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析
詩的開首“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兩句,是寫詩人登山時已屆孟夏,正屬大地春歸,芳菲落盡的時候了。但不期在高山古寺之中,又遇上了意想不到的春景一片始盛的桃花。從緊跟後面的“長恨春歸無覓處”句可以得知,詩人在登臨之前,就曾為春光的匆匆不駐而遺憾,而惱怒,而失望。因此當這始所未料的一片春景沖入眼簾時,該是使人感到多麼的驚異和欣喜。詩中第一句的“芳菲盡”,與第二句的“始盛開”,是在對比中遙相呼應的。它們字面上是紀事寫景,實際上也是在寫感情和思緒上的跳躍一由一種愁緒滿懷的歎逝之情,突變到驚異、欣喜,以至心花怒放。而且在首句開頭,詩人着意用了“人間”二字,這意味着這一奇遇、這一勝景,給詩人帶來一種特殊的感受,即仿佛從人間的現實世界,突然步入到一個什麼仙境,置身于非人間的另一世界。
正是在這一感受的觸發下,詩人想象的翅膀飛騰起來了。“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詩人想到,自己曾因為惜春、戀春,以至遺憾春去的無情,但誰知卻是錯怪了春,原來春并未歸去,隻不過像小孩子跟人捉迷藏一樣,偷偷地躲到這塊地方來罷了。
創作背景
此詩作于公元817年(唐憲宗元和十二年)四月。白居易時任江州(今江西九江)司馬,年四十六。
唐貞元年間進士出身的白居易,曾授秘書省校書郎,再官至左拾遺,可謂春風得意。誰知幾年京官生涯中,因其直谏不諱,冒犯了權貴,受朝廷排斥,被貶為江州司馬。身為江州司馬的白居易,在《琵琶行》一詩中,曾面對琵琶女産生“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滄桑感慨。這種滄桑的感慨,也自然地融入了這首小詩的意境,使《大林寺桃花》紀遊詩,蒙上了逆旅滄桑的隐喻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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