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發生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初,那裡沒有通水泥的漂亮公路,也沒有富麗華貴的高樓。有的隻是崎岖蜿蜒的大山,每每一到雨季山路上攪和着的淤泥和泥土 ,都會滲透至兩側的雜草上。(因為村裡人平時走路怕打滑,都會落腳在雜草叢上),看似荒蕪的山裡,卻有着幾個破舊不堪的茅草屋村落。村裡居住着一位年過花甲的老人,這位老人喚名朱令文,村裡人都稱他文老漢,這就是我故事的主人公。
文老漢,年輕時因為家境貧寒,沒能娶上妻子,也沒有生上一兒半女,是村上出了名的孤寡老人。在父母去世後,就靠着種地維持生計。他為人忠厚憨實,又沒有個依仗平時在村裡吃過不少虧,受了不少欺負。但他一輩子也未曾踏出過這座大山,也許是留念或者是執念 ,就靜靜守候着父母為他留下的土地。
後來的某一天裡,孤身的文老漢,像往常一樣仔細打量着自己的菜地。後身傳來一陣陣聲響,可把文老漢吓壞了。“汪汪,汪”一條灰頭土臉的大黃狗,朝着他叫喊着,文老漢見狀, 罵罵咧咧地翻過身去拿起了鋤頭,就要朝着大黃狗砸去,機靈的大黃狗踉跄了兩個步伐躲開了危險,離開了菜地。文老漢并沒有再度去搭理它,而是努力地幹着活。大黃狗仍不依不饒朝着文老漢叫喊着,等到喊累了大黃狗就趴在菜地邊上,兩眼汪汪地望着文老漢,顯得十分可憐。
傍晚時分,暮色将至,老漢忙活一天了,顯得有點兒疲憊,拿好農具就準備回家,但留意到菜地旁側大黃狗還在那,沒有叫喊聲,也沒有人來認領,老漢覺得大黃狗跟他有幾分同病相憐,便是将它帶回了家中,從此之後,大黃狗就留在了文老漢家裡,再也沒有離開過。
每日早出文老漢去菜地幹農活,大黃狗都緊緊地跟随着,傍晚回到家中,大黃狗負責看家護院。日子也算是有些許改變,老漢終于有個伴了,似乎變得比以前更加開朗了,枯燥的生活中也是多了幾分趣味,對大黃狗越來越滿意,平時也是疼愛有佳。
文老漢每次去村裡溜街時,大黃狗都和跟屁蟲一樣,守候在身邊。街坊四鄰偶爾也會打趣道:“喲,文老漢,你們爺倆遛彎呢”,文老漢都會略略一笑,大黃狗則會不停地搖擺着尾巴。一人一狗,成了村裡頭一道靓麗的風景線。
時間就這樣不急不慢地過去,日子轉眼間來到了1974年的冬季。屋外飄着鵝毛大雪,文老漢躺在大炕上,“吧嗒吧嗒”抽着煙。
嘴裡還朝大黃狗念叨着:“今年的大雪好像比往年冬天的雪要冷些啊!大黃,這一宿過後恐怕柴房那口缸會凍裂,我還是找些稻草,破布把缸給圍上吧!” 文老漢說完,連忙下了火炕。拿着煙袋鍋就朝着柴房的方向走去。
在柴房裡頭搗鼓了半響,終于是将那口缸包裹得嚴嚴實實。他走出柴房之後,便向院裡地窖入口直行而去。他揭開了地窖上方的木闆,探下頭去,左顧右盼,又從屋裡翻箱倒櫃找了一床破被褥将入口封死。
文老漢随即轉身要回火炕上去,此刻,大黃朝着連叫了兩聲,老漢又轉身來,大黃正趴在狗窩裡目不轉睛地盯着他,老漢開口道;“哎呀,差點把你忘了,大黃啊!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可别在外面受罪了,快跟我回屋裡去吧。”
話音剛落,大黃就站了起來,搖曳着尾巴跟着文老漢進了屋子裡,一人一狗趴在火炕上,看着對方,文老漢不時還會嘟囔幾句,也不知道在講什麼,也許是想找人聊聊天,解解悶吧。就這樣他爺孫倆望着窗外的白茫茫的大雪,期待着冬季過去。
轉眼間就來到了1976年夏季,這個夏天也格外酷熱,文老漢沒停止過手中的蒲扇,大黃就趴在一旁不停地吐露舌頭。
淩晨二點半,院子上空黑夜都變得泛黃的,黃的令人心生畏懼,此時村裡人都在酣睡中、村裡不時之間有狗叫聲,有鴨叫聲,又有鵝叫聲陸陸續續,雞叫聲各種動物聲音都傳了起來。
大黃狗也是叫得非常兇狠,弄得熟睡的文老漢從睡夢中被驚醒了。老漢直起了身闆說道:“在叫喊什麼” 聽到大黃一邊使勁地撓門一邊使勁地喊,連忙下炕起身。打開了門,大黃朝着老漢不停地叫喊着“汪,汪汪汪”
文老漢又開口道:“大黃啊,你怎麼了,大半夜的,叫這麼兇幹嘛,快去睡覺”說完就要關門,大黃直接咬着文老漢的鞋子就使勁往外拽。 文老漢才反應過來“大黃,今天舉動怎麼這麼奇怪 ,從來沒見過,難不成家裡進賊了。” 文老漢覺得不妙 ,在屋裡拿起來鋤頭就圍着,院裡,柴房繞了幾圈,但是并沒發現人。
