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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族綽爾

兩邊通透、三孔五音

卻能流淌出天籁之聲

而自幼磨煉綽爾技藝的

國家級非遺傳承人喬龍巴特說

要傾聽大自然的“回音”

] 喬龍巴特·阿勒先，出生于新疆阿勒泰市汗特尕德鄉，自幼受父親和爺爺影響學習蒙古族技藝——吹綽爾、唱呼麥、演奏托布秀爾和馬頭琴等，是綽爾的第四代傳人。2018年5月，喬龍巴特被确定為第五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蒙古族綽爾的代表性傳承人。

] 蒙古族綽爾是新疆蒙古族圖瓦人的一種古老豎吹管樂器，它産生于秦漢時期，在《太平禦覽》、《樂府詩集》等傳統典籍中均有記載，至盛唐時已在今内蒙古自治區及新疆阿勒泰地區廣泛流行開來。2008年6月，蒙古族綽爾被列入第二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名錄。

] 綽爾早期有兩種形制，一種以蘆葦制成，主要流行于蒙古族地區；另一種為木制，主要流行于中原漢族地區，清朝以後，基本以木制成。與其他中國傳統吹管樂器不同，蒙古族綽爾是唯一沒有簧片和堵頭、兩邊通透的木管吹奏樂器，吹管兩頭直徑相同，長度一般為60厘米。

] 據目前掌握的資料，蒙古族綽爾共有38首傳統演奏曲目，代表作有《卡納斯河》、《鮮豔的花朵》等。額爾齊斯河畔，喬龍巴特吹奏了《歡樂的阿爾泰》、《額爾齊斯河的波浪》兩首曲子，他用舌頭抵住綽爾孔管中間，靠舌尖來控制氣量，以喉嚨的振顫發出和聲，流淌出優美的旋律。

] 綽爾的演奏技巧十分獨特，以喉音吹奏或與管音結合同時發音，在吹奏蒙古族長調樂曲時，吹奏者需雙手持管，将管身豎置，兩手食指、中指分别按住三個音孔，上端管口貼近下唇吹氣發音，即可奏出十二度的五聲音階。綽爾的音色柔和優美、自然渾厚，可用于獨奏、合奏或伴奏。

] 喬龍巴特說，因為空心的特點，對管子吹出來的氣會穿膛而出，普通人很難掌握。吹綽爾最難的就是吹不響，最大特點是和聲，能同時吹出兩到三個音，一個音和另一個音同時出來，猶如山澗湧泉，堵都堵不住，這是綽爾最神奇的地方，三個孔、五個音，卻能吹出天籁之音。

] 作為蒙古族綽爾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代表性傳承人，喬龍巴特不僅僅會吹奏，還能制作。喬龍巴特說：“綽爾的原材料是生長在阿爾泰山的一種草本植物——紮拿特，每年四五月份生長，到九月份長成。将紮拿特割下來兩頭截掉，取大約60厘米長的管子，在管子上打三個孔即成。”

] 紮拿特僅盛産于阿爾泰山，别的地方出産的都不能用。“曾經有學綽爾的音樂人，讓我幫忙給寄點紮拿特種子過去，種子寄過去了，可是他們種出來的紮拿特要麼是實心的，要麼因為上了化肥長得特别高，或者管壁特别厚而用不成。”喬龍巴特坦言道。

] 綽爾是蒙古族最古老的藝術形式之一，更多地保留了原始歌唱的因素，是一種來自民族記憶深處的久遠回音，與蒙古族的曆史和文化息息相關。在自然環境中吹奏綽爾，就好像是靈魂裡帶出來的聲音，喬龍巴特在忘我的意境中與自身心靈對話，流下了情不自禁的眼淚。

] 綽爾雖是民族傳統藝術，但近些年來随着登台表演次數的增加，傳統藝人也在磨合綽爾的現代表達方式，他們通過控制節奏和曲目的演唱時間，以及跟其他樂器的配合演出，來達到最佳表演效果。喬龍巴特說：“藝術來源于自然和生活，但是隻有更多的觀衆認可了，才能走得更遠！”

] 最近幾年，越來越多的音樂人開始關注和學習綽爾。喬龍巴特說道：“有個清華大學的學生，跟着視頻學了4年綽爾，但吹出來的都是氣泡音，完全變了味。要學綽爾還是要來實地拜師學藝。視頻可以記下曲譜，但是記不下音色，以及音色的轉換。學生入這一行還是需要師傅來領進門。”

] 對于前來拜師的學生，喬龍巴特首先要了解對方的肺活量、心律等基本條件，之後會安排他們去喀納斯的大自然中尋找靈感，“大自然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是會說話的。”現在，喬龍巴特有來自全國各地的幾十名學徒，他相信綽爾文化能在未來發展的更加繁榮。

