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一直頻繁地做夢。夢境總是那麼相似,像一座找不到出口的迷宮。許多小鹿在裡面迷路,它們身上有褐色的斑點,頭頂有未長好的鹿角,像細小的枝丫垂挂着蒼茫與慌張。慢慢走近時,鹿群們全都跑開,每隻鹿都向一個方向奔跑,是一種恐慌之下的秩序。你站在原地,嘴角覆蓋着厚厚的失落,像一個冬天。
雖已破舊不堪,身卻永久留于大海
夢中時常會經過一座森林,那裡的樹木繁茂,發出滴油的綠光。一條小路上鋪滿了瓷白的沙粒,像傾瀉的月光,直通盡頭的一家咖啡館。那家咖啡館的家具是棕木做的,架子上擺滿了瓶子、CD和書籍。服務員是一個男孩,眼睛圓圓的,帶着紅色的小禮帽,身後長着小尾巴,像一團小小的火焰。他不說話,隻是微笑。
遙遠的星空,似乎遙不可及
夢見一群大鳥撲閃着翅膀從天空上飛過。它們有白色而濃密的羽毛,嘴裡叼着很大顆的綠寶石,去了北風後面的國家。然後看到一頭藍鲸和自己相遇。你們在海邊彼此相望,水汽撲在臉頰上,像塗了一層雪白的鹽粒,它們輕輕鑽入毛孔,如同出不來的往事。藍鲸問,你在找什麼?你說,在找另一個自己,他身上有着不憂郁的藍。
願能與你攜手看夕陽
也在夢中遇到好多好多人。夢到爸爸媽媽陪你看一回《哆啦A夢》,夢到學習委員沒有在你課上睡覺的時候記你的名字,夢到班主任在黑闆的高考倒計時上寫了大大的一個零,夢到自己站在一座最接近藍天的山坡上擁抱鴿子落下的羽毛。如果那些夢都是真的,如果我們都能裝點彼此的夢,這樣多好。
仁者樂山,智者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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