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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所透着儒雅氣息的學校

教育 更新时间:2025-01-08 13:30:34

一所透着儒雅氣息的學校(一所深藏在森林裡的自然學校)1

大地之野自然學校

芥末堆 知風 11月12日報道

從杭州師範大學倉前校區搭乘大巴出發,沿着高速一路向西,再向北繞上盤山公路。約一個半小時車程,便來到了天目山自然保護區。在800米左右海拔的原始森林之間,座落着一所以森林為教室、以自然為課本的自然學校——大地之野。

同行人員中有自然教育研究學者、機構負責人、實踐者、老師,在參加完10月20日舉辦的自然共同體論壇開幕式後,他們一起前往作為聯合主辦方的大地之野自然學校交流學習。這所2016年成立的自然學校是自然教育的踐行者,他們的故事,或許能為中國自然教育現在和未來的發展帶來啟發。

自然學校的起步

在中國,自然教育是一個相對新的概念。近年來無論是在國家層面還是社會層面,自然教育越來越受到矚目。中國知網數據顯示,2014至2015年間有關自然教育的論文數量翻了一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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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軸為年份,縱軸為論文發表數量。制圖:芥末堆

通俗來說,自然教育就是讓孩子走進自然,利用自然元素和自然環境進行遊戲、觀察、記錄、創作等一系列體驗式的活動,從中建立起人與自然、人與人、人與自我之間的聯系。但在官方層面,自然教育還缺乏明确定義。

2014年起,自然教育從業者群體迅速增加。許多行業機構、教育機構、自然保護區開始了自然教育的學習與公衆普及,推出自然體驗、生态保育、科普探險等教育活動,并試水市場化運營,探索自然教育的盈利模式。

大地之野自然學校的建立也與這波浪潮有關。2015年,大地之野團隊前身成立了一個手作坊。但他們很快便意識到,簡單的手工課無法吸引孩子留在天目山。于是團隊先後去了北歐、日本、台灣等國家及地區考察,希望學習先行者的經驗,在天目山打造一個具有國際視野的自然學校。

2016年正式建校時,大地之野團隊隻有三四人。彼時人們對自然教育的概念還比較陌生,“大家不清楚我們想要做什麼。”創始人徐劍敏回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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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之野自然學校創始人徐劍敏。

最難的是招募。不僅普通人不理解何為自然教育,一些植物、動物、生态專業等專業對口者,也不清楚來大地之野當一名老師,會有什麼出路。

而且,天目山離杭州市區有七十多公裡之遙。在初期團隊即便采用免費公益活動的方式,學生都不願意來。徐劍敏笑道:“第一期夏令營隻招了16個小朋友,我印象非常深刻。”

徐劍敏忘不了剛建校時的艱難,不過深山裡的大地之野還是慢慢地凝聚起團隊,逐漸有了粉絲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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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之野的露天劇場。天晴朗的夜晚,學生可在躺在其中看星星。供圖:大地之野

教育部在2016年12月發布的研學旅行政策,讓研學等體驗類教育機構走向繁榮。去年10月《中小學生綜合實踐課程指導綱要》出台,在教育部推薦的42個考察探究類課程中,約有1/3與自然教育密切相關。

這對徐劍敏和大地之野來說,無疑是幸運的事。

以整座天目山為課堂

在大地之野,自然元素随處可見。學生宿舍的床頭燈,被設計成鹿角的樣式;走廊的牆上,粘連着企鵝、魚、瓢蟲等卵石彩繪;樓外的一排垃圾桶,清楚地表示出金屬、塑料、布料等類别的垃圾應該放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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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走廊牆上的卵石裝飾。

據徐劍敏介紹,大地之野的課程可以分為三類。第一類為自然科學課程,包括動植物觀察、博物知識學習等科學類内容。比如在蝴蝶連連看課上,學生從認識蝴蝶開始,逐步了解蝴蝶外形特征及生活繁殖習性,再到思考蝴蝶五顔六色的翅膀有何作用,最後延伸至蝴蝶效應等拓展知識的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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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至下,從左至右:曲紋蜘蛱蝶、尺蛾、柞蠶、黑脈蛱蝶。圖片來源:大地之野微信号

第二類是自然藝術課程,結合了團隊早期嘗試的手工課内容。學生利用枯枝、樹葉等原始材料,在老師指導下設計制作昆蟲與動物的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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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作品展示。

“我覺得最美的東西存在于大自然當中,一個樹樁在孩子的眼中可能就是一個宇宙,年輪、裂紋,會有很多想象的空間。”徐劍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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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大地之野。

第三類課程為野外探索課程,包括徒步、登山、探洞、露營等項目。由于面臨的情境真實發生,學生在體驗類課堂的學習體悟,往往在無意之間。

徐劍敏還記得,自己的兒子二年級第一次攀岩時非常害怕,爬到第三步就再也上不去了。“他的體育細胞非常的糟糕,随我。”徐劍敏笑道。

于是她親自示範,爬到岩頂為他加油。幾次鼓勵後兒子也順利登頂。他向徐劍敏說:“媽媽,我以前到三步就下來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是灰蒙蒙的,今天我覺得,整個世界都是多姿多彩的。”這番話讓徐劍敏印象深刻,她認為,這種經曆能夠讓兒子未來碰到困難時,都有勇氣去克服。

