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江晚報-小時新聞記者 鄭劍瑾
如果沒有這次突發的疫情,杭州海外旅遊有限公司的領隊何杉帶着她的團隊結束愉快的南極之旅後,将于北京時間2月3日下午回到國内。
面對突然緊迫的肺炎疫情,返程航班停飛。旅行團不得不換了兩家航司,經曆航班再次取消後,輾轉7個國家和地區,團隊成員被分成兩批,搶到了團隊票和部分散客票後,直到2月6日,何杉才最後一個落地回到杭州。
北京時間:1月17日 出發
在何杉以及另一位同事的帶領下,全團含領隊26人,于1月17日從上海浦東機場出發,開始了為期18天的南極之旅。
南美時間:1月31日(和北京時間相差11小時)回國航班被取消
南美時間1月31日上午,團隊從南極“午夜陽光号”郵輪下船,回到布宜諾斯艾利斯。突然收到AA美國航空發的郵件:原計劃當地時間2月1日從阿根廷飛美國達拉斯以及2月3日達拉斯飛上海的航班取消。何杉傻眼了:這要怎麼回去?她第一時間聯系國内的公司,和航空公司确認後,逐一和客人說明情況。
因為有11小時時差,和國内聯系日夜颠倒,在阿根廷的何杉和國内的同事同步積極尋找回國方案——查詢機票、控艙位。但由于肺炎疫情的原因,幾乎所有的外航飛中國航班基本取消了!
1月31日何杉收到的新聞以及郵件告知達拉斯-上海的AA航空已經取消
經過10多天的相處,團隊中的客人對領隊也比較信任和認可。在搶機票的同時,團員們也同意了先把剩餘行程走完。
而此時,帶團在南極的國内各個旅行團幾乎都遇到同樣窘境。當地時間2月1日各地飛回國内的,如卡塔爾航空、美國航空、法航、荷航都已經取消航班,所有的遊客都在焦急地尋找回程機票。“會同時有大批的遊客同時湧到機場要求改簽或者去和航空公司櫃台争取權益。如果等到2月1日去機場等,肯定沒戲。”何杉和公司還是尋找替代方案。
卡塔爾航空也宣布取消航班,當時隻有阿聯酋航空還在堅挺
當地時間:2月1日 第一套解決方案
當地時間1月在31日晚上,此時國内已經是2月1日上午,何杉接到公司通知,找到了阿聯酋航空2月3日的回程票8張,2月5日的回程票18張。回到酒店大堂後,何杉和另外一位同事立即召集所有人在酒店大堂開了一個緊急會議,告知大家目前的最新情況。“團隊的客人中有醫生,還有兩個在國外留學的學生以及一對夫妻需要盡早回國。其他的客人也都理解并且同意把2月3日的機票先讓給他們。剩下的客人很積極樂觀,覺得在外面多呆幾天也是個好方法,大家還開玩笑,坐了20多小時的飛機來那麼遠,必須得多玩幾天。”
當何杉告知客人回國時間推後,所産生的費用都需要自行承擔時,大家都表示理解和認可。“當時覺得我們客人真好,那麼大度,善解人意,問題可以解決。”
1月31日晚上召集大家開緊急會議後客人表示理解支持。
同時,何杉還和客人解釋,因為阿聯酋航空機票不屬于原來的美國航空改簽機票,需要重新開票,費用需要客人先自理,等原有AA航空機票回程的費用以及出發前所購保險得到一定補償後,費用會一起退還給客人。客人都表示理解,第一時間把機票款打過來。“我當時很感動,大家對我們工作的理解和配合,我還和客人開玩笑,今天晚上不用睡覺了,因為時差國内要訂機票,我這裡要核對,客人還都安慰我。”
團隊客人發的朋友圈
當地時間:2月1日淩晨4點 再生變故
當地時間2月1日淩晨5點左右,正當所有訂票核對任務基本都落定,何杉以為可以休息一下的時候,國内公司負責人告訴她,找到一套2月1日晚上10點10分可以回程的ET埃塞俄比亞航空機票,20個經濟艙 2個公務艙,但是需要立即确認。“因為大家都在搶機票,我們隻有一個小時确定是否要這些票,而且一個小時之内必須彙款開票。”
