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嫁不出去?」我拍開他在我胸口作祟的手。「我像嫁不出去的人嗎?人家張公子、王公子、李公子都想娶我呢!」
簡行知被我逗笑了,「可張公子娶了十房美妾,王公子是長風樓貴客,李公子是個纨绔,任你選破頭也選不出個好的來。」
「你打一開始就不是誠心的!」
「是。」簡行知說道,「一來我需要接近秦家,二來我對你心存愧疚。」
我悶悶道,「你可真誠實。」
「可是我後來喜歡你了。」
「哦......先婚後愛......老掉牙。」
「其實更早一點。」簡行知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兒的事兒,嘴角都勾起來了,「我第一次去簡譜的時候,你和小梅趴在牆頭偷看我。」
「一眼萬年?」
「不,沒那麼老套......」簡行知搖頭,「你對我笑的時候,牙上沾了片兒菜葉兒......」
「簡行知,你做個人吧!」我捂着他的嘴,「那是我表姐送我的翡翠牙貼!說帶着貴氣!」
「貴氣是沒瞧出來,就是綠的還會發光。」
我僵着臉,「你别告訴我,你看上了我的翡翠牙。」
簡行知笑眯眯道,「所以看到那對叮當镯,第一個就想到了你,綠油油的,很配。」
我難以置信,「你不是因為我活潑,靈動,惹人喜愛送我的這個?」
「我随口一說,你别當真。」
誰能知道簡行知喜好獨特,我全身上下都是優點,他偏偏瞧上了表姐給我的翡翠牙。
我縮着身子靠在簡行知腿邊,有些無力,「你歸甯那日,也是在為聖上找尋我爹結黨營私的證據?」
「是。」簡行知把我往床上勾了勾,「你先别跑,此事我已經回禀聖上,嶽父為人正直,并無私心。将來朝中動蕩,秦家便可以獨善其身。
「那年翁----」
「剩下的事我不能說,你也不可以問。簡行知忽然嚴肅起來,「最好,通通忘掉。」
我心中隐約有了猜測,既然無傷大雅,日子過得下去,我吃飽了撐得刨根問底。
生病的簡行知難得安靜下來,以往,他總是喜歡随意捉弄我,如今,便是我說什麼,他幹什麼。
簡行知有了個新的愛好--------聽我念書。
明明閉着眼都能把書中所寫一字不落背出來,偏要我張嘴。有時候,一念就是一天,其間盛爺來過幾次,沒給我好臉色。每每從屋裡出來,都會盯着我,頗為嫌棄地搖搖頭,似乎簡行知娶了我是一件很倒黴的事兒。
某一夜,我終于爆發了。對着還躺在床上的簡行知發了脾氣。「他到底什麼意思?我很差勁嗎?」
彼時簡行知剛沐浴完,細細搓着頭發,聞言臉上閃過詫異之色,繼而忍笑道,「嬌兒是天下最好的女子,是他有眼無珠,但我因此慶幸,假若天底下如我這般這般慧眼識珠的人比比皆是,我圖謀之事又要多上一件。」
他這麼說了,我火都沒處撒,又不容易消下去,隻好懊惱地端坐在窗前,悶悶不樂。
他輕笑一聲,「過來,别去想你的幾位公子了,想想我。」
一回頭,發現他擺了酒上來,我當即喝止,「誰允許你喝酒了?」
簡行知失笑,「我已痊愈,今夜略備薄酒,權當是為了答謝夫人不棄之恩。」
我再三确認,他飲酒是得了太醫的首肯,才答應和他對坐小酌。一壺熱酒上桌,配着冰鎮後的甜湯,鼻息間香氣四溢,簡行知笑道,「知道你貪涼,此酒溫和,記得喝了再睡。」
席上還備了幾個下酒菜,我捏起筷子,夾了塊排骨,小口啃着。
簡行知斟了酒,也不動筷子,一炷香過去。盯着我面前的兩塊骨頭,陷入了沉思。我被他盯得實在吃不下去了,吐出骨頭擦擦嘴,「你不餓嗎?」
簡行知一臉慈祥,「乖,我怕一口下去搶了你吃的。」
我慢悠悠咽下去,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他歎了一聲,指指杯中半溫的梅子酒,「涼了就不好喝了。」
簡行知的東西自然是極好,就連後勁極小的梅子酒,也釀出一股回味無限的甘醇。
許是近來心情不錯,酒過三巡,我湊到簡行知面前去,道,「簡大人,我頭皮發緊,您替我松一松吧。」
簡行知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嬌兒,這是幾?」
我拍開他的手,捂着額頭,「我眼睛沒壞掉,是頭發......簡大人,您替我拆了吧......」
「嬌兒,你叫我替你拆頭發,可明白其中的含義?」
挽發為君,散發亦為君。
上次意外,叫他在馬車裡占了便宜,今夜,卻是我主動叫他占便宜。
我醉得厲害,坐都坐不穩,隻含了熱酒似的,勉強吐出幾句話,「簡大人,你手藝不錯,以後可要天天替我挽呀......」
簡行知笑道,「原來是瞧上我的手藝了,便宜都叫你占了。」
我咯咯笑着,「強詞奪理,明明是你占我便宜。」
「罷了,你醉成這樣。我便不跟你計較了。」他的手搭在我的鬓間,撫摸了一番,「嬌兒,記住,是你求我的。」說完金钗自發尖流利地抽走,滿頭青絲奔瀉而下,蓋住了我的身子。
我腦袋一歪,枕在了簡行知搭在桌上的手掌,「簡大人,讓我嘗一嘗你的酒......」
我曉得,他的酒和我的不一樣。
他無奈地搖頭,「你個小醉鬼,慣會學别人家要酒喝。」
我撐在簡行知的大腿上,靠近他,眯着眼,「學誰了?你還見過别的女子?」
簡行知一怔,啞然失笑,「這醋吃的莫名其妙。」
我心中一惱,奪過簡行知旁邊的酒壺,仰頭灌下去。都說酒壯慫人膽,我今日一定要讓簡行知知道我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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