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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内幕君

1不久前，有位網友在網絡平台上還原他的養車經過，刷新了狗蛋對100塊價值的新認知。

他帶着途虎官網買的機油機濾，去途虎工場店做保養。 店裡技師小哥業務不太熟練，把放油螺絲孔上的幾圈螺紋，整退絲了。

不修吧以後保養麻煩，維修吧，需要更換發動機油底殼。更換發動機油底殼吧，有可能連帶着要動變速箱油底殼。

一頓操作下來，他那剛提不久的新車價值得大打折扣。 網友去找途虎客服問解決辦法，對方告訴他可以選擇維修，途虎承擔一半費用。

如果不修，途虎的解決方式是賠錢： 賠100元塊。 這在前階段的魔都隻夠買一小袋蔬菜啊。 客服還交代說，拿了錢以後不能再牽扯途虎。

這位網友無法理解，花錢請人辦事，把事情辦砸了造成實質性損失，卻要自己承擔一半責任。 途虎還沒狗蛋家樓下的TONY老師格局大。

有回，狗蛋鄰居小姐姐想燙大波浪，結果新手TONY給燙了個湯泡面，一下老十歲的小姐姐很不滿意。店長是個老TONY，上手給小姐姐重燙。

他們意識到錯在自己，都沒好意思收費。 這位網友通過黑貓投訴平台講述自己的遭遇，在黑貓上，關于途虎養車的投訴量有761條。

黑貓上線至今4年，算下來，每1.9天就有人投訴途虎一次。 對比天貓養車的401條，店多規模更大的途虎更受诟病也算正常。

市面上質疑途虎的聲音多，有人說，因為它是目前汽車後市場風頭最盛的選手，才成了箭靶子。 在他們看來，以前4S店強壓汽修廠，所以大家想罵會先罵4S店；後來資本舉着互聯網 模式來了，沖擊4S店和汽修廠，大家又把目标轉移到這些颠覆者身上，一哥途虎首當其沖。 唱歌、演戲、主持多栖發展，已經年近五十的劉畊宏，絕對想不到自己會因跳操走紅。

連小學生都不唱《孤勇者》，來跟着跳《本草綱目》了。 人紅是非多，有聲音質疑他們全家一起撈錢，跳操盡頭是帶貨。 不過狗蛋說，很多時候紅不是原罪。 像途虎，不能持續走紅才是原罪。

2

10年前，國内崛起一個新賽道。 它在後來幾年裡的火爆程度，秒殺現在的元宇宙和新能源。 火熱到BAT忘乎所以地撒币入場，出手都是以“小目标”為計量單位。

這個行業叫O2O。

那時候，8塊錢看場電影，5塊錢吃頓午飯，都不是夢。

各大O2O平台在BAT等互聯網和資本巨頭加持下，燒錢燒到手抽筋，光一場“千團大戰”就燒掉70億人民币。

到2014年，燒死96%的團購網站。 途虎養車就誕生于那個O2O風行的檔口，然後踩着同行的屍骨活了下來。那時候，途虎還是個賣輪胎的。

如今在一二線城市，說到汽車保養或維修，大家會想到4S店，會想到汽修廠，還會想到途虎養車。 途虎能夠活下來，靠的還是O2O賴以生存的那套：

燒錢。

從2011年創辦開始，途虎總共進行16論融資，累計獲得資金達37.68億元人民币及8.27億美元。

用這些錢，途虎迅速擴大規模，目前擁有門店超過3300家，注冊用戶超過7000萬，國内市面上大多數車型的服務需求，都能在途虎得到匹配。

從輪胎、底部零部件更換，再到保養、維修、美容，途虎幾乎涵蓋汽車服務的全方位需求。算是汽車後市場一霸。 問題來了，做到這份上是不是挺賺錢？

答案是，不。

恰恰相反。 途虎虧錢如長江水滔滔不絕。

2019年、2020年以及2021年前三季度，途虎淨利潤合計虧損超117億元。 經調整的淨虧損合計在29億元左右，每年約10億。

問題在于，這是途虎按照自己的邏輯标準定的虧損，趨于保守。 按照國際通用會計準則的确認方法，近三年途虎每年至少虧近40億。

截至去年三季度末，途虎養車的現金及現金等價物隻有14.27億。

隻夠虧4個月左右。 按照途虎自己的保守虧損法算，也就夠虧17個月。 哪怕大股東騰訊，也招架不住這樣一頭吞金虎啊。 如果燒錢不能換來确定性的，能盈利的商業模式，市場對途虎的質疑就不可能減弱。

3

2016年時，途虎曾經嚴肅辟謠，表示“不燒錢、不補貼、不開直營店、不上市”。

2020年底，途虎聯合創始人之一陳敏說，“途虎資金充裕””至于上市更是沒有一點想法”。 後來的事實證明，這些才像謠言。 2021年初途虎尋求赴美上市未果，今年初轉戰香港。

途虎招股書顯示：

2019年至2021年前三季度，途虎養車銷售與營銷支出分别為10.4億元、12.6億元和12.3億元。

營銷每月就得花近1個小目标。

這些錢想必不少做了補貼。2020年初，途虎官方曾宣傳将拿出10億補貼回饋上海地區消費者。

說不開直營店，多少也開了200家。

不過對比起近3200家加盟店而言，自營店确實約等于沒開。

之所以食言然後着急上市，還是錢不夠用的問題。 投資人養虎十年，需要猛虎出山打獵了。 途虎養車被看作是“汽車後市場的京東”，因為營收結構差不多。京東主營産品銷售 服務，途虎也是兩大類：産品與線下服務對應京東的銷售，平台業務（收取加盟店服務費、廣告費等）則對應京東的服務。

但很多人忽略重要的一點：葉徒相似，其實味不同；淮南淮北，水土異也。 電商可以孵化出京東，還可以再造一個拼多多。

但汽車後市場，有着消費場景高度依賴線下、低頻消費、服務體驗高度依賴技術工人經驗等特性，這就決定了： 很難培養用戶忠誠度，很難有套統一的服務标準，也就很難把靠補貼圈到的流量轉化為未來的勢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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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砸再多的錢也隻是一時爽。 所以才會出現，途虎不斷開加盟店，做大基本盤，結果卻是增收不增利。 汽車後市場也被稱為“爛泥地”，雖然有着萬億規模，主體分散性卻很大。

國内馬路上跑着3000多種車型，配件不通用；再有一點，行業集中度特别低，行業頭牌的市占率也不過2%。

在這樣的爛泥地裡，互聯網高舉高打的打法行不通，被業内調侃“跑車不如拖拉機”。 盡管背靠騰訊，也有着紅杉資本、百度、高盛等一輪輪輸血，途虎添翼，卻也有翅難飛。

4

除了撒币，大股東騰訊還利用自身流量加持，去年微信“出行服務”接入途虎養車。

江湖流傳途虎某個創始人說過，我要是有XX的流量，賣襯衫更賺錢。

可見途虎對流量是極度看中和渴望的。 途虎的邏輯裡，擁有流量就能為門店帶來更多客戶，然後做大做強，這也是“補貼戰”的終極意義。

問題在，門店能不能接得住？ 開頭說的那位網友，他的故事發生在途虎養車加盟工場店。不少消費者針對途虎門店，尤其是加盟店都提到： 被過度保養。

本來要換兩個輪胎，卻額外消費2999，回來一研究發現根本沒必要換，而且各種配件被收的價格比實際貴了2-5倍；

4s店開出1000多元的單子，不信任跑去途虎，開出的單子2000多，簡單的保養單價低，但項目多出不少導緻總價高。

額外消費2999元的那位客戶，去途虎養車換輪胎，技師告訴他，你車減震器漏油、平衡杆連杆有問題、前下擺臂膠套老化，需要更換。惜命的他一聽同意了。

完後他回家順手一查發現，技師給換的990元一對的“采埃孚/ZF”後減震器，在途虎官網找不到，沒法比價。

是技師有意藏了一手。 經過比對辨認，他最終發現，換的其實是途虎官網售賣的“薩克斯”，官網一對價格是： 478元。 京東賣的就更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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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447還包安裝。

這位客戶查了下過往保養記錄發現，兩年半前那家店剛給他換過減震器，期間他也就通勤用車開了三萬公裡。

一般情況下，減震器五六年或者10萬公裡更換。上回是開6萬公裡時更換，這回更短，讓他覺得：

要麼上次換的東西有問題，要麼這就就不該換。

門店收費标準、誘導消費、技術能力參差不齊等症結不解，途虎就難以長“紅”。

更别提未來阿貓阿狗強大，新能源革命推動汽車技術發展減少事故率、經濟下滑客戶降低消費頻次等，帶來的沖擊。

5

其實人民還是很需要途虎的，整體上它比4S店便宜，也更便捷。

回想起最初創業賣輪胎那段時光，途虎團隊說，（那時候）開着五菱宏光冒雨送貨，和門店老闆抽煙喝酒聊輪胎生意，是實實在在“人民的養車”。

多年過去，和一些事物發展的規律一樣，最終：

人民的還是要變成人民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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