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行本《紅樓夢》八十回後,賈寶玉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飯桶”,科舉後離家出走,竟然還考中了第七名。隻比姑父小林探花差一點。薛寶钗在丈夫賈寶玉離開後發現懷有身孕,據甄士隐透露,賈家後來蘭桂齊芳,生了個兒子很可能叫賈桂,賈桂出息振興賈家,薛寶钗自然也晚景幸福。
注:雖然“人民文學出版社”的120回《紅樓夢》已經将高鹗的名字劃掉,改為佚名。但大多數《紅樓夢》通行本還是将續書作者署名高鹗,本文也就姑且用之。
對于薛寶钗生兒子賈桂,賈桂與堂兄賈蘭蘭桂齊芳的設定,純屬被高鹗騙了。薛寶钗不但沒有兒子,至死都是完璧之身。八十回前,曹雪芹留下了足夠線索說明,可惜高鹗沒理解。
第四十回,賈母在蘅蕪苑看到的那個“雪洞”,就是薛寶钗在賈寶玉走後孤寂人生的呈現。
(第四十回)及進了房屋,雪洞一般,一色玩器全無,案上隻有一個土定瓶中供着數枝菊花,并兩部書,茶奁茶杯而已。床上隻吊着青紗帳幔,衾褥也十分樸素。
薛寶钗的房間陳設,寡婦李纨有兒子都不能這樣素淨。正是曹雪芹故意影射薛寶钗被抛下後“守活寡”的結局。賈寶玉離家出走後,薛寶钗的生活就像那個“雪洞”一般寡淡無味。
林黛玉死後,薛寶钗嫁給賈寶玉。根據第五十八回梨香院三官故事暗示,賈寶玉娶薛寶钗心甘情願,[終身誤]曲子也用“齊眉舉案”“美中不足”形容二人婚後生活融洽。
“齊眉舉案”當然是古代夫妻的最高典範。“美中不足”也不是貶義,而是有“美”的基礎,才有不足的遺憾。加之賈政看到蘅蕪苑内部香草馥郁連說“有趣”,賈母也看蘅蕪苑院中香草“累垂可愛”,可見“山中高士晶瑩雪”的妻子薛寶钗,處處令人滿意。
不過,薛寶钗與賈寶玉成親,直到賈家抄家賈寶玉離家出走,都應該是完璧之身不可能生育。就像判詞圖畫那樣,“一堆雪,雪下埋着一支金簪”。钗有兩股,簪隻一支,注定孤苦無依。
薛寶钗完璧之身無子,有兩個線索。
第一,劉姥姥向賈母講“雪下抽柴”故事,是影射薛寶钗人生。那個梳着溜油光頭發的小姑娘,穿着紅襖白裙,就是薛寶钗沒有孩子的證明。
(第三十九回)劉姥姥笑道:“也并不是客人,所以說來奇怪。老壽星當個什麼人?原來是一個十七八歲的極标緻的一個小姑娘,梳着溜油光的頭,穿着大紅襖兒,白绫裙子──”剛說到這裡,忽聽外面人吵嚷起來,又說:“不相幹的,别唬着老太太。”賈母等聽了,忙問怎麼了,丫鬟回說:“南院馬棚裡走了水,不相幹,已經救下去了。”
①劉姥姥稱賈母“老壽星”是反語,代指賈母去世。
②“梳着溜油光頭發的小姑娘”指結婚後的黃花大姑娘。古人“梳頭”代表成親,成親還是“小姑娘”,暗示完璧之身。
③“穿着大紅襖,白绫裙子”,中國古人沒有“紅與白”穿一起的風俗。劉姥姥講故事,“紅襖白裙”集于一身代指紅白喜事疊加。
④“馬棚起火”,與第一回甄士隐家因葫蘆廟起火家破人亡一樣,影射賈家抄家。
推測薛寶钗嫁給賈寶玉當天賈母去世,二人需要守孝一年不可能圓房。不久賈家抄家家破人亡,賈寶玉深受打擊離家後,被癞頭和尚點化出家……直到賈寶玉走,薛寶钗都是完璧之身無疑。
第二,冷香丸用四季白花蕊制成,花去蕊無法再結實,寓意無子。
曹雪芹留下的線索足以證明薛寶钗還是完璧之身。不可能懷孕生子。
關于薛寶钗的結局,原文也交待清楚。有人說[钗于奁內待時飛]指薛寶钗嫁給賈雨村是贻笑大方。
甄士隐解讀《好了歌》,明确“緻使枷鎖扛”是指賈雨村一幹人。他這種汲汲營營與賈家結黨壞事做盡,就算最後反水害了賈家,他又如何好的了?
脂硯齋批語《一捧雪》伏賈家之敗,賈雨村就是其中忘恩負義的小人湯勤,湯勤最後被雪豔殺死。結果被被害的男主還慘,賈雨村絕不可能幸免。談何娶薛寶钗。
[玉在椟中求善價,钗于奁內待時飛]是指賈雨村為了自己出賣了林黛玉和賈寶玉。林黛玉為救賈寶玉,答應和賈探春二女同嫁異國。薛寶钗因賈雨村弄走林黛玉,才有機會嫁給賈寶玉。
寶钗的品德是“山中高士晶瑩雪”,又是“齊眉舉案”的好妻子。好女不二嫁這點德行薛寶钗是有的。還有賈寶玉離家出走,薛寶钗并不是寡婦,又怎麼能再嫁人。
從薛寶钗雪洞一般的房間,到判詞中“金簪雪裡埋”,都證明寶钗最後蹉跎在薛家,就像甄士隐的妻子封氏一樣,在薛家無兒無女孤獨終老,絕不是死在大雪天裡。蓋因他們家就是“雪”!
文|君箋雅侃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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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資料重點引自:
《周汝昌校訂批點本石頭記》80回本 ;
《紅樓夢》人民文學出版社1982/1990/2018 ;
《紅樓夢》程乙本·啟功校訂;
《紅樓夢》繪全本·清·孫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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