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的話：

不得不說：今日頭條機器是個非常可愛的機器。就因為我的筆名叫看雲起，一發文章就踩上“雲起遊戲”的标簽，我很想說，我是看雲起，名字來源于我最敬佩的詩人王維的詩。“雲起遊戲”我壓根不知道是什麼？怎得就成了我的标配。我能不要嗎？最關鍵的是這個雲起遊戲和文章内容沒有半毛錢關系。所以，我以後署名鄭小萍，看看能不能擺脫這個标簽。

近期，文章被抄襲情況嚴重，不，應該是複制粘貼情況嚴重，請某些人尊重原創作品作者，也尊重一下自己。再次聲明：看雲起的一畝田所有文章系原創作品，未經許可不得轉載。

在一出門馬路對面的市場上購得三個大老碗。叫碗，實際上是小小的盆。

米黃色的，是玉米面的顔色。碗底有碗托，是為了盛飯後端着碗底不燙手。碗是敞口的，像朵盛開的大喇叭花。從碗底到碗口的角度小于90度，碗身大大的斜坡特别适合雙手捧着。馬未都介紹過這種器物的形态叫鬥笠盞。我又在陳凱歌導演的力作《妖貓傳》裡看到白居易吃的油潑面也是用這種類似的大老碗盛的。碗口細細描着藍邊。碗底寫着五個字：關中八大怪。碗的外面畫着關中八大怪的圖畫。配着文字解釋。

不貴，八塊五一個。一見就愛上了，買了三個。

拿回家洗淨了。中午為配這碗，特意擀了一案面，切成寬條條，和青菜一起下到鍋裡，撈出，再放上蔥花，辣椒面，用燒熱的油潑在蔥花和辣椒面上，一道紅光騰起，辣椒面蔥花被沸油一激，興奮地尖叫，熱烈地歡呼，香氣四溢……

端着關中的碗，吃着關中的飯。這才更像個土生土長的關中人。

關中地區又叫關中盆地，南依秦嶺，北靠北山（也就是黃土高原）

東起潼關，黃河從旁邊流過。西至寶雞，這地貌形狀，就像是一個天造地設的金盆盆，銀碗碗。

這碗裡長着能擀面烙鍋盜的小麥，也長着能榨油的油菜，以及紅豔豔辣得過瘾的辣椒。

這關中大碗天然就盛着滿滿香香的一碗碗面，供生活在這裡的人們祖祖輩輩吃。可能因為活得太滋潤。以前，關中地面少有離開家鄉去外面闖蕩尋活路的。走西口、闖關東等等集體遷徙事件多發生在關中之外的地方。

一樣是面食，關中人也能做出許多花樣來。在吃的方面，關中人是少見的天才。他們用聰明才智開疆拓土，建功立業，著書立傳，流傳千古。也懂得生活，熱愛生活。将簡單的面食做成了一道道美食。

那些童年吃過的飯食，如玉米糁糁面、老鸹撒、攪團……悠遠的香氣如鄉愁一般萦繞在舌尖上。時不時讓人想起。

老鸹撒、攪團，現在也常做常吃。外面的飯館也偶見有賣的。獨玉米糁糁面，是物質匮乏時期的産物。現在已經很少吃了。外面也鮮見有賣的。

那時面粉是金貴之物，一年到頭，也隻有過年才能吃幾天白馍。其餘時間都是吃玉米面馍和黑面馍。如果吃面，别說吃撈然面了，就是湯面比如臊子面旗花面碎面也不夠吃。于是就有了這個粗糧細糧搭配着吃的新做法，糁糁面。

近日，看了頭條号“西安簡單生活”裡蝶衣輕寫的幾種暖肚飯的文章，其中對糁糁面的描寫，突然勾起了我久遠的回憶。特别想吃一碗熱熱乎乎，黏黏乎乎，香噴噴的糁糁面。

于是，就嘗試着做了一回。

先挖了小半碗面和好了用布蓋好醒着。将蒜苗青菜擇洗了切碎了，用油爆鍋炒好了。鍋裡燒上水，開始擀面。一小案面很快擀好，切成小手指寬的細條條。這時，鍋裡的水也燒開了，撒上兩把玉米糁，用勺子攪拌，再舀起一勺，慢慢倒在鍋裡看看稀稠，要稀溜溜 ，大火煮開，中火慢慢熬。等水和玉米糁糁熬成了一鍋粥，完全融為一體，分不開彼此時，将面下進去。等面煮熟了。倒上炒好的菜，調上鹽、香醋、幾滴醬油。用我的關中八大怪碗盛上熱氣騰騰的多半碗，再滴點紅紅的辣椒油。先别吃，你先看。碗裡綠的綠，白的白，黃的黃，紅的紅，能香得人鼻塌嘴歪。看得眼睛也能生出一張嘴來。

吃一口，滋味妙不可言，本是一碗湯面，湯是湯面是面，吃面而喝湯，兩樣是井水和河水的關系。現在因為加了玉米糁糁，黏黏乎乎的将湯、面、糁糁攪和到了一起，如一家人一般相親相愛，分不清彼此了。

在吃不飽肚子還要幹重體力活的年代，這飯和攪團一樣不受人待見，也屬于哄上坡之類的。吃得再飽也不耐饑。人們都想多吃些實實在在的細糧在肚子裡，好化成一把子力氣，幹更多的重活。

現在生活條件好了，人們不愁吃不飽，而是愁吃得太胖。這種體積大熱量少的飯反而受歡迎。

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但不管怎麼轉，碗裡關中的特色一直都在。關中的美食，關中人愛吃得要死，但外地人卻不一定愛吃，這就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吧。

令人難忘的還有張藝謀導演的電影《我的父親母親》中招娣手裡捧着的青花大碗，她常捧着這碗，碗裡盛着她親手做的，自己卻舍不得吃的好吃的，滿含期待地遞給她的心上人。她不會說，也不知怎麼說，愛的方式就是想方設法做最好吃的飯菜給自己愛的人吃。這種愛質樸無華卻格外感人。

重要聲明：部分圖片來自網絡，向原作者表示感謝作者簡介

鄭小萍，筆名看雲起，新聞媒體從業者，西安市作家協會會員。曾在《知音》、《女友》、《遼甯青年》、《西安晚報》等報刊發表作品。散文《母親的虎頭鞋》被收入《沒有大人的夜晚——感動小學生的100歌故事》一書（九州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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