河是不折不扣的“生命航道”。
1881年 通航早期的蘇伊士運河
命途多舛 屢經挫折
列強觊觎蘇伊士運河的重要性和經濟性,難捺寂寞,粉墨登場。運河施工期間總共花費了1860萬英鎊,超出預算的兩倍多。埃及為了修建蘇伊士運河欠下了1200多萬英鎊的外債。1875年,埃及發生财政危機,英國借機以1億法郎的代價,購入運河公司價值4億法郎的股票,占有了運河公司44%的股份。從此,英國開始插手運河公司的運管。
1882年,英國入侵埃及,占領運河區。由于蘇伊士運河事關各國利益,列強紛紛反對英國獨占運河的行為。英國依然我行我素,于1936年和埃及簽訂《英埃條約》,強化了對蘇伊士運河的控制權。直到1956年,埃及納賽爾總統宣布蘇伊士運河收歸國有。
上圖_ 埃軍渡過蘇伊士運河
上圖_ 埃以對峙期間的蘇伊士運河
同年10月29日,以色列軍隊兵分四路侵入西奈高地,兩天後,心有不甘的英法軍隊借機武裝幹涉,埃及軍隊進行頑強的反擊,打響了蘇伊士運河之戰。戰争導緻運河關閉了半年之久。這還不是運河坎坷命運的全部。1967年,運河在六日戰争中再次關閉,8年後,運河才重新開放。對于埃及而言,蘇伊士運河是意義非凡的“國家象征”。
随着中東局勢動蕩、石油貿易争端和亞丁灣護航等因素的影響下,各國軍艦和商船頻繁穿梭蘇伊士運河,對世界的安全和繁榮有着不可忽視的作用。新蘇伊士運河通航後,埃及既期望增加的運河外彙收入,幫助國家“脫貧緻富”,又提出了“埃及推動世界經濟”的口号,雄心已現,效果可期。
作者:計白當黑 校正/編輯:莉莉絲
參考資料:
【1】嚴 钰 《東方偉大航道蘇伊士運河》
【2】陳雪峰 《連接三大洲的外貿航道》
【3】劉少才 《蘇伊士運河:價值幾何》
【4】公曉燕 《蘇伊士運河——東西方海上捷徑》
文字由曆史大學堂團隊創作,配圖源于網絡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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