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勒川,陰山下。天似蒼穹,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這首傳誦千古的敕勒歌,已知的最早誦唱者是北朝名将斛律金。也有人說斛律金就是這首歌的作者,但存在争議,莫衷一是。然而對于斛律金歌唱這首民歌的經過,史書上卻有着确切記載,那是因一代枭雄北齊神武皇帝高歡的悲情落幕!
高歡,字賀六渾,祖籍原是河北人。其祖父高谧官至北魏侍禦史,因犯法而被流放到北方的懷朔鎮,此後就世居于此。所以高歡自幼就生長于邊鎮,深受周圍鮮卑軍人的影響,成了鮮卑化的漢人。由于高歡生得相貌不凡,資質卓越,當時有個叫段長的鎮将對高歡很是看好,曾對他說:“你有康濟時世之才,這輩子不會白活。我歲數大了看不到你發達了,隻希望你日後不要忘了我的兒孫。”這讓已是破落戶的高歡深受鼓舞。
六鎮起義後,使得原本統一的北魏王朝變得四分五裂,國内局勢一片混亂,叛亂此起彼伏,頗有成燎原之勢。高歡就是在這時加入杜洛周起義軍。葛榮吞并杜洛周軍後,高歡歸附葛榮。後又叛降爾朱榮,在平定葛榮中立有大功。此後爾朱家族一直把持着北魏朝政,高歡暗中收編六鎮降兵積蓄力量,并于532年在信都起兵,滅掉了爾朱勢力,北魏朝政轉為高歡控制。
永熙三年(534年),北魏孝武帝不滿高歡專權,西逃投奔宇文泰。高歡遂另立元善見為帝,是為孝靜帝,并遷都邺城,史稱東魏。高歡自在晉陽(今太原)遙控着東魏朝政。此後,高歡有志于統一兩魏,但在與西魏的宇文泰連年兼并作戰中,稍出下風。
武定四年(546年)西魏發生災荒,大量百姓餓死。高歡認為這是一個好機會,遂于當年十月率軍圍攻西魏的戰略要地玉璧,想要以此為跳闆西入關中。不料遭到西魏守将韋孝寬的頑強抵抗,高歡軍起土山、掘地道,晝夜不息,苦戰50餘天,死傷七萬餘人仍未能攻克,遂抑郁成疾,隻好退兵。
退軍途中,衆人士氣低落,無精打采,失敗的情緒籠罩全軍。這時又有西魏軍中傳來高歡已中箭身亡的流言,為了穩定軍心,高歡強制掙紮,拖着病重之軀,在露天野地召集了諸将宴飲,并讓年過六旬的老将軍斛律金給大家唱出了這首流傳千古的敕勒歌:敕勒川,陰山下。天似蒼穹,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高歡親自和唱,全軍數萬将士痛哭流涕。
兩個月後,高歡在晉陽郁郁而亡,時年五十二。一代枭雄叱咤一生,最終隻能帶着永遠無法完成的統一夢悲情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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