何杉從床上跳起來,喊醒同事,給每一個客人打電話,告訴他們當天晚上和原計劃行程差不多的時間有一個航班有少量機票可以回國。逐一确認的過程中,擔心團隊中的一位老太太電話聽不清楚意思,何杉直接跑到老太太房間一一說明情況。
最後确認下來22個位置,其中之前已經定好的阿聯酋航空回國的2個公務艙客人和另外19個客人更改成1日晚上回來的機票。隻有21個人,還有一張票怎麼辦?何杉經過和同事商量,讓同事先行帶着21位客人回國。她和另外三個客人仍舊按之前計劃搭乘3号的阿聯酋航空回國。
國内公司與何杉随時保持聯系
當地時間:2月1日下午4點 21名客人以及一名工作人員先行回國
2月1日下午4點多,何杉帶着客人們一起來到機場。“臨近回家,也有客人突然改變主意,想在國外多呆幾天避避風頭,經過耐心的解釋後,他們也明白目前的局勢嚴峻,越晚走不确定因素越多。”
當時的機場已經有大批中國遊客滞留,有在AA櫃台鬧的,有圍着領隊吵的,也有自由行客人坐着無奈的。但是我們的客人到了機場就可以直接去換埃塞俄比亞航空的機票登機牌了。
“我帶着留下的幾個人先去AA櫃台索要取消證明,想争取航班取消能否安排住宿等權益。但由于航班取消得非常突然,AA航空什麼政策都沒有,櫃台人員英語也不好隻會西班牙語。最後,我們叫來了地接社工作人員協助,一直到了晚上9點才離開機場,打車回市區,定了兩晚的住宿。”
2月1日送大部隊到機場的時候,機場滞留的客人都在焦急等待消息
當地時間:2月3日 迪拜回上海的航班再次被取消
大部隊在北京時間2月3日下午4點多,由另一領隊帶着安全回到上海浦東機場,客人也告知我們回程出機場都比較順利。因為兩位杭州的阿姨沒有家人來接,特殊時期又不放心坐公共交通,公司特意安排了車到浦東機場接阿姨們回杭州。
正當留下來的四個人期盼可以馬上回家時,當地時間2月3日下午四點左右,在打車去機場的路上,何杉收到短信, 他們定的迪拜轉機回上海的航班又被取消了。“當時四個人傻眼了,我本來看新聞迪拜到國内的航班是在北京時間下午5點多才全部取消,沒想到提前取消了!”
趕緊到機場,四個人沖到EK阿聯酋櫃台前交涉改機票,被告知後面3天,迪拜飛北京的機票全部滿,隻有飛香港的。憑借第三國機票以及出入境記錄可以用護照入境香港 。
2月3日航班取消,四個人在櫃台改機票,以及滞留小分隊合影
當地時間:2月5日 飛了28小時後 抵達香港
能回家就行,何杉帶着其他三個人改簽了機票後,先從布宜諾斯艾利斯飛了3小時到裡約熱内盧,經停2小時後,再飛了13小時後到迪拜,中轉3小時後,又費了7小時到香港。整整28小時,何杉說,這是她坐過最長最繞的飛機了。
北京時間:2月5日下午 從香港輾轉深圳
北京時間2月5日下午2點15抵達香港後,四人之中的2個學生定了香港直接飛北京的機票,何杉安排他們拖運行李後,發現香港飛上海或者杭州的航班全部滿員,買不到機票了。無奈之下,她和其他一位團友隻好從香港機場再打車前往深圳灣口岸。
北京時間:2月6日淩晨 終于回家了
從深圳灣口岸出關,坐機場大巴到深圳機場,購買了當天晚上10點55分長龍航空最後一班機票,回到了杭州蕭山機場。“降落時,盡管已經後半夜,但是心裡很踏實。我們終于回家了。”
“看到杭州兩個字的時候我很激動,曆經千辛萬苦終于回到了杭州的懷抱!盡管沒有收到特别通知,回家後,我還是自行在家隔離了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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