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性情比較豪邁率真,又偏愛熱鬧的,會偏向于愛狗;性情比較内向含蓄,又偏于安靜的,則會偏向于愛貓。
小孫女的家裡,養了一隻貓,是隻英短貓,起名時尚,叫“包子”。我愛狗,愛貓則稍遜些。
這愛貓、愛狗莫非也是緣于人的性情吧。據我觀察,大概性情比較豪邁率真,又偏愛熱鬧的,大凡會偏向于愛狗;性情比較内向含蓄,又偏于安靜的,則會偏向于愛貓了。
文人中,蘇東坡是一個很典型的愛狗之人。豪放派詞人愛狗也似乎在情理之中。他的《江城子》:“左牽黃,右擎蒼……千騎卷平岡。”可見他春風得意時,已有了養狗的愛好。即便他以後被發配到了儋州,生活困頓,仍養着一條叫“烏嘴”的小狗。他用詩稱贊它:“晝馴識賓客,夜悍為門戶。”說這狗在白天,與蘇東坡所熟悉的朋友熟人打招呼玩耍,到了晚上,它卻盡忠職守地守着東坡的家門。狗确實靈性,當“烏嘴”感知東坡先生已準備向北歸回時,它也歡天喜地:“知我當北還,掉尾喜欲舞。”東坡先生很善于觀察狗的表情,贊歎狗的忠誠與靈性。據史載,東坡離開儋州時,還将“烏嘴”随身帶着,可見他對于狗确實是情深意長了。
文人中,愛貓者則多多矣。可能舞文弄墨者,本性常孤傲又喜靜,而貓的本性中有清高的姿态,愛安靜,喜獨處,與文人的沉思默想,靜候文思泉湧的生活狀态并不相悖。日本作家村上春樹愛貓是出了名的,他曾說:“隻要有貓在,日子便都精彩了起來。”他為貓留下了不少精彩的文字。還有美國作家海明威,則更加離奇,最後飲彈自盡,臨死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竟是:“晚安,我的小貓。”
文人中,為了袒護各自的貓,有鬧出兩家常為此争吵不休的逸事——1949年後,錢锺書和楊绛先生與梁思成和林徽因先生兩家相鄰,又各自養着心愛的貓兒,兩家貓兒由于各自的主人慣寵着,脾氣都大,見了常常打架。錢先生隻要一見兩貓幹架,就像個寵着孩子的父親,生怕自家的寶貝吃虧,見狀便拿起一根竹竿,為自己的貓兒助陣。林徽因當然也不是吃素的,每遇狀況便針鋒相對,護着自己的貓兒,與錢先生辯理,趟趟都鬧得不歡。楊绛後來在她的回憶文章中,流露出她當年的擔憂:“當時,我怕锺書為了貓而傷了兩家的和氣。”
有人戲說,男人欲建立家庭時,選擇怎樣的配偶,是個人生難題。因為其實女性都有屬性,有的偏貓性,有的卻屬狗性。貓性的女孩往往孤傲、高冷、獨立,不屈從強者,像個成功的女權主義者,不用攀附你,與你保持不即不離的關系。溫情時,撒起嬌來倒也不乏風情萬種。而她需要獨處時,她在一個沒有你的空間裡,照樣能夠長袖善舞。貓性的女孩是個冷靜的觀察者,充滿着底氣,既可與你纏綿,也可獨享人生。難怪契诃夫曾說:“……隻要給我一個月亮般的妻子,它将不是每天都在我的天空出現。”我想,這個月亮,指的便是貓性的女孩。而具有狗性的女孩,她們溫柔、忠誠,一心一意、不棄不離。
你倘若能找到一個既含貓性,又含狗性的女性,那是三生有幸,既有月亮,又有太陽,生活多美好!(唐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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