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在别人看來恨媽媽是有違常理的 甚至會被批判,但他們肯定也會恨自己的媽媽,不管有沒有表現出來,不是曾經還是現在 不管他們記不記得 我不清楚,但我覺得 他們也一定會有這樣的想法。”
“她并不是真心想要孩子,她結婚 然後生子,是因為每個人都希望她這麼做,這也是世人對所有女人的期待,大多數人都是這麼想的吧。”
“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小的時候 我跟媽媽的感情很好,我很愛她,喜歡在她的身邊,靜靜看着她,跟她說話,但是... 我再也做不到了,我對誰都可以這樣,唯獨她不行。”
每重看一遍《我殺了我媽媽》都要将自己層層剝開,再把自己揉碎雜糅進劇情當中,感受男主于貝爾對母親的矛盾、掙紮、我反複的愛你,我又反複的恨你,在這種矛盾裡來回跳脫,來回掙紮。第一次看完更多的是與于貝爾産生的共鳴,三年過去了,現在這杆秤偏向這位每天被兒子用最狠的言語刺痛着的單親母親。
她吃橙子時滿嘴的汁水噴呲與舔舐;
她吃面包時擠蹭在嘴角的奶油與吮指;
她開車時自認精緻美麗的胡亂通塗的大紅嘴唇;
她習慣聽庸俗男人的電台廣播和無養的肥皂劇;
她闖紅燈還對過路司機的大吼大叫
在于貝爾眼裡母親的舉止是粗俗的
這些粗枝不雅的行為,都遭到這位正在青春期品味高雅的美少年的白眼/鄙夷/嫌棄/不可理解,在于貝爾眼裡,這樣的母親眼光是庸俗的;舉止是粗俗的;脾性是世俗虛榮的。
在于貝爾眼裡,媽媽的“罪行”他能列舉出一大堆,這些“罪行”摧毀了一個少年對美好的向往,也摧毀了他對女性形象的全部幻想。母親香黛兒笨拙的愛,不知于貝爾他精神世界的匮乏;不知于貝爾他是個同性戀;不知于貝爾他有多麼地渴望被愛。
其實,母親從未有一刻停止愛他
他用咆哮式刺痛的語言攻擊着自己的母親,卻又渴望母愛與家庭的溫暖,他希望能與媽媽平和的有效溝通,互相理解。
青春男孩的刺痛的言語
于是他開始無數次幻想媽媽的葬禮,媽媽躺在棺材裡,他們再也不會争吵
就像電影《春潮》中女兒面對躺在病床上的母親,輕聲道:"你安靜了,世界就安靜了",這無異于将母親封鎖在自己内心的地獄裡。
他無數次幻想媽媽的葬禮
多蘭鏡頭下的母子情是複雜的是多元的,這位20歲自導自演自編的天才,16歲編寫劇本,17歲自費拍攝,19歲就完成了這部影片。他在劇中真實的情感迸發和流露,忠于自我的私欲發洩、歇斯底裡的内心發聲,更像回看一部關于自己的自傳回憶錄,也像一面鏡子在替我發聲。母子間的隔閡、分歧、矛盾大量的嘶吼争吵戲份,場場精彩、場場相似、場場能引發我的共鳴,一而再讓我一并帶入,雖為同志片,但寫的是家庭/社會/心理等問題,簡化同性因素。起初剛看完《去他媽的世界》,然後被《我殺了我媽媽》片名吸引,顯然名字很無情,可細節無不在闡述着對母親的愛恨交織,和母與子間深入骨髓的愛,既彼此需要,又無法和解。
矛盾、掙紮、我反複愛你,我又反複的恨你,這種矛盾裡來回跳脫,來回掙紮
但凡超過兩分鐘,兩人共處的空間總有嘶吼的争執。他不斷地在精神上抹殺自己母親的真實存在,一次是直接對老師說母親早已死了,一次是寫了一篇《我殺了我媽媽》的作文。他不斷否定自己對母親的重要性,他又反複發瘋般的去證明母親是不是真的愛自己。
多次向外說出殺死了媽媽
我讨厭她,但這并沒有阻擋我愛她
他用黑白DV記錄着自己内心獨白的時刻:“每當我說起她或者想到她,其實 我還是愛她的,但不是很情願的,奇怪的是當别人傷害她的時候,我會有殺了那個人的沖動,但我同時也能想出百八十個比起我媽媽來,我更愛的人。”
他陷入一種矛盾循環:一邊用最刺痛的語言怒怼出對母親咬牙切齒的恨,告訴她她是世界上最差勁的母親;一邊他還是會拉着媽媽的手不停說 我愛你媽媽,誠心為自己的莽撞不知所措表達歉意;但這些的最後他還是想要逃離家庭,一并逃離幸福,他與母親的美好永遠停留在四歲前的漂亮王國裡。
他還是會拉着媽媽的手不停說 我愛你媽媽
其實,母親從未有一刻停止愛他,“所以女人把孩子當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個永遠永遠不會長大的部分,甚而她對自己身體這部分的愛,超越了愛自己本身。”
在于貝爾質問母親:
“如果今天我死了,你會怎麼辦?”
母親答:
“那我明天也會死。”
母與子的愛恨交織
間歇性發瘋,間歇性狂躁,情感是需要釋放,表達的和溝通
“我想做詩人、作家,我可以做一個不拘泥于對話的作家,然後我可以在作品中把我的想法表達出來,這樣就能解脫了,我所有的抗争。”于貝爾說
反反複複情緒的爆發,獨白的思考,波浪式推進着劇情。電影中穿插了于貝爾大量的内心想象,通過DV日記中留存的樣子,更具有生動,把自己的情感雜碎揉捏揉進劇情。内心獨白的叙述,更能一層層幫你剝開心中謎團,解決家庭親子的矛盾。無疑的是堅持輸出 堅持表達,互相傾聽,是家庭調和的最好辦法。
情感是需要釋放 需要表達
人的一生都在擺脫和重塑,包括親情
我是這樣的感同身受,我們同樣被家庭與自我撕扯着(來回/反複/無盡)我們想擺脫,想緩解家庭矛盾,可我們是第一次當孩子,她們也是第一次當媽媽。
不止于貝爾,于貝爾的老師也面臨與自己父親的十年沉默。“親愛的于貝爾,你就像深海的魚,盲目地遊着,身上散發着光芒,你用看似現代的方式在複雜的社會中遨遊,但你的詩歌透露出一股舊事的脆弱和哀傷。就在你走之後,我的父親給我打電話了,他說:是我,我打來想問問你的近況,十年的沉默就用十秒就打破了,我發現,生活有時候很荒誕。我不會忘記你的 朱莉。”
十年的沉默就用十秒就打破了
最後,于貝爾逃回了他的美麗王國,帶着母親一起回憶四歲未長大時王國裡的奔跑、歡笑聲。他剝落掉屬于母親泥娃娃臉上的淚痣。無論是畫面、色彩的拍攝還是音樂的搭配,都顯示了這位年僅20歲的導演不俗的品味。
成長路上,别忘了愛與被愛
我們幾乎是在不知不覺地愛自己的父母,因為這種愛像人的活着一樣自然,隻有到了最後分别的時刻才能看到這種感情的根紮得多深。
——莫泊桑
他剝落掉屬于母親泥娃娃臉上的淚痣
他帶着母親一起回到快樂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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