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宗最小女兒婚姻與暴亡之謎

本文作者 倪方六

古代皇帝多子女。以中國古代最有作為皇帝之一的李世民來說，他有14個兒子，21個女兒。這篇“梧桐樹下戲鳳凰”頭條号要說的新城公主，就是李世民的女兒——21個女兒中最小的一位。

（唐太宗畫像）

新城公主為李世民與長孫皇後所生，是嫡親女兒。長孫氏共生了7個子女，分别是兒子李承乾、李泰、李治，女兒長樂公主、城陽公主、晉陽公主、新城公主。也就是說，新城公主是高宗李治的嫡親小妹。

俗話說“驕頭生，慣了生”，意思是最大和最小的孩子都會得到父母的喜歡。新城公主正是這樣，生前格外受寵。李世民死後，繼大位的哥哥李治對這位小妹也特别照顧，喜歡有加。

史書記載，新城公主初嫁長孫诠，再後更嫁韋正矩。

貞觀二十三年（公元649年）二月初六，新城公主初嫁給長孫诠，時年16歲。

（唐太宗昭陵）

這段婚姻在現代看來是亂輩分的。長孫铨和新城公主的母親長孫皇後是平輩，有共同的高祖父長孫稚，新城公主應叫他舅舅。但這輩分不當并沒有影響新城公主與長孫诠的夫妻感情，他們幸福地一起生活了10年。

造成他們感情危機，源于政治。

唐高宗李治顯慶四年（公元659年），長孫無忌被武則天集團誣告謀反，遭流放。時任尚書奉禦的長孫诠也被劃入謀反組織，被判處斬，後改判流放巂州。結果剛到流放地，就被接到密旨的地方官弄死了。

（李治與武則天塑像）

新城公主與長孫全诠的10年婚姻，因政治而結束了，成為一樁悲劇。

唐朝女性的婚姻是開放的，不隻不講輩分，也沒有從一而終的觀念。長孫诠死後，當皇帝的嫡親哥哥李治，給年輕的守寡妹妹找了新婆家，改嫁奉冕大夫韋正矩。

但是，新城公主的第二段婚姻又是悲劇。與韋正矩的婚姻沒有持續多久，就突然死了，史稱“暴薨”，時年僅30歲。

死因是什麼？史書沒有交代。

（永泰公主墓道壁畫）

新城公主在唐史上有記載，但很簡略。《新唐書·諸帝公主》稱：“新城公主，晉陽母弟也，下嫁長孫诠，诠以罪徙巂州，更嫁韋正矩，為奉冕大夫，遇主不以禮。俄而主暴薨，高宗诏三司雜治，正矩不能辯，伏誅。以皇後禮葬昭陵旁。”

《新唐書》記載說明新城公主再嫁後出了問題，“遇主不以禮”，夫妻感情不好，韋正矩不能對皇帝的妹妹相敬如賓，待之以禮，而是“無禮”，這在今天來說，應該叫“家庭冷暴力”。

（古代式婚禮）

妹妹突然死了，很蹊跷，皇帝哥哥無法接受，指定司法部門嚴查，把韋正矩抓了起來，但韋正矩對新城公主怎麼死的，根本說不清。萬分難過的李治，幹脆在新城公主死亡當月，直接處死了妹婿韋正矩。《新唐書·高宗紀》有記載：“（龍朔)三年二月己亥，殺驸馬都尉韋正矩。”

沒有弄清妹妹死因的李治很是惱火，在處死了韋正矩後，又遷怒于新城公主的侍女們，認為她們沒有照成好女主人，據說下令把新城公主墓室壁畫中的侍女頭部全部除去，以示懲罰。

李治真的幹了這種事？1300多年後的考古發現，證實了這一點。

（韋貴妃墓，申威隆攝）

新城公主死後以皇後之崇高禮儀，陪葬于父親的昭陵，公主以皇後之禮下葬，這是唐朝史書記載中的惟一 一例。以前一直把昭陵東南、距昭陵陵山僅一溝之隔的一座大墓當新城公主墓。但1990年考古發掘後發現，此墓的墓主是李世民寵愛的韋貴妃，而不是新城公主，新城公主墓是哪座就成了謎團。

1994年10月下旬至1995年6月，由法國巴黎的“陝西曆博之友”協會籌款出資，陝西省考古研究所、陝西曆史博物館和昭陵博物館聯合組成考古隊，對昭陵西則一座大墓進行了發掘。但在發掘前，并不知道這是新城公主墓，出土墓志後，才知道墓主是新城公主。

（圖源考古資料）

新城公主墓位于陝西省禮泉縣煙霞鄉東坪村村北的一個小山梁上，西距昭陵僅一千五百米。外觀呈覆鬥形，這是一種高貴的墓葬，遠高于圓錐形封土墓。生前地位很高、列四夫人之首的韋貴妃墓封土都是圓錐形，可見新城公主下葬時的規格确是很高。

考古中發現，新城公主墓是帶壁畫墓。以墓室來說，東、北、西三壁各于3個開間内繪一幅侍女圖，南壁尚存西側一幅殘侍女圖。

（韋貴妃墓，申威隆攝）

東壁3幅及北壁東幅，濃墨重彩，人物排列緊湊，人物各部位比例均稱，婀娜多姿，顯示了較高的繪畫技藝。其它6幅着墨較輕，色彩淡雅，人物排列松散，畫技明顯遜于前者。

但也有蹊跷。考古簡報稱：“可惜的是，所有人物的面部均不同程度的遭到人為破壞。”壁畫上的侍女，有的雙眼被摳了，有的單眼被摳了，成了獨眼龍，有的整個面部被摳了。

（新城公主墓壁畫，侍女面部被破壞）

這會是誰幹的？盜墓者？雖然新城公主墓早為古代盜墓者光顧，盜掘行為野蠻，但這麼破壞壁畫不是盜墓者的想幹的。可見，李治因新城公主暴亡遷怒于侍女，除壁畫侍女頭部一說不虛。

（新城公主墓壁畫，侍女面部被破壞）

（新城公主墓壁畫，侍女面部被破壞）

（墓室東壁正視圖，侍女面部被破壞。圖原考古資料）

（墓室東壁正視圖，侍女面部被破壞。圖原考古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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