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山裡的孩子,生在大山,長在大山,倘若沒發生這件事,死也會是在大山。古人早就說過,人生自有定數,從一份承諾開始,我的生活徹底被颠覆。
我叫木一刁,名字是我那嗜賭如命的老爸起的,一是所有數字的老大,按老爸的說法就是大将軍級别的軍銜,至于刁字,意思是讓我像貓一樣把他的财運刁回來。很尴尬的是我有一個隔壁母親,還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很好奇對吧?
在我十三歲那年,老爸因為賭博把家裡所有的家當輸了個精光,剩下的隻有一間四處漏風的土坯房。這種場面如果出現在電視裡,會有一個好心人出來幫忙。其實現實也是這樣,住在我家隔壁的光棍正義的伸出了援助之手,使我家度過了那段艱難的日子。搞笑的是就在日子稍稍見穩的時候,我家迎來了一門喜事,老媽改嫁給了隔壁大伯,并另有了孩子。兩家從此以後沒有再往來過,這讓我覺得很丢人。
回來的路上,牛二發現看哪都不認識,山路蜿蜒曲折怎麼走都走不到頭,周圍溫度越來越冷,身上的棉衣像冰一樣冷,回來的時候都是後半夜了。與其說是牛二把牛趕回來了,不如說是牛把牛二領回來了,反正為了找牛二,整個村子的人都出動了。
那時候我也在尋找的路上,牛二有可能去的地方我都去過,沒見到牛二的影子,回來正巧看到牛二在牛屁股後面,連爬帶跑的跟着牛,生怕牛把他甩了。臉色煞白,嘴唇起了白皮,見到我們整個人趴在地上,一直打哆嗦,嘴裡循環着一句話,“回來就好咧。”
我和幾個青壯力擡着牛二去了村長家,牛二身上一點溫度沒有,我無意碰了一下牛二的臉,竟将牛二的一塊皮蹭掉了,我當時以為是凍得,因為村子十年前,有個大叔因為出門打獵,正巧趕上大雪封山,在雪裡埋了幾個小時,最後靠着意志撿了條命回來,到家的時候,腳掌手掌都凍僵,就為了撓撓耳根子,整個耳朵碰掉了,連點血都不出。現在正是冬天,我把牛二臉上的事歸結于太冷凍得,就沒多想。話又說回來,就算我多想,也想不到哪去。
村長在村子裡是全能,誰家有個頭疼腦熱,一招呼,村長二話不說提溜着藥箱就去瞧病。村長檢查了一遍牛二,沒開藥,吩咐我去竈膛挖一盆草木灰過來,撒了滿屋子都是,并在牛二頭頂放了三盞油燈 ,連村長在内所有人出了屋子,上了鎖。随後讓我們幾個壯小夥在門口守着,不讓進屋,也不讓離開院子。
一切都安排好,我們在村長院子裡架起了火堆取暖,聊天打發時間,已往都是看月亮算時間,今天漆黑一片,沒了時間預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牛二的屋子在我們身後‘啪’的響了一聲,所有人下意識的往後瞅了一眼,整個屋子紅彤彤的,搖擺不斷,随後不斷傳來摔東西的聲音,屋門震得厲害,要不是村長的一把鎖堅守着最後一道防線,早就不堪重負了。
“不用管它。”村長在自己屋子裡吼了一聲,也沒出來。
我們幾個年輕人大眼瞪小眼,哪還有心思說笑,個個心裡打鼓,但年輕氣盛,誰也沒說害怕。其次,但凡有一個害怕,一群人這點子勇氣瞬間瓦解。乍乍驚驚一直到天邊開始泛白,幾個人才稍縱放松。
“村長,你快去瞧瞧俺家牛。”随着大嗓門,院子門口的木門被敲得咚咚作響,聽聲音是村西的賴老五,好吃懶做平時愛耍流氓的光棍。
不知道哪個兔崽子,在我身後推了一把,礙于面子,我硬着頭皮去開門,開門的一瞬間差點笑噴,賴老五褲子反穿,一頭雞窩頭站在門口,手裡提溜着一頭紙牛,畫的惟妙惟肖。
看見從屋子裡出來的村長,賴老五将紙牛往地上一扔,“村長,昨天我明明趕着三頭牛回的家,我早上起來,發現我家牛棚裡拴着一頭紙牛。”
“賴老五,哪個不長眼的把你家牛偷了,心裡有愧,又送你一頭。”我笑說道。
若是放在平常,賴老五早就和我說個沒輩分了,現在的賴老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那眼神跟要吃了我似的。“我懷疑昨天趕回來的就是紙牛。”聲音不高不低,不溫不熱,倒讓人詫異。
村長圍着牛走了幾圈,搖搖頭,“這東西的做工不是紙紮匠做的。”村長所說的紙紮匠是個快六十的老頭,村子獨家做殡葬業,說起手藝,隻能用一句話來說,糊弄鬼的,不過因為獨一家,壟斷了幾個村子的殡葬業,對鬼神也有所了解,勉強算得上半個陰陽先生。
賴老五一聽這話,聲音高了一個八度,“肯定不是,就紙紮匠那破手藝,别說牛,上次我媽死,做的驢,跟個狗似的。”賴老五的表情說明了兩個字:嫌棄。
村長歎了口氣,“隻能等牛二這小子醒了之後再說了。”
直到中午,牛二才醒,在屋子裡咋哇亂叫,沒有村長的吩咐,誰也不敢進去。叫了長達一個小時,屋裡傳出嘔吐聲,還伴着陣陣惡臭。村長這才把門打開。
我站在門口偷偷往裡瞄了一眼,看到昨天撒滿地的草木灰上出現了一個個暗紅色腳印,巴掌大小,讓我立刻想到了三寸金蓮,鞋頭尖尖。腳印一直延伸到床邊一米遠的地方。
“咱山上真有東西?”村長說了一句不着邊際的話,弄得大夥一頭霧水,卻沒人敢插話。
村長略過這些腳印,叫我們不要破壞腳印,把牛二擡出來,曬曬太陽,按村長的說法,昨天牛二的三盞命燈被滅,用障眼法使三盞油燈讓髒東西誤以為,牛二的三盞燈沒有被滅。今天曬太陽是因為活人命燈沾了太陽就續上了。後來我接觸這一行才知道,實際上村長的做法并不保險,髒東西一旦入侵,随時可以要了牛二的小命。
牛二在太陽下漸漸睜開眼睛,好一會才可以說話,将之前發生的事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村長取出牛二放牛時背着的包,往地上一扔,從裡面滾落出一隻被吸光血的雞。
“我明明瞧見的是活蹦亂跳的野山雞啊!”牛二摸着後腦勺說道。我們放牛看到野味,都忍不住下手捉。
“村長,這是咋回事?”賴老五問道。
村長搖搖頭,“按理說我們這也沒啥大東西,有也是老輩子人,總不能害自己人呐。”村長思忖着。
“我早就說村子不讓通電,不讓通電,這下惹麻煩不是。”聲音來自于大門口,來人是我之前提到的紙紮匠,在通電之前,他提出過不讓通電,說會有麻煩。隻不過村裡人過夠了沒有電的生活,對于電的憧憬蓋過了紙紮匠的警告。
村長遞給進門的紙紮匠一根卷紙煙,“老哥,這到底咋回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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