高老漢帶着責罵的口吻,朝着大黃說“院裡查了好幾遍,完好無損,沒人偷東西,你叫這麼兇幹嘛!”大黃繼續汪汪地叫喊着,接着堵在門口不讓高老漢進屋去。高老漢這下子哪知道大黃在叫什麼,大黃又不會說話,他擡着頭看看了天,才發覺到天夜空格外的黃,心裡說道:“這天怎麼跟黃土似的,這怪瘆人的,也罷被大黃吵醒了,去院外茅屋上個廁所吧。”
高老漢就去了院子外的茅屋,大黃也飛快地跑出了院子。當高老漢正準備好要方便時,忽然震耳欲聾的炸裂聲響起了,這并不是閃電和雷鳴,“轟隆轟隆”緊接着大地不停地搖晃起來。高老漢連忙跑出了茅屋,“不好了,不好了,地震了!”高老漢聲嘶力竭叫喊着,一刹間,天旋地轉高老漢家幾間屋子,搖晃幾下後瞬間坍塌,周邊村裡的房屋,也相繼坍塌下來。随後,村裡也傳出連綿不斷的叫喊聲。短短十幾秒的時間,整個村子被夷為平地,高老漢望着眼前倒塌的廢墟,呆若木雞,大黃朝着他喊了幾句才緩緩回過神來了。
高老漢說道:“原來大黃深夜叫得這麼兇狠,又拼了命地拽着我,不讓我回屋裡去是在救我啊。老漢長歎一口,還好我沒有大意,不然就被廢墟給埋了,多虧了你啊,大黃。
高老漢叨叨完,便朝着街坊四鄰的房屋廢墟跑過去,那裡充滿了叫喊聲,哀嚎遍野。高老漢也是找到了幾位幸存者,夥同着他們開始徒手挖掘着埋在廢墟裡的村民們。天微微亮起,但高老漢的手早已擦皮破損不堪,那是他救人時受的傷。那時候,高老漢和大多數幸存者一樣,奮不顧身地刨着廢墟 搬着破碎的瓦礫去救人,也許他真的沒有想得太多,隻知道救人要緊。沒在意自己曾經在村裡頭受得欺負和委屈, 而去心懷芥蒂,不施以援手。這一刻也許正是體現了他和村民之間濃濃的鄉土之情吧。
地震過去之後,村裡頭總能聽到大黃狗救文老頭的故事,大街小巷都在傳。
時間過得很快,這就來到了1985年一個中午,高老漢跟平時一樣,去狗窩喂大黃,可是大黃不在狗窩裡,老漢着急的院裡院外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跑到街坊四鄰去問,也是無功而返。
高老漢有些着急呀,但是心裡還是自我安慰着,“大黃呀!它調皮,也許跟哪隻狗出去溜達了,出去野了,晚點它就自己回來了。” 高老漢拿着農具就朝着菜地走去,腳步不急不慢走了十幾分鐘。這一路走來顯得格外不一樣,平時都是大黃搖着尾巴跟着他走着,一人一狗十分有趣。
他來到了菜地,擦了擦眼睛,看着菜地邊上側躺着一隻狗。“哎,大黃”高老漢驚喜地喊着,大黃奄奄一息的“汪”了一聲,聲音特别小,要非常仔細聽才能聽到。半睜着眼睛,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
高老漢見勢不妙,連忙跑了過去“大黃,大黃,大黃你怎麼了!”大黃氣息很微弱,聲音非常低吟。高老漢上前撫摸着大黃,它的開始身體逐漸變得冰涼。“此刻高老漢明白了,大黃要走了”,狗呢,這種動物他不會死在主人面前,也不會死在狗窩裡,它隻會找一個安靜的角落,慢慢地死去。而大黃選擇了它跟主人初次見面的菜地,靜靜地結束着它的生命。
大黃走了,大黃要走了,高老漢搖着頭,痛哭不已,悲泣着。他接受不了,他接受不了大黃壽命将至去世這個事實。高老漢非常不舍得它,就把大黃帶回了自家小院裡,在籬笆牆底下挖了個坑。便把它埋了進去,之後的每天,高老漢時常都會在大黃坑上呆上一陣子,什麼也不說,就默默地看着那塊地。
“村裡靓麗的風景線,再也沒有了。”高老漢又剩下孤身一人,它時常背着手在村裡閑逛時,街坊四鄰再也沒提到大黃,“哎,你們爺孫倆又遛彎呢”高老漢再也沒有聽到過,嘴角也失去了笑容。
高老漢歲數也大了,禁不住生離死别的痛苦,他這一生已經經曆太多了悲慘,從此之後他再也沒養過狗。他時常坐在土墩上發呆望着土坑,望着那塊菜地,時常也會樂呵呵地笑着,就好像大黃沖着他歡躍地搖着尾巴,一直陪在他身邊。
故事最後的結語:我們小時候經常會聽到長輩說,“狗是人類對最忠誠的動物,也是我們的夥伴。”身邊也會有不少事例,足以論證,這并不是什麼道聽途說,是真實存在的。很多時候,狗都是人類的得力助手。
希望這個故事可以給大家一些啟發:“萬物皆有靈,請善待每一個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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