從大地之野到中國自然教育

大地之野的綜合樓叫做螢火之森。如果說自然教育是一隻螢火蟲,它閃亮了之後,需要别的螢火蟲相呼應才能點亮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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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之野綜合樓。

作為國内自然教育先行者之一,徐劍敏需要依靠團隊自身打磨課程并試水商業模式。目前大地之野有22名全職老師,可瞬時接待300-500名學生。下一步的工作除了擴大團隊與用戶規模外,重心還是在于打造課程體系。

在C端學生基礎上,大地之野計劃逐步擴大B端用戶量,成為自然教育的課程體系輸出方。浙江、上海、深圳等地的一些中小學及幼兒園,已與大地之野開展了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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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之野的學生宿舍。

能否對課程、教學進行标準化複制,将考驗未來的大地之野。徐劍敏對合作方有幾點要求,除了有開展自然教育的場域這個基本條件外,她非常在意合作團隊是怎樣的一群人。“領頭人應該執行力強,并且整個團隊内心是接受這個事情的。”

此外,當地政策是否支持也被她所看重。“沿海地區經濟比較發達,接受度廣,政府也會更加推動自然教育。”

研學旅行政策發布後,徐劍敏與團隊讨論了很多次,結論是“要做不一樣的研學。”徐劍敏希望摒棄掉傳統的模式,而校本課的出現很大程度上解決了隻遊不學的問題,将研學與自然教育結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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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學校大堂。

北歐營地教育協會主席王彬表示,“中國并不缺少自然教育,隻是缺少完整的體系,缺少理論框架和總結歸納。”為此,包括大地之野在内的許多自然教育從業者,都在埋頭研發課程。

由于研學涉及與公立校的合作,課程效果評價成為課程設計中的重要一環。上海虹橋中學張南南老師在日常自然教育教學中,常對此感到為難。觀察、體驗、藝術類的課程如果量化為分數,則主觀性太強,但若無細則,又無法提供有效的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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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之野的戶外課程。供圖:大地之野

王彬告訴芥末堆,自然教育并非無法評估,常見的評價方式包括表格打分、調查問卷自評互評、家長評價等。“我們能想到的都能做量化,隻是有些我們不想量化。”王彬說,“教委反而不希望我們用分數評價,因為素質教育不能唯分數論;但真正考試時又離不開分數,所以現在也是一個博弈。”

借鑒他國,自下而上

從世界範圍來看,自然教育起源于歐洲,而後傳到美國;日本學習借鑒美國模式後,又将自然教育理念傳到了台灣地區。雖然各有不同,但這些國家和地區的自然教育模式都相對完善。

以德國為例,加帕是德國巴伐利亞最南部的城市,位于阿爾卑斯山脈以北,每年吸引着無數自然運動愛好者。而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加帕面臨着環境污染與森林滅絕的危機。從政府到民間的無數方案,都難以提供有效的保護。後來他們意識到,隻有人們真正的愛大自然,和大自然親身接觸,才會催生主動保護意識。

為此,巴伐利亞啟動了從早教就開始接近自然的方案。加帕地區的三所幼兒園建在森林深處,即便是在風雨天和零下的溫度,也都在野外托管。

在此基礎上,德國在自然教育中還引入了情景教育,比如對問題少年針對性提出方案:一段相對長時間遠離媒體、沒有電器,沒有熱水,隻有教育導師陪伴,在森林木屋裡生活。“一些人會重新思考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态度。”加帕地區青少局局長梅爾特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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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德國的梅爾特、米莉安·洛特在分享自然教育經驗。供圖:大地之野

中國無法直接複制德國的模式。“如果我們完全照抄别人的方式會崩潰。”徐劍敏說。但德國乃至其他自然教育成熟的國家及地區的經驗,都是很好的學習範例。大地之野課程的許多内容,都來自于這些他山之石。

日本黑松内町山毛榉森林自然學校校長高木晴光此前來過中國,在他看來,“中國的自然教育在五六年間,做成了日本用二三十年才做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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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一:高木晴光。

也為此,許多自然教育從業者對中國自然教育的前景感到樂觀。據王彬介紹,其他國家和地區的自然教育,主要以自上而下推行的形式為主;而中國目前的自然教育,大部分是自下而上的力量,并促使上下齊頭并進一起做。

台灣專家張永州表示,“政策的決定需要科學研究成果來做基礎,但做出科學研究成果是緩慢的過程,社會的變遷又很快,常常導緻銜接不上。”現階段,無論是大地之野這類自然學校,還是自然教育相關研究人員、志願者,都在以先行者的身份,承擔着信息連接的橋梁。

“志願者工作的意義其中之一就是提供案例,幫助政府不再緩慢的探索,我們現有的案例可以直接納入到教育體制中去。”同濟大學副教授郭光普說。在他看來,教育部門當前所做的改革,比如研學、小學減負和增加課外活動、中學增加創新科學實驗等,都是基于對教學體制的反思而做出的修正,對自然教育工作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自然教育作為不斷成熟和發展新的領域,需要跨界、共創,需要不同視角的人一起探讨思考。郭光普進一步表示,“僅僅自己努力是不夠的,還要像其他螢火蟲一樣把光發出來,讓其他人看到并且形成一個呼聲,并且是有力量的呼聲。”

(除注明外,本文圖片均由作者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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