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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楊哨所一個兵的真實故事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9-08 13:48:08

“熱血邊關”系列獻給中國人民解放軍建軍95周年

山崗上有棵小白楊

——戍邊生活散記之五

文/梁陸濤

小白楊哨所一個兵的真實故事(梁陸濤作品八一特稿)1

40年後,那棵小白楊還立在那兒

“一棵小白楊,長在哨所旁,根兒深杆兒壯,守衛着北疆……”和朋友們歡聚,我特别鐘情這首《小白楊》。喜歡聽朋友們唱,自己也喜歡唱。水平說不上,可絕對投入。

1973年初新兵下連,我被分在機槍連,扛上了重機槍。因為總在準備打仗總在準備早打大打打核大戰,所以連隊就常年住在“陣地”上。我們的陣地是一座當地最高的山峰,名叫腦包山。山頂上一條條塹壕坑道連着一個個明碉暗堡,鑽到山裡頭你會覺得,仿佛整座山都被掏空了。我們機槍連的營房就紮在這腦包山的半山腰。

其實,與其說是營房,倒不如說是“地窖”更恰當。山坡坡上挖個坑,三角架撐起來,上面搭上荊芭,蓋兩層油氈,糊上瀝青泥巴,那就是我們一個班戰士的宿舍。時間一久,房頂上落了草籽草籽在泥土裡生根,那房上就長滿了雜草。别說是空中偵察機,你就是在山坡上走,一不留神都會踩到我們的房頂上。每天每日,我們就在這“地窖”裡爬上爬下,學習訓練吃喝拉撒。風和日麗的天氣還好說,趕上下雨天,屋外大下屋裡小下,屋外雨停了屋裡還在滴嗒個沒完沒了。冬季就更難過了。連隊燒不上好煤,爐火自然不旺,滿屋除了火牆有點溫乎勁兒,簡直就像個冰窖,靠山坡的後牆上還結着一個一個的冰疙瘩,像麻風病人的臉。兵們晚上睡覺,身上蓋了棉被皮大衣,頭上還捂個皮帽子。如果忘記将濕乎乎的氈鞋墊從大頭鞋裡取出來焐上,早起都可能凍得穿不上鞋。

小白楊哨所一個兵的真實故事(梁陸濤作品八一特稿)2

那時的宿舍

從連隊住的山坡上下來,是一條部隊駐紮下之後才修的馬路。那馬路高高低低曲曲折折蜿蜿蜒蜒,往北爬上一座山包,往南拐到了山的背後。馬路這一側,是我們的操場。過了馬路,就又是一座山崗了。就在那座山崗上,難得一見地長了一棵樹。樹很小,兩米多高,胳膊粗細,是一棵白楊。聽連隊的老兵說,1969年部隊剛北上時,那棵小白楊就那樣,兩米多高,胳膊粗細。樹小,樹冠就小,樹上的葉子差不多一片一片都能數得清。可别小瞧了這棵小白楊,在四周光秃秃的山崗上,她可是我們連隊一道最美麗的風景。我們從外面回來,不管是坐車還是步行,隻要一翻過山梁或者轉過山口,一看見那棵小白楊立時就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就有了一種親情在心頭蕩漾。

那時候我們都是些十八大九二十郎當歲的小夥子,遠離家鄉遠别親人來到塞外當兵戍邊,周圍幾十裡不見人煙,茫茫群山裡除了我們這些兵們,小白楊便是我們心目中唯一的生命,是我們的“家”的象征。我們連隊的操場與小白楊隔路相望,小白楊周圍的山嶺溝壑,到處都是我們練技術練戰術的訓練場。訓練之餘,兵們都喜歡跑到樹下坐一會兒。晚飯過後,那裡也是兵們談天吹牛想家寫家信的地兒。兵們有了什麼想不開的事兒有了什麼矛盾問題,指導員排長班長會找到你說,吃過晚飯在樹底下等我。來了照相師或者誰找來一架照相機,那棵小白楊就成了全連戰士争相借用的布景道具。你一張我一張大家合着再來幾張,東西南北上上下下各種角度,把小樹的“隐私”全都曝了光。即使晚上站崗,月影中望見那棵小白楊,空寂的大山也就沒有那麼陰森可怖了。時間久了,我們常常會産生一種錯覺,覺得小白楊樹其實就是我們連隊的一員,是我們連隊的一個兵。啊不,她是紮根在北疆的一個忠實的哨兵。我們還沒有來時,她就在這兒站崗了;我們走了以後,她仍然要在這山崗上孤寂地不知還要站多少年。

大約是在那年冬天吧,我記得那年的冬天特别特别冷。一位來自華北平原的年輕人就在那個冬天裡倒下了,他是我們的一位排長,高高的個子,很英俊的。排長患了肝病死在師部醫院,他的父親和他的年輕的妻子來到部隊,想把他的骨灰帶回老家。但是,排長在臨終前留下了遺囑,他要求把他的屍骨埋在那個山崗下面,他要永遠與那棵小白楊朝夕相伴。戰友們說服排長的家人滿足了他的遺願。那是一個陰冷陰冷的日子,兵們在小白楊樹下面的半山坡上,費了半天勁挖出了一個深深的大坑,把年輕的排長葬在了那裡。從那以後,我們覺得那棵小小的白楊樹好像真的有了生命。

後來,我離開了連隊,再後來,我們連隊也離開那裡搬進了城市。隻有那棵小白楊還站在那座高高的山崗上,和我們年輕的排長風中雨中日日夜夜相依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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