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妙對斥先生
李家主有個李員外,膝下有一子一女。因老夫人謝世較早,兒子幼小,女兒雖已出嫁,也還留在家裡操持家務,教弟弟認認字,念念文章。
李員外在兒子十歲的時候,就請了個私塾先生專門教他,加上女兒李小姐的指點,兒子上進不少。
有一天,李小姐見先生為弟弟點的課是學寫對聯,而且先生還寫了對聯給學生做樣子。寫的是:
“風吹楊柳千枝動;
雨打桃花萬點紅。”
覺得這位先生文才不錯,但又覺得對聯中“千枝”、“萬點”寫得死闆——怎能知道确是“千枝”、“萬點”呢?随手給改了兩個字。次日弟弟拿給先生看:
“風吹楊柳枝枝動;
雨打桃花點點紅。”
先生認為李小姐改的兩字是畫龍點睛,十分佩服。他早就聽說李小姐才貌出衆,活潑爽快,今日看來果然名不虛傳,愛慕之情油然而生,就寫了上聯叫學生傳與他姐姐求對。李小姐見他寫的是,“小生片紙索佳句,”認為先生謙遜好學,就提筆對曰:“大姐隻筆獻妙聯。”也想與他切磋學藝,就根據自己心愛的彩色絲帶也出了支上聯,向他求對:“六尺絲縧三尺系腰三尺墜,”不料,先生卻誤認為李小姐對他有意,就連忙對出下聯叫學生傳過去。當李小看到他對的是:“一幅錦被半幅遮體半幅寒”時,知道他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就又出了支上聯解釋說:“有客伏案思唱和,”說明自己隻是與他研究學問,沒有别的想法。誰知先生仍不死心,對日“無人共枕動春心。”他怕李小姐不再理他,又出了支上聯進一步挑逗說:“樹大根深叫樵夫如何下手,”李小姐看了随即提筆對道:“河寬水深勸漁翁别處扔鈎!”還附言曰:“請君自重。”
先生琢磨了一兩天,又出了支上聯為自己辯解“竹本無心皮外自生枝葉;”暗示着:這都是你改我對聯引起的。李小姐看後,立即對了下聯表白自己:“藕雖有孔胸無半點污泥。”
按理,先生本應知趣止步,但他被李小姐才貌所迷,犯了單思病。又寫了支上聯向李小姐表達急切的思念之情:“思思想想想想思思越思越想越想越思”李小姐看了生氣地揮筆對曰:“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先生先死先死先生!”先生挨罵,仍不回頭。又死皮賴臉地寫了支上聯:“青黃赤白黑好位顔色女子;”硬叫學生傳給姐姐。李小姐看了,罵了聲“無賴!”立時對了下聯:“稻梁麥黍稷哪個雜種先生?
先生被罵得再也不敢與李小姐對對聯了。可是隔不多日,當他初次看到美麗俊俏的李小姐帶着一雙孿生孩子玩耍時,又厚着臉皮迎上前去,想讨個口頭便宜。他笑盈盈地問道:“請問小姐,這兩個貴子,哪個是先生的?哪個是後生的?”李小姐卻也微笑着答道:“這還用問,先生是我兒!後生也是我兒!”
先生羞得面紅耳赤,象隻鬥敗的公雞,卷起鋪蓋,辭館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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