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文學史上的四大名著,是指曹雪芹的《紅樓夢》,施耐庵的《水浒傳》,吳承恩的《西遊記》,羅貫中的《三國演義》這四部長篇章回小說。自四大名著橫空出世,它們的原創者究竟是誰?便在各個不同時期不同年代引起過不小的争議。的确,除了《三國演義》的作者是羅貫中争議較少之外,其餘三部的原創作者究竟是誰?二三百年來在學界學術界都引起過争議的。
筆者認為,造成引起四大名著的原創者之質疑有下面的三大曆史原因。
第一,因為這四部名著都是神品之作,也就是它們的美學藝術成就實在是太高了太完美了!俗語說:“月盈則有虧",再加上古代小說作品是以手抄本的形式在朋友之間留傳的,小說原創者容易搞混或流失。
第二,《漢書.藝文志》雲:“小說者,街談巷語之說也。” 古代小說被當時人視為稗官野史,寫小說的文人不被重視,社會地位并不高,因此,小說家對自己的小說作品的真實署名亦不十分重視。
下面筆者就來談談這四大名著的原創者引起争議的問題和這四部小說古今版本的一些主要問題。
筆者按四大名著成書早晚時間為序 :
一.羅貫中的《三國志演義》。
按照魯迅學術名著《中國小說史略》的說法,以明朝弘治甲寅年(一四九四年)刊本為最古,明朝弘治以後,又出現了好幾個版本(詳見鄭振铎《三國志演義的演化》。除多個版本外,因為施耐庵是羅貫中的老師,後世有些學者還考證出了施耐庵亦參與《三國志演義》的創作等等的問題和多個刻本的問題。
二.施耐庵的《水浒傳》。
《水浒傳》亦有多個版本,有的版本隻署施耐庵一人著,有的版本署施耐庵、羅貫中合著的。那麼争議的焦點是: 究竟這部神品名著是施一人獨自寫成的還是與羅貫中合力寫成的呢?筆者根據本人讀羅貫中的《三國演義》裡面的語言文字和筆法,再讀《水浒傳》的語言文字和筆法,認為《水浒傳》應是施與羅合著的。施耐庵寫了前期的最優美最精采絕倫的近三分之二内容,剩後期的近三分之一,特别是有關戰争場景和招安,則由羅貫中所寫;因為寫戰争場景非施耐庵所長而恰正是三國的作者羅貫中之所長。因為戰争場景和招安以後的文字語言和筆法特别特别貼合羅貫中本人的風格。但羅貫中完成的《水浒傳》後半部分,文學藝術成就并不是很高,後來被清代大學者大書評家金聖歎腰斬剩了七十一回,并精采絕倫地注以各回章的總評及眉批側評;金聖歎真是千古才子的稀世伯樂啊!但令人痛惜的是,金聖歎後來亦被清政府腰斬了。
三.吳承恩的《西遊記》。
《西遊記》的原創者有争議的是: 它是不是元初道士邱處機所寫?為什麼有這個疑議呢?因為邱處機著有四十一回本《西遊記傳》在吳承恩的《西遊記》成書之前,又因是同書名,明朝的一些文人便誤以為是同一書,而誤認為一百回本的《西遊記》系邱處機所作了。這個疑議已在二十世紀初得到學術界的考證,确定為一百回本的西遊記是吳承恩所撰。做《西遊記》的考證工作,以胡适的《西遊記考證》最見成就。
四.曹雪芹的《紅樓夢》。
四大名著中,最引人争議要數《紅樓夢》的作者了,它究竟是曹雪芹還是其他人所寫呢?二百多年來可謂衆說紛纭,寞衷一是!《紅樓夢》最初的成書,它不叫《紅樓夢》,而叫《石頭記》,隻有八十回本。戚蓼生所序八十回本之第一回雲: “ 乾隆中(一七六五年頃),有小說曰《石頭記》者忽出于北京,曆五六年而盛行,然皆抄寫本,以數十金鬻于廟市。” 其本隻八十回,開篇即叙本書之由來。有空空道人改《石頭記》為《情僧錄》;東魯孔海溪則題曰《金陵十二钗》。近現代紅學興起,紅學專家人數之衆比《紅樓夢》版本還要多十倍,《紅樓夢》一時蔚然為一門專門之紅學,成績成就喜人。筆者參考采納百家之長,又以魯迅先生的學術名著《中國小史略》為主要依據來談談《紅樓夢》這部曠世神品之作,它被後世所揣測的原創者究竟有哪些人呢?
一.清代大詞人納蘭性德說,後世之人相信《紅樓夢》是納蘭性德所撰寫的甚多,并認為是納蘭性德自寫家事的自傳體小說。
二.清世祖與董小婉(董鄂妃)故事說。
三.曹雪芹自叙說,《紅樓夢》之作者是曹雪芹之說在中國近代學術界和紅學界争議很大,後經胡适作過大力考證才得以彰明,塵埃落定,的确是曹雪芹所撰著。《紅樓夢》的作者是曹雪芹,以此說為後世學者和紅學專家認可最多,亦最可信。
但令筆者最深信不疑的還是清代大學者詩評家袁枚的《随園詩話》雲: “ 康熙中,曹棟亭為江甯織造,……其孫雪芹撰《紅樓夢》一書,備記風月繁華之盛。中有所謂大觀園者,即餘之随園也。”筆者認為袁大才子後二句關于大觀園和随園乃屬文人調侃之詞,袁枚之随園乃自家悠閑養生讀書寫作養老修築之園,與紅樓夢之大觀園實無半點關系的;但前兩句确是關于《紅樓夢》的原創者就是曹雪芹的驚喜地發現和最有力的佐證。
四.《紅樓夢》後四十回的作者高鹗說,好多人認為續《紅樓夢》後四十回本者,尚不隻一高鹗,更令《紅樓夢》充滿着撲朔迷離之感。
最後,我執筆而深思: 古今中外之曠世之才與曠世偉大之作,他們和他們的作品的出世為何總是如此坎坷曲折呢?夜巳闌,我看到窗外蒼空之上閃爍的北鬥星星,它們似乎在為我默默诠釋着答案……
2017年7月30日撰。
★(原創作者:林少偉,頭條網名:潮州夢江南(原鳳凰山水),筆名:林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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