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鶴林寺僧舍
長時間來一直處于混沌醉夢之中,無端地耗費着人生這點有限的時光。有一天,忽然發現春天即将過去了,于是便強打精神登上南山去欣賞春色。在遊覽寺院的時候,無意中與一位高僧閑聊了很久,難得在這紛擾的世事中暫且得到片刻的清閑。
“終日昏昏醉夢間”,這一句是詩人對自己遭遇流放時的内在情緒與外在情态的真實描述。詩人從“抑”起筆,首先抒寫其消極渾噩的内心情态。在“醉夢”前面修飾以“終日昏昏”,可見詩人面對流放遭遇所表現出來的極度消沉和一蹶不振。從寫法上這是采取了先抑後揚的寫法,為下文的“揚”做了一個很好的蓄勢和鋪墊。
“忽聞春盡強登山”,這句是寫詩人在百無聊賴之際,渾渾噩噩之中,忽然發現明媚的春光已經快要離他而遠去了,于是強打精神走出戶外,登上南山,想借欣賞春色以排遣積郁已久的愁苦與不快。這裡的“春盡”我們應該不僅僅理解為自然界的春天将要過去了,還應該想到人生青春歲月之有限。詩人不甘心就此消沉下去,不能就這樣枉費青春,不甘心庸庸碌碌了此一生,因此才在“忽聞春盡”之後振作精神“強登山”。
“因過竹院逢僧話”,“因”,當為介詞,有“由于”之意;“竹院”,就是寺院,僧人參禅悟道修行之地。詩人來這裡幹什麼?有意來的也好,無意路過也罷,總之,人還是進去了,并且與寺内的高僧談禅悟道閑聊了很久。“逢僧話”之“逢”字告訴讀者是無意之中碰到的;“話”,即與老和尚談禅悟道,聊天,吐露心中的苦悶與不快,探讨人生之喜怒哀樂。作為佛家,對待人生的觀念自古多為淡化人生功利,平和情緒心态,面對慘淡現實,視若罔聞,處變不驚。不論有多大的煩惱與不快,學會深藏于心底,這樣才能忘記過去,笑對人生,憧憬未來。
“偷得浮生半日閑”,點睛之筆。浮生半日閑,是因為過竹院逢僧話。此句深深禅意,揭示了無趣盲目的人生,半日閑最難得。
作者已經對人生有所覺悟,并找出自己的答案。這首詩就是他心境的寫照,有人以為是“偷得浮生半日閑”,并對之解釋,其實不然“偷得”也好,“又得”也好,并非對人生的消極應對,而是一種自然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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