01

非遺手記

在額爾齊斯河畔，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傳承大師喬龍巴特·阿勒先用綽爾，在自然環境中吹奏出如風吹草動、河水流淌的優美旋律，猶如天籁之音！

一根空管三個孔五個音，能吹出天籁之音。綽爾看上去像笛子，但是它卻沒有笛膜，隻是一根空心管。而且這根空管上隻有三個孔，僅靠這三個孔能吹出五個音，類似于中國傳統五音“宮、商、角、徵、羽”，沒有“發（fa）”和“稀（xi）”兩個音階。

在額爾齊斯河畔，喬龍巴特吹奏了《歡樂的阿爾泰》和《額爾齊斯河的波浪》兩首曲目，悠揚的旋律在額爾齊斯河畔飄揚，微風拂面、草木搖曳、河流潺潺，大自然的萬物仿佛都在傾聽喬龍巴特的吹奏。

“綽爾最神奇的地方是，它隻有三個孔、五個音，七音不全卻能吹出天籁之音。”對于普通人來說，别說用綽爾吹奏出音樂，就連吹出聲音都異常艱難，因為這根空管中間完全空心，對着管子這頭吹出來的氣息，那頭就穿膛而出了，留不住音。 “吹奏綽爾最難的是吹不響，最大特點是和聲，能同時吹出兩到三個音，一個音和另一個音同時出來，猶如山澗湧泉，堵都堵不住。”

喬龍巴特不僅是吹奏綽爾的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傳承人，而且他還能制作綽爾，“綽爾的原材料是生長在阿爾泰山的一種草本植物——紮拿特，每年四五月份開始生長，到九月份長成，将紮拿特割下來兩頭截掉，取大約60厘米長的管子，管子上打三個孔即成。”

紮拿特，僅盛産于阿爾泰山，别的地方種出來的都不能用。“曾經有學綽爾的音樂人，讓我幫忙給寄點紮拿特種子過去，種子寄過去了，可是他們種出來的紮拿特要麼是實心的，要麼因為上了化肥長得特别高，或者管壁特别厚而用不成。” 喬龍巴特說。

據音樂家考證，蒙古族綽爾在中國諸多古籍（包括《詩經》）中均有記載，其曆史可追溯到2300年前。

據新疆申遺資料記載：綽爾是在特殊的地域條件和生産、生活方式下産生的，相傳早在13世紀蒙古草原盛行英雄史詩說唱藝術時就已十分盛行，作為一種特殊的民間歌唱形式，它傳達着蒙古族人民對世界萬物深層的哲學思考和體悟。

綽爾是蒙古族最古老的藝術形式之一，它更多地保留了原始歌唱的某些因素，是一種來自民族記憶深處的久遠回音，與蒙古族的曆史、文化息息相關。

“綽爾，就是回音的意思。綽爾的靈感來自于大自然，它是大自然中的草木、河流、山水、藍天以及動物聽的曲子，最好的吹奏狀态是在自然環境中。”喬龍巴特說。

在自然環境中吹奏綽爾，就好像是靈魂帶出來的聲音。“就像很多歌唱家一樣，唱着唱着情不自禁眼淚就流了下來，剛開始演唱可能是為了掌聲，當他進入狀态後其實是在唱給自己聽，是自己内心情緒的表達！”

不過，随着綽爾搬上舞台表演，傳統藝人也在磨合現代表達方式，通過控制節奏及曲目的演唱時間，以及跟其他樂器的配合演出，來達到最佳表演效果。“藝術來源于自然、來源于生活，但是隻有更多的觀衆認可了，才能走得更遠！”

最近幾年，綽爾登上全國舞台表演的頻次越來越多，它以其優美的旋律、純淨的音質征服觀衆。也正因為如此，越來越多的音樂人開始關注和學習綽爾。 “有個清華大學的學生，跟着視頻學習學了4年綽爾，但吹出來的都是氣泡音，完全變了味。要學綽爾還是要來實地拜師學藝。視頻可以記下來曲譜，但是記不下來音色，以及音色的轉換。學生進入這一行還是需要師傅來領進門。”

對于從全國各地前來拜師學藝的學生，喬龍巴特首先要了解一下他的肺活量、心律等，當這些基本條件通過後，喬龍巴特會安排他們到喀納斯的大自然中去尋找靈感。“大自然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是會說話的。”。現在，喬龍巴特收的學徒有好幾十名，除阿勒泰本地的外，還有來自北京、内蒙古、青海、台灣等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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