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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痛苦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9-07 14:19:03

▎文:無為

▎圖:來自網絡

淩晨一點多,我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這裡應該是監護室,四周靜悄悄的,泛白的燈光照在雪白的牆壁上,映襯得四周更加地靜谧。

神智逐漸清醒的我嘗試着在記憶的深處搜索:麻醉師嘴上邊拉着家常邊将麻藥推進了我的手臂,一股涼意順着血管鑽進我的身體;一個面罩樣的東西扣在我的面孔上方,我掙紮着說了句:“頭有點暈”,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最痛苦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世上最痛苦的痛苦是)1

​後來才知道,手術從昨天下午一點半開始,一直持續到晚上八點多。

全麻的藥勁似乎在漸漸散去,從手術室轉移到監護室的我在醫生的呼喚中醒來。

眼前漸漸清晰的是舒主任口罩上方微笑着的眼睛和磁性的男中音:“感覺怎麼樣,放心吧,手術很順利,您好好休息……”

病床上的我,眨了幾次眼睛,小心翼翼地嘗試着把腦袋和四肢動了動。

左手手背上是術前埋下的留置針,右手手背上插着術中的液體,指頭上夾着指脈氧,前邊是導尿管,後背是刀口和引流管,胸前有心電圖亂七八糟的電線,鼻孔中插着氧氣,兩條小腿和腳上套着預防血栓的彈力長筒襪,可謂是五花大綁!

我嘗試着輕輕地挪動一下身子,疼痛便隐隐地從後背的刀口處傳來。

我隻能保持側卧姿勢,時間稍長,半邊身子酸麻脹痛,髋骨、肋骨硌得難受。​

最痛苦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世上最痛苦的痛苦是)2

難受,軀幹和四肢都受到了限制,想動不敢動,能動的似乎隻有脖子和眼睛。

“翻身,我得翻身……”此時的腦袋中隻有這唯一的想法。

諾大的監護室,兩排病床,中間有個過道,大概有二十多個病人。一個值班護士,許久才從眼前晃過一次。

我運足了中氣,終于喊住了護士:“美女,我想翻身。”

護士掀着我的半邊身子,面對我的痛苦的呻吟,頓時也感覺無從下手,也不忍下手,情急之下,她隻得又去叫來另外一個護士,在我們三個人的配合下,我深吸了幾口氣,咬緊牙關,終于從這邊翻到了另一邊,身後的刀口也在所難免地經曆了一次身體的碾壓。

其實,一次翻身,也就是好受十幾分鐘,之後又是同樣的身體另一側的酸疼和煎熬。

最痛苦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世上最痛苦的痛苦是)3

​深更半夜,不忍心(不好意思)總麻煩護士幫自己翻身,所以,就隻能忍着。

整個監護室,有生氣的好像隻有燈光和鐘表,鐘表挂了好幾個,無論側身到哪裡,哪裡都能看見鐘表,也許是有意為之,就是讓痛苦中的病人随時都能感受到時間在運動,生命在運動。

哦,還有那懸挂在空中的輸液瓶子,不知疲倦地向我的身體裡輸送着不知名的液體,一滴,又一滴。

時間像灌了鉛的腿,怎麼也邁不動步子,我眨了無數次眼睛,扭了多少次脖子,它似乎才走了一點點。

想讓自己睡去,卻無法睡着,也許是麻醉後的興奮,腦袋裡既思緒萬千,又雜亂無章。

最痛苦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世上最痛苦的痛苦是)4

​時鐘走到兩點多,我咬了咬牙,下定決心:“再等半個小時,我一定再翻一次身!”

有了目标,就有了盼頭,等,隔一會看一下鐘表,時間還在走着,在走就有希望。

手機也不在身邊,監護室不允許帶手機進來,手術前已經将手機交給外面的家屬了。手機若在,看會兒抖音也能打發一下這等待中的漫漫長夜。

終于,兩個護士又幫我翻了一下身,深吸一口氣,讓身子快速從刀口上碾壓過去,然後長長地舒一口氣,接下來,又繼續迎接漫長的酸痛和等待!

時間,像灌了鉛的腿!

鐘表才走到四點多……​

最痛苦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世上最痛苦的痛苦是)5

羅大佑的《童年》中唱到:等待着下課,等待着放學,等待遊戲的童年……

但此時的我,卻是:等待着翻身,等待着天亮,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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