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達美航空、波音、空中客車公司、美國航空、英國航空、日本航空和英國石油（BP）、殼牌公司（RDSA）在内的全球超過50家公司22日做出承諾，到2030年在其公司燃料的使用中，讓可持續航空燃料（Sustainable Aviation Fuel,SAF）占所需燃料比例的10%。而目前，SAF僅占全球商用航空噴氣燃料的0.1%。

↑2017年11月21日，從北京飛往芝加哥的海航HU497航班所用的航空燃料，混合了一定比例的生物航空煤油，其原料來自餐飲廢油。圖源：新華社

成本高昂 乘客買單？

“可持續發展是有代價的”

歐洲綠色運動組織運輸與環境的航空政策官員馬特奧·米羅洛說，鑒于電動和氫動力飛機至少在未來十年内都無法使用，即使是短途飛行，因此SAF“掌握着航空業脫碳的最重要因素之一”。而上述表态則是迄今為止解決航空旅行對環境影響的最大膽承諾之一，将使SAF的産量呈指數級增長。

據了解，SAF主要由回收食品和農業廢物（如用過的食用油）制成，是一種生物燃料，與傳統航空燃料相比，可将溫室氣體排放量減少80%，被視為減少航空業快速上升的碳排放的關鍵。不過，SAF目前的成本是化石燃料的2至8倍，而且供應十分短缺。

↑2020年11月27日，德國漢莎航空貨運公司推出世界首個二氧化碳中性貨運航班，将以可持續航空燃料（SAF）為動力，首次執行二氧化碳中性貨機飛行。圖源：視覺中國

根據世界經濟論壇（WEF）和咨詢公司麥肯錫（McKinsey）2020年11月的報告，2019年全球SAF生産量不足20萬公噸——不到商業航空公司使用量（約3億噸）噴氣燃料的0.1%。該報告發現，如果所有公開宣布的SAF項目都完成，到2030年也隻能達到全球航空燃油需求量的1%多一點。

殼牌航空公司總裁安娜·馬斯科洛本周宣布，到2025年，該公司将每年生産200萬公噸的SAF，是2019年全球産量的10倍。“我們需要在（航空）行業的脫碳方面投入更多的努力，”馬斯科洛在接受采訪時稱，“可持續發展是有代價的。”

誰會為這樣的高昂燃油費買單？德國漢莎航空公司表示，目前隻有不到1%的乘客通過支付更多機票費用來抵消使用SAF的額外成本，從而抵消二氧化碳排放。

↑今年5月，一架法航-荷航集團的客機以SAF為部分燃料，從法國巴黎飛往加拿大蒙特利爾。該客機所使用燃料中16%為法國道達爾石油公司煉制的廢棄烹饪油。圖源：新華社

而馬斯科洛則認為，貨運運營商的收入比客運運營商更具彈性，他們将在SAF投資中發揮關鍵作用，希望抵消商務旅行排放的公司也将如此。

政府發力 刺激需求：

五年内采購協議總額或達300億美元

世界經濟論壇航空、旅遊和旅遊業負責人勞倫·烏皮克·卡爾德伍德表示，這些公司22日公布的承諾旨在向市場發出“強烈的需求信号”，使燃料生産商有更多信心投資于SAF。“我們需要看到資金投入到新的（SAF）工廠，”她補充道，并指出目前隻有大約三家工廠生産大量産品，預計明年會增加到10家。

為了鼓勵更多的商務旅行者支付更高的SAF成本，包括美國銀行（BAC）、德勤和波士頓咨詢集團已經開發了一個SAF認證系統，使公司能夠購買SAF以抵消其旅行排放。這對于已經設定淨零排放目标的公司來說很重要。

↑2021年5月18日，法國巴黎北部Roissy機場，工作人員為法航-荷航集團的空客A350加入可持續航空燃料。圖源：視覺中國

根據國際航空運輸協會（IATA）的數據，在過去十年中，SAF已用于36萬次商業航班，其中絕大多數是在過去五年中使用的。

IATA估計，今年SAF的遠期采購協議總額将從2016年的25億美元增加到130億美元。據稱，到2025年，這一數字可能達到300億美元，不過仍不到2019年全球航空業航空燃油賬單的五分之一。

各國政府也在采取政策促進甚至強制使用SAF。除了挪威和瑞典，英國和歐盟也提出了SAF授權生産，而美國政府正在考慮鼓勵支持SAF生産。“2016年有兩個國家制定了SAF政策，現在有36個國家，”IATA企業傳播主管高特說，“越來越多的政府開始看到以不同方式接受SAF的好處。最終，這将為某種全球協議提供動力。”

脫碳航空 任重道遠：

需探索一系列新技術和原料

據IATA預測，2037年全球航空交通量預計将翻一番，達到82億人次。國際能源署的數據顯示，全球航空業的二氧化碳排放量“在過去20年内迅速上升”，在2019年達到近10億噸。與此同時，減少世界對化石燃料的依賴和避免氣候災難性變化的窗口正在迅速關閉。

國際能源署預測，如果沒有進一步脫碳的努力，到2030年，航空業在全球碳排放中的份額将從2019年的略高于2.5%增加到3.5%。

↑資料圖。北京首都國際機場，工作人員展示生物航煤。圖源：新華社

不過，生産SAF有多種方法，但并非所有方法都被認為是可持續的。世界經濟論壇和麥肯錫的報告稱：“隻有當原料符合可持續性标準時，SAF才能名副其實。”該報告将廢油（如用過的食用油和動物脂肪）列為更具可持續性的原材料。其他可持續的原材料包括各種農林廢棄物和城市固體廢物，盡管将其轉化為SAF的過程更為複雜，而且技術尚未大規模提供。

迄今為止，生産SAF最清潔的方法是将綠色氫氣與直接從大氣中捕獲的二氧化碳結合起來，生産合成燃料。這有時被稱為電子煤油或液體動力。

不過，芬蘭雀巢公司（目前世界上最大的SAF生産商）業務發展副總裁薩米·賈希亞甯表示，開發這一技術尚不成熟，可能需要十年時間才能廣泛應用。“我們正在積極尋找電子燃料方面的投資機會，” 賈希亞甯表示，“航空脫碳的挑戰是，需要探索一系列的新技術和原料。”他補充道：“如果你看到我們在應對氣候變化方面的緊迫性，以及我們可以達到1.5攝氏度的碳預算，電子燃料目前是最好的了。”

紅星新聞記者 徐緩

編輯